「好你個雨非陽,又是害得一個小姑娘對你犯了相思之苦,你此生桃花泛濫呀!」趙殷亭免不了調侃了一句雨非陽。
雨非陽聳聳肩,他現在心裡只有他師姐唐傲霜,他當然能明白蝶兒對他的情意,但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便是把唐傲霜給救出來。
兩人等了片刻時間,暗自猜到了蝶兒或許已經去找到蝴蝶谷主領罰了。
兩人於是將牢房大門推開一縫,向外四下張望,門外靜悄悄的並無人影,當即溜了出來,卻不知唐傲霜身陷何處。
正自彷徨,忽聽轉角處腳步聲響,他們倆急忙縮身躲藏在轉角黑暗之處,只見兩名黃衣弟子並肩而來,手中各執一條荊條,顯然是行刑之具。
雨非陽心中大怒:「蝶兒姑娘只不過放一個人出谷而已,他竟然要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此重手!」當下兩人放輕腳步,跟隨在兩名弟子之後。
那兩名弟子並不知覺,曲曲折折的繞過幾道長廊,來到一間石室之前,朗聲說道:「啟稟谷主,荊條取來。」
「進來!」
蝴蝶谷主盛怒的喊道。
兩名黃衣弟子唯唯諾諾的推門入內。
雨非陽心中怦怦而跳,見那石室東首有窗,於是走到窗下,湊眼向內張望,只見蝶兒垂首站在蝴蝶谷主面前。
蝴蝶谷主居中而坐,兩名黃衣弟子手持長劍,守在蝶兒左右。
谷主接過荊條,冷冷的說道:「蝶兒,你是我親生骨肉,到底為什麼你一定要背叛爹爹我呢?」
蝶兒低頭不語。
蝴蝶谷主隨即又道:「你看中了那小子了吧,我從你眼神豈有不知的道理。」
「我本想等我大婚之後,便是要放了他的,蝶兒呀,蝶兒,你又何必性急呢,明日爹爹便去跟他說,將你許配於他如何?」
雨非陽如何不知蝶兒對己大有情意,但此刻聽蝴蝶公然說將出將她許配給他,一顆心還是怦然而動。
蝶兒低頭不語,過了片刻,突然抬起頭來,朗聲說道:「爹爹,你此刻一心只想著自己成親的事,那裡還顧念到女兒我的事呢?」
蝴蝶谷主冷哼了一聲,並不接口。
蝶兒見她爹爹沒有說話,便知說到了他的心坎里了,又道:「不錯,女兒欽慕非陽大哥為人正派,有情有義。」
「但女兒知他心目中只有他師姐一人。女兒所以救他,就是……就是瞧不過爹爹你的所作所為,別無他意。」
雨非陽一聽蝶兒這話,心中大是感動,暗想:「這蝴蝶谷主性格乖戾妄為,但是所生的女兒卻如此仁義。」
蝴蝶谷主臉上木然,並無氣惱之色,淡淡的道:「依你說來,那我便是為人不正派了,便是無情無義了?」
蝶兒道:「女兒怎敢如此說爹爹你呢。只是……只是……」
蝴蝶谷主道:「只是怎麼?」
蝶兒道:「那非陽大哥和他那師姐情投意合,爹爹,你大恩大德,就放了他們倆吧。」
蝴蝶谷主冷笑道:「我不是說過了嗎,那小子待我大婚之後,自然會放了他。」
「但是那雷姑娘即將是你未來的娘親,怎麼有放與不放之理,那不等於說我是搶劫*,逼人成親了嗎?雷姑娘她也是自己親口答應我的,我有強迫她的意思嗎?」
蝶兒側頭沉吟,似在思量有幾句話到底該不該說,終於臉現堅毅之色,說道:「爹爹,女兒受你生養撫育的大恩,那非陽大哥只是初識的外人,女兒如何會反去助他?」
「倘若爹爹大婚之日後,當真把他他釋放的話,女兒又何必冒險到牢房中去呢?」
蝴蝶谷主厲聲說道:「那你為何又來我這裡?」
蝶兒道:「女兒就知爹爹對他不懷善意,你和雷姑娘成親之後,便要使毒計害死非陽大哥,好絕了你以後不必要的麻煩。」
蝴蝶谷主兩道長眉登時又即豎起,冷冷的道:「哼,當真是養女貽患。」
「把你養得這麼大我容易嗎,你那麼早就沒了娘親,不是爹爹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能有今天嗎?」
「真是想不到今日你竟然來反咬我一口。拿來!」說著伸出手來。
蝶兒驚訝的問道:「爹爹你要什麼呢?」
蝴蝶谷主道:「你還裝假呢?那治療雷妹的傷藥,你拿去哪裡了?」
蝶兒愕然,道:「女兒我沒拿。」
蝴蝶谷主站起身來,道:「那麼它能有腳,它會自己跑了不成?」
雨非陽打量室中,只見桌上,櫃中滿列藥瓶,壁上一叢叢的掛著無數乾草藥,西首並列著三座丹爐,這間石室想必便是這蝴蝶谷的丹藥房了吧。
雨非陽瞧著蝴蝶谷主的神情,蝶兒今日非受重刑不可,只聽她道:「爹爹,女兒私進丹房,只是在書房和爹爹的臥房中,沒能找到爹爹你,」
「心想今天雷姑娘又吐血昏了過去,我想爹爹你一定會到這裡來的,所以我這才會到這裡找爹爹你的,否則何以會給爹爹知覺呢?」
蝴蝶谷主厲聲道:「我這藏藥之所極是機密,這裡只有一個外人一直在廳外,那是沒離開過一步,這傷藥怎麼會突然消失失了呢,難道它自己會生腳不成?」
「撲哧!」
趙殷亭忍不住非常輕聲的笑了一下,雨非陽轉頭看她那表情,八成這藥是她偷了去,忍不住小聲問道:「你偷這藥做什麼呀?」
「不都是為了你嗎?」趙殷亭詭秘的笑道。
「為了我?」雨非陽驚訝的小聲問道。
「是啊!就是為了你呀!」趙殷亭肯定的點點的頭說道:「如果今天要是救你不出的話,就用這丹藥先把你換出來再說。」
「你覺得這方法能成?」雨非陽一臉不相信能用丹藥把他換出來的想法。
「行不行,試過才知道,反正有備無患嘛!要是今天能救你出來的話,你的傷也有藥可以吃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