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將軍看見顧晏衡如此有誠意,還是憤怒異常,帶著勁道的長槍橫掃過來。
冷聲:「年輕人,叫那個昏君親自過來與我對話,否則,就算是搭上我這條老命,也依然能夠再次起兵,推翻了這個不中用的皇權。」
此話如此囂張,顧宴衡卻絲毫不惱,依舊溫生有禮:「您稍等,晚輩這就去回稟陛下,還望老將軍消消氣。」
顧宴衡謙遜的態度,讓於老將軍稍微緩和了許多:「抓緊時間,老夫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顧宴衡對身邊的百越交代了幾句,一甩鞭子,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一匹棗紅駿馬,闖進了宮門,守門的侍衛一看是攝政王,連忙恭敬的退在一邊讓了出去。
站在御書房外,劉也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攝政王,您就別再來打擾陛下了,陛下如今還在蒙古公主的寢殿之中,今日怕是不會見您了。」
顧宴衡冷著臉,周身的氣場愈發壓迫:「那本王就在這等著,直到陛下有空了為止。」
劉也欲哭無淚,這位黑著臉闖進宮裡,肯定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可是如今陛下的性格也是陰晴不定。
自己雖然跟在身邊多年,也不敢貿然的去打擾陛下的雅興。
劉也靜靜的候在一邊,沒想到再次被點名,顧宴衡皺著眉頭問:「已經半個時辰了,陛下往蒙古公主的寢殿幹什麼?」
陛下往日裡不是不愛去後宮嗎?
劉也一張臉笑得像菊花一樣:「攝政王您有所不知,烏仁哈沁公主現在已經是賢妃了,陛下最近頗為寵愛,這才過去的時間久了點。」
顧宴衡只覺得自己額上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氣:「再過半個時辰,你,親自去叫陛下,需要本王再說一遍嗎?」
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劉也知道自己完蛋了,無論是皇上還是攝政王,自己得罪哪個都沒有好下場。
反應過來趕緊行了一個禮:「是是,攝政王您說的是。」
烏仁哈沁的寢宮。
價值不菲的瓷器茶盞碎了一地,烏仁哈沁一把被推在了碎瓷片上,雙目猩紅,惡狠狠的瞪著顧承桓:「呸,不過是一個階下囚而已,只能在女人身上耍威風,本公主今日就算是死在你手裡,也瞧不起你。」
顧承桓依舊是酒氣熏天,這些話就如同刀子一樣,插進了他的氣管,踉蹌著過來,一把掐住了烏仁哈沁的喉嚨。
嘲諷:「你說朕是階下之囚,那你又是什麼?被族人棄之若履,不過是我的金絲雀而已。」
眼見者烏仁哈沁就要喘不過氣,劉也過來拼命拉住了顧承桓。
神情慌張:「陛下,攝政王在御書房門口等您一個多時辰了。您還是抓緊去看看發生什麼了吧。」
顧承桓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怒道:「沒長眼睛的狗東西,沒看見正在教訓人嗎?」
劉也的脖頸處瞬間出現一道血痕,一時間血流如注,使得顧承桓的眸光清醒了許多。
踉蹌著推開一步,放過了劉也,緩緩道:「滾!」
劉也感恩戴德,也不敢用袖子擦拭,只狗腿的說:「陛下,咱們快走吧,想必是有什麼要緊的是需要您定奪。」
顧承桓轉過身來看了眼烏仁哈沁,交待宮人:「看好你們娘娘。」
「是。」
「恭送皇上。」
一排宮女拘謹的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顧承桓到的時候,顧宴衡已經等了接近兩個時辰了。
顧宴衡看著他歪歪扭扭的樣子皺眉,還是恭敬行禮,等兩人進了書房。
顧宴衡才緩緩開口,聲音冷凝:「陛下,此次削藩到底是誰的意思?你可知於老將軍在軍中的威名?」
顧承桓幾乎不屑一顧,冷聲回應:「放肆!誰允許你這麼跟朕說話?」
顧宴衡皺眉,平靜:「微臣不敢。」
緩了一會兒,還是繼續說出實情:「陛下您也不要生氣,微臣只是實話實說,於老將軍在軍中有著不小的威懾,如今只是家中子女和軍隊發生了一點口舌之爭,竟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您可知道,他將家中上下十幾口人的人頭,盡數砍下,裝在袋子裡,一路馱在馬上背了過來,一旦此時起兵造反,大勢所趨,國庫空虛,前段日子又與蒙古折傷了二十萬大軍,豈不是拿著國家的氣運開玩笑?」
經過這麼一說,顧承桓的臉色白了又白,他也沒有想到這位年邁的老將軍,竟然會如此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