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上午的光陰虛度,百般聊賴,烏仁哈沁就想起了自己從蒙古帶回來的松獅。
換來了身邊伺候的宮女:「帶我去馴獸場。」
那小宮女看到了烏仁哈沁早上動手打人的場景,面色隱隱有些發白,就怕點頭慢了,自己也平白無故挨一頓打。
烏仁哈沁倒是沒有注意到小丫頭的小心思,只是大步流星往馴獸場走去。
只一眼,忽然發現就看到了那頭雄獅,自己從小看著它長大的。
特殊的哨聲響起,那頭慵懶的雄獅緩緩站了起來。
烏仁哈沁站在籠子外面,將手伸過去,旁邊的小宮女早就嚇破了膽,只是沒想到,那兇猛的野獸竟然會將高傲的頭顱低下,將頭放在烏仁哈沁的手下。
「把籠子打開!」
「是。」
看守的侍衛,知道這位是蒙古的公主,看見雄獅如此聽話,也只能乖乖的將籠子打開。
一米多高的雄獅優雅的跟在烏仁哈沁的身邊,周圍的人都退避三舍。
顧承桓下了朝之後,本來只是想去御花園溜達,就聽那管教嬤嬤鼻青臉腫的回來復命,說是蒙古公主打的。
有些頭疼,蒙古王帶過來中原,打算和親是很明顯的事情,結果這位九公主的性格剛烈無比,頭一天就把管教嬤嬤打了。
一時之間罰也不能罰,顧承桓打算親自去看看。
「劉也,去景和宮。」顧承桓背著手大步往前走。
太監總管劉也低聲:「陛下,早上有宮女來匯報過了,奴才看您在批閱奏摺沒有打擾,九公主現在在馴獸場。」
顧承桓轉了個身:「還愣著幹什麼?走啊。」
「是。」
顧承桓到的時候,本來以為最多就是,那公主會馴獸,牽著頭雄獅到處溜達。
結果,烏仁哈沁坐在河邊的石頭上,那頭雄獅一頭扎進了河裡。
那雄獅在金鑾殿上,當眾被自己侄兒打瞎了一隻眼,現在看起來說不出的滑稽。
烏仁哈沁揚著鞭子對著雄獅:「出來。」
那頭獅子甩了甩頭,水花四濺。
「……」
顧承桓咳嗽了一聲提醒,太監劉也立刻知會:「陛下駕到!」
烏仁哈沁回過頭來,行禮:「烏仁哈沁拜見皇帝陛下。」
顧承桓看著她:「是否需要御林軍將這頭獅子抓出來?」
烏仁哈沁拒絕:「這點小事,就沒有必要麻煩那麼多人了。」
特殊的哨聲響起,那頭雄獅耳朵動了動,滿臉不情願的爬了出來,走到烏仁哈沁的身邊坐下。
烏仁哈沁看著顧宴衡:「陛下可是為了那嬤嬤的事情過來的?」
顧承桓沒有接話,等著烏仁哈沁繼續。
「誰家的管事嬤嬤一大早上將一張醜陋的臉放在主子的上方,如果說這樣的人過來教導規矩,那她這樣的行為不是丟了皇宮的規矩嗎?」烏仁哈沁實話實說。
「朕會為你重新換一個知禮數的,還請九公主切莫讓你父王失望。」
顧承桓這話就是在提點烏仁哈沁,自己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不會多加責怪,但是也要注意分寸,絕對不允許再有下次。
「皇帝陛下放心,我會好好學的。」烏仁哈沁謙卑行禮。
看著顧承桓遠去的背影,烏仁哈沁掩下眼裡的不耐,將雄獅關進鐵籠里,帶著那位小宮女回了寢宮。
……
西城公主府。
長公主黑色衣袍坐在庭中,身邊的一名墨發男子面色溫潤,跪坐在地上輕輕的替她捏著腿。
下一瞬,長公主俯身而下,瀑布般的長髮垂落在墨竹的眼前,梔子花的香味撲入鼻尖。
「墨竹,你跟了本宮也有半年了吧?」
「公主記性真好,是六個月零三天。」墨竹的眼中有著迷戀,目光灼灼的看向長公主的眼睛。
長公主不悅的靠在椅子上,拂開了他的手:「退下吧,以後沒有叫你,就不必出來伺候了。」
沉默了許久,墨竹緩緩說了一個「是」。
「青梅,陪本宮出府。」
長公主伸出手,貼身的大宮女立刻將她扶了起來,半點不敢怠慢。
「公主,城南有詩會,劉大人也在,您要過去嗎?」青梅跟在長公主身邊多年,試探性的開口。
「那就去看看。」劉柏川也在,自己正好有段時間沒看見他了我。
……
詩會是李自成主張辦的,花了不少銀子,此次專門請了劉柏川過來,邀請了自己的幾位好友,就是為了羞辱劉柏川。
上次在九公主面前,害得他丟了面子,李自成一直暗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