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會開始,劉柏川也受邀到場了,今日便衣,也不失儒雅。
李自成看到他這個樣子就心裡不爽,裝的那副樣子給誰看。
陰陽怪氣:「劉大人,家裡欠的饑荒都還完了嗎?」
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偏偏他是李尚書的兒子,劉柏川的頂頭上司。
眾人哄堂大笑,誰都知道,劉家就是個空殼子,要不是皇帝賞賜了宅子,想必現在連住的地方都買不起。
有人取笑:「大家別笑了,劉大人為官清廉,只不過呀,前幾日還去青樓玩耍呢。」
劉柏川一時氣急:「你……」
伸出去的指尖被李自成一把拍了下來,語氣不善:「裝什麼清高?本公子說的不對嗎?沒有錢還帶著蒙古公主到處玩耍,也不怕被人家知道了成了一個笑話。」
劉柏川拳頭握了起來,他怕自己忍不住和李自成動手。
過了半晌,劉柏川平復心情緩緩開口:「劉家不欠在座任何人的銀子,還請諸位積點口德,日後好相見。」
其他鬨笑的人,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日後好相見這句話充分證明了朝堂之上的瞬息萬變,這些在座的都是紈絝子弟,仗著祖上的家業,父親在朝的官職,可以陪著李自成肆意瀟灑。
但是劉柏川卻是實打實的次三品侍郎,如今正是皇上眼前的紅人,李少也敢得罪,他們不敢明目張胆。
有人緩解尷尬:「今日詩會的主題是梅花,大家以詩會友,前塵舊怨一筆勾銷,如何?」
劉柏川此時早已經沒有了參加詩會的興致,緩緩抱拳作揖:「諸位繼續,在下身體有些不適,先行告退了。」
頭也不回的走了,李自成的面色很不好看,但是也不好過多的為難。
劉柏川繞過涼亭,有一位面容嬌俏的女子攔住了他的去路,劉柏川腳步一頓,覺得有些眼熟。
「劉大人,我們公主有請。」
劉柏川心裡莫名,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已經連續見過這位長公主很多次了。
打算拒絕,那位宮女打斷了他,拉起他的袖子就走:「劉大人愣著幹什麼呢?公主該等著急了。」
跟著走了幾步,上了船,長公主坐在那裡飲酒,看到他來了,輕笑:「劉大人,好久不見。」
長公主桃花眼裡閃過一絲邪魅,走到劉柏川的身前,纖長的手指勾起他略帶胡茬的下巴,語氣不悅:「劉大人,本宮送你的兩名小妾,你是看不上嗎?」
劉柏川一時愣住,不知道堂堂長公主叫住自己,竟然是質問自己為什麼沒有寵幸那兩名小妾。
一時間有些結巴:「公……公主,在下已經有了妻子,和她琴瑟和鳴,自然沒有別的想法。」
「是嗎?原來劉大人和自己妻子的感情這麼好呀。」長公主的語氣悠悠,一把甩開了他的下巴,眸光微眯,說不出的蠱惑兇險。
劉柏川的心裡有些難堪,自己不舉,這件事情是斷然不可能說出口的。
只能打著自己深愛吾妻這個旗號,以挽留自己最後一份尊嚴。
這也是為什麼還好吃好喝的將顧妍兒養在身邊的原因,要不然就憑藉自己對她的厭惡,早就將她打發到莊子上,到時候再將孩子抱回來。」
劉柏川的下巴好似還殘留著一絲微涼的觸感,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殷朝的民風開放,貴族的女子更是衣著大膽。
正值夏季,自己只要微微低頭,就能看到長公主胸前若隱若現,劉柏川呼吸有些許的不穩。
呆呆的站在原地,半點不敢動彈。
長公主目光危險起來,不再看他,坐了下來,倒了杯酒:「劉大人今日可當值?可願坐下來陪本宮喝一杯?」
劉柏川緩緩坐下,沉默不語,接過酒盞,一飲而盡。
或許真的是喝了酒的緣故,劉柏川的面色微紅,長公主微微的驚訝。
「劉大人剛剛不是參加詩會去了嗎,怎麼回去了?」長公主狀似無意地問。
劉柏川的臉色不好看:「是在下身體有些不舒服,只能提前告退了。」
長公主鳳眸微眯:「是嗎?本宮也突然覺得有些不適,這酒劉大人代替本宮喝了吧。」
剛剛還好好的,長公主怎麼可能就身體不適了,劉柏川心裡知道,不過就是說自己在撒謊。
劉柏川嘆氣:「長公主恕罪,只是在下當初剛入京時,家中貧苦,借了李大人一百兩銀子買了一件官袍,如今錢是還了,時常被人譏笑,解釋了無數遍好已經還了錢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