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柔示意翠竹,心神領會之後,翠竹將手裡的翡翠如意交給了太監總管。
劉也笑的真誠了許多,趕緊作揖:「那就謝謝衛家家主了,咱家也要趕緊回去給陛下復命了。」
這邊剛送走了太監總管,表姨母身邊的丫鬟突然來請:「表姑娘,夫人請您過去。」
衛柔有點意外,拉住那桃紅衣裳小丫鬟的手:「表姨母可說是什麼事兒?我也好準備一番。」
「姑娘快些去吧,夫人不曾說過,唯恐等著急了。」那丫鬟面色嬌俏,正是十四五歲活潑的年紀,也不畏懼衛柔,說起話來直來直往的。
衛柔也不生氣,簡單收拾了一番,帶著翠竹,往陳婉的院子裡去。
到了陳婉的院門前,花香四溢,院子裡的丫鬟們看到衛柔來了,紛紛行禮。
「問表小姐安。」
「趕緊都起來吧,表姨母今日找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兒?剛才問了那丫頭,只說讓我快點過來。」衛柔柔聲道。
陳婉拉著衛柔坐下,輕輕拍著她的手:「昨日,鎮國將軍家的夫人辦了一場賞花宴,我帶著毓兒出席,本想拉上你過去的,可是我聽說你要去朝堂上簽訂兩國貿易的契約,這麼重要的事情,表姨母自然不敢打攪。」
不知想起了什麼,陳婉頓了一下:「幾個婦道人家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家中子女的婚事,不知道是誰先提起來的,知曉了你還尚未有良配,一個個的都自告奮勇,說什麼寧願入贅也願意,還讓我回去給你帶個信兒,不妨空閒時就見見。」
陳婉看衛柔低頭瞧著自己手中的茶水,知道衛柔心裏面糾結,也放緩了語氣:「姐姐去世的早,留下你一個人辛苦撐下了衛家,表姨母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之前的劉家不做人事,和離了也罷,柔兒若是不願意,你姨父說了,王府會是你永遠的依靠,無論是任何時候都支持你。」
衛柔心裡有些五味雜陳,自己和離了以後,確實是沒有想過是否需要再去找一個人過一輩子。
顧表哥也是一表人才,對自己也是照顧有加,但是兩個人的身份天差地別。
衛柔心裡清楚,這件事情若是說出來,表姨父未必能夠答應,而自己也是斷然不可能為人妾室的。
或許重新找個人開始,對兩個人都好,想到這裡,衛柔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表姨母放心,劉家的事情我已經走出來了,若真是有那麼一個人,我也願意試試。」
陳婉略微有些驚訝,還是為衛柔的灑脫感到高興:「你放心,品行不端的表姨母第一個不允,一定替你嚴格把關。」
……
烏仁哈沁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在皇宮還是嚇了一跳,很不習慣。
結果下一瞬,自己的視線上方就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
管教嬤嬤瞪大了眼看她:「奴婢給公主請安,只是半個時辰前公主就該起來了,以後由奴婢負責教導公主規矩。」
烏仁哈沁面色一冷,抓住床頭的軟鞭揮了出去。
只聽「哎喲」一聲。
那嬤嬤捂著半張臉,眼淚止不住的流。
還在那裡大聲控訴:「奴婢是份陛下的旨意,過來教導公主規矩,沒有任何的錯處,您就不怕我去陛下面前復命嗎?」
烏仁哈沁沒有吱聲,手中的鞭子再次揮舞了過去,從寢宮打到宮外。
那嬤嬤痛哭流涕起來,再也不敢得罪,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主。
臨走的時候丟下一句:「奴婢這就去回皇上的旨意,奴婢是教導不了您了。」
眼看著烏仁哈沁眼中的冷意更深,手中的鞭子隱隱還有落下的意思。
那嬤嬤一時之間有些發抖,拖著滿身的傷痕屁滾尿流的走了。
烏仁哈沁從起來開始,臉色就陰沉的可怕。
自己早就聽說過,這些所謂的教導規矩的嬤嬤,假借著名義,狐假虎威,不知欺負了多少女子。
自己本來就是早起心情不好,還往槍口上撞。
至於跟不跟皇帝陛下講,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兩國交好,那皇帝不會為了這點事情找自己的麻煩。
虧那嬤嬤是瞎了眼的,只怕到時候怪罪的是誰都不一定。
烏仁哈沁練劍結束,回到寢宮,已經有宮女擺好了早膳。
宮裡頭的點心格外精緻,和他們草原上的飲食不同,草原更愛喝酒吃肉,皇宮的飲食就偏清淡精緻。
烏仁哈沁嘗了一口,眉眼忍不住彎了下來,還是皇帝會享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