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宴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那神秘人已經朝著顧承桓的方向疾馳而去。
手段狠辣,攔在陛下身邊的護衛與他交手兩下,不是中了暗器,就是中了毒。
眼看著就要到了顧承桓面前,神秘人的匕首就要朝著他的胸前而去。
平日裡向來寵愛沈貴妃的顧承桓竟然將她推在了自己的身前,用來護著自己。
衛柔在這場爭鬥中,不知不覺被人擠到了沈貴妃的邊上,眼看著沈貴妃微微隆起的小腹,就要被那匕首刺穿,於心不忍。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使她上前一步,試圖替沈貴妃肚子裡面的孩兒擋住一刀。
神秘人的動作僵了一下,明顯是收了很多力氣,但還是沒有收住,那把鋒寒的匕首,沒入了衛柔的胸膛。
有血自口中溢出,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顧宴衡心跳幾乎是驟停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接住了衛柔。
顧宴衡確認了,那個人就是豐七郎,只因他認出了衛柔,因為寧姨的這層關係,收了手,怨恨的瞪了一眼顧承桓,倉惶離去。
此刻也顧不得思考其他,衛柔的臉色愈發難看,明顯是中了毒。
顧宴衡立刻吩咐:「來人啊,去找沈居安。」
自己抱著衛柔往京都的方向趕。
經過這一番驚險,顧承桓帶著沈貴妃連夜回了宮,諸位大人也是一臉驚恐的回去了。
……
鏞王府。
太醫拱手:「世子殿下,外傷老朽已經處理過了,但是此毒歹毒異常,解不開,另請高明吧。」
顧宴衡揮手讓他退下,並不為難。
豐七郎的毒,解不開也是正常。
只是想不到他的仇恨如此之深,執著於讓皇上死。
顧宴衡在屋外幾乎是守了一夜,才等到了沈居安。
他率先開口:「表妹中了毒,你看看。」
沈居安這次一改從前,沒有嘮叨半句。
開了藥方,才和顧宴衡並肩出去。
沈居安嘆氣:「小師叔迷症了,執意要和那草原人串通一氣,我母親都勸不了他。」
顧宴衡也只是「嗯」了一聲,顯然是對豐七郎誤傷了衛柔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沈居安也沒辦法為豐七郎辯駁,事實勝於一切,衛柔就是因他而傷。
寂靜的庭院中,兩人沉默。
翠竹的聲音在後面:「世子,姑娘醒了,婉娘娘照看了一晚上了,您勸勸,回去歇一會,奴婢實在勸不動。」
陳婉憐惜的抓住衛柔的手,放在唇邊:「傻孩子,刀劍那麼危險,你哪裡來的膽量往上沖的?」
顧宴衡站在一旁:「表妹可好些了?」
衛柔嘴唇還有些發白,聲音平時就溫柔,現在聽起來是說不盡的虛弱:「讓表哥和姨母擔心了,柔兒其實沒事,這不好好的嗎?姨母不哭了。」
在兩人的極力勸說下,陳婉一步三回頭的終於答應回去歇著了。
鏞王到現在還在審訊那些刺殺的人。
衛柔看著嚇人,其實就是那個毒可怕,傷的倒是不深,豐七郎恨極了顧承桓,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勢必要讓他死的透透的。
沒想到那個奸詐小人,竟然拿了身邊的女人來擋刀,衛柔偏偏還是個傻的,看見貴妃懷著孕,心裏面就不忍心了。
衛柔扯出一個蒼白的笑,被顧宴衡嚴肅的制止:「笑的比鬼還難看,下次這種事情你再往上沖?」
衛柔蔫了,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沒想到,他的掌心冰涼一片,全是冷汗。
準備好的措辭,也換了個說法:「表哥,我知道你擔心我,下次不會了。」
顧宴衡橫了她一眼,衛柔表示:「沒有下次。」
顧宴衡看著她吃了藥,睡下了,才出去。
百越來匯報:「那神秘人,諜影追蹤到一半就沒了蹤跡。」
顧宴衡有些疲憊,意料之中。
接下來的兩天,衛柔每天都被陳婉看著吃飯,少吃了一點都不行。
衛柔抱著陳婉的胳膊撒嬌:「表姨母,實在吃不下了。」
陳婉這才放過她,衛柔的傷漸漸好轉。
沈貴妃知道是衛柔替自己擋了一刀,從宮中送了不少補品到王府。
送了不少金玉首飾,再加上沈貴妃得寵,送的這些價值連城也不為過了。
翠竹在邊上讚嘆:「貴妃娘娘出手也太闊綽了。」
衛柔也只是笑笑,自己並不是為著別人欠一個人情。
但還是禮貌的收下了,沈貴妃的做法,應該是不想自己拿這件事情做文章,這樣的話就是兩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