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山的夕陽紅,映照著河邊的溪流,有魚兒穿流而過,清風拂面。
眾人圍著篝火,三五成群,吃著烤肉,肆意的飲酒。
衛柔在營帳中,看著手中的信紙,李成送過來的。
內容如下:您要的東西,已經派人送過來了。
這次若是兩國互通有無,魏家作為數一數二的江南富商,肯定首當其衝作為表率,所以,將衛家產業下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產品,送到了京都,其中包括宮廷使用的印泥等。
衛柔一開始也是對這一盒小小的印泥不當回事的,可它卻等價黃金,遇水不退,火燒易留痕。
夜幕漸漸籠罩下來,篝火旁也滿是熱鬧,貴婦貴女們圍繞在一旁喝茶聊天,有些草原人開始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這樣的氣氛確實很渲染人,顧承桓這個時候也帶著沈貴妃出來湊熱鬧,貴妃慈愛地摸著小腹,篝火映照下,也是一片祥和。
遠處,空曠的舞台上,鼓聲陣陣,一片片火樹銀花開滿夜空,氣勢磅礴,只有近距離的感受,才能感嘆到這其中古老的震撼。
顧承桓目光中滿是讚嘆:「可汗可知這火樹銀花?有著火除邪祟,百家安寧的美好願景。」
蒙古可汗讚嘆:「托陛下的福,能夠看到這樣的一幕奇觀。」
衛柔坐在台下,心中倒是波濤洶湧,本來這是提前安排好的,可是老師傅來了京都水土不服,再三表示無法演出。
本來都要放棄這個節目了,沒想到柳將軍找上門來,只說:「或許我可以試試。」
衛柔並不是質疑她,沉默了半響,輕聲:「柳將軍可知這並非易事?」
要將融化的鐵水揮向夜空,綻放出朵朵金花,其中多少年的師傅都不敢馬虎。
衛柔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目光灼灼,驚嘆的站了起來。
這需要的不僅是蠻力,還需要對力氣的絕對的掌控,這位柳將軍,甚至能夠舉著幾十公斤的鐵壺,在空中翻騰旋轉,整個夜空因她而照亮,映照著她的臉龐神秘迷人,像一個古老的祭司。
直到結束,眾人都驚呼:「好!」
蒙古可汗更是起身鼓掌:「中原文化真是古老又瑰麗,惹人艷羨。」
令他震撼的不僅如此,接下來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儺戲。
顧承桓的表情也亮了起來,這次的表演真的是非常用心了。
就連朝庭文武官員,很多都沒有真正的親眼見過儺戲,其實已經傳承了數千年了。
顧承桓耐心的為蒙古可汗解釋,目光中都是滿意:「這是儺戲,民間又稱鬼戲,起源於圖騰崇拜和巫術崇拜,從先祖那邊就一直傳承至今,已經有數千年了,可以驅瘟避疫,表示安慶的娛神舞蹈,見儺者,驅病疫,迎福運。」
奇絕瑰麗,古老又神秘,扮演者帶上儺面具,扮演儺神,神驅逐鬼怪,是古老又美好的祝福。
蒙古可汗已經驚訝的無與倫比:「嘆為觀止,殷國是一個古老神秘的國家,本汗代表蒙古,敬陛下一杯,願兩國交好。」
蒙古王的眼中不僅是驚嘆,深刻意識到了蒙古和中原的短板之處,自己的子民常年遊牧,缺乏的是穩定的家園,若是可以,定要搶占了中原。
表演進行中,阿勒布送上了一頂九龍九鳳冠。
他的理由是:「皇帝陛下請我們看了這麼精彩的表演,也準備了禮物送給沈貴妃。」
顧承桓看著他:「朕替貴妃謝謝王子。」
想當華麗的鳳冠,由粉色的蝶貝和幾千顆寶石鑲嵌而成,在篝火下,也是熠熠生輝。
沈貴妃看著阿勒布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裡知道他在想什麼,嘲笑陛下替別人做了嫁衣唄。
這麼華麗的鳳冠,沈貴妃也只是輕輕掃了兩眼,就有宮女將其收好退了下去。
本來一切其樂融融,變故突生。
那顧承桓引以為傲的表演者中,竟然有人橫刀相向,仗著有面具服飾的保護,像皇室這邊沖了過來。
顧宴衡與那賊人斗在一起,竟然發現自己可能不敵,說不上來的詭異。
豐七郎?
上次和沈居安,兩個人才勉強和他打個平手。
寧姨失手將他放了,本以為他在哪個地方隱姓埋名,躲避著諜影的追蹤。
誰能想到,直接追到了京都,還要刺殺顧承桓。
想到這裡,顧宴衡趁著打鬥的功夫,一把挑開了他的面具。
不是他。
但是臉上有易容的痕跡,那多半就是了。
自己拼盡全力才能攔住豐七郎,阿勒布這個時候也加入其中,只不過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對那神秘人使了個眼色。
阿勒布看似是和這神秘人打在一起,實則是攔住了顧宴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