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布朗聲大笑,愈發得寸進尺,只要是顧宴衡看中的獵物,他都要儘自己所能搶先一步命中。
一次兩次不管他是偶然還是故意,顧宴衡忍了,很快琢磨過來,這阿勒布王子的劣根性,別人不理他,還來勁了。
顧宴衡長槍往後一掃,攔住了阿勒布:「草原王子,這是要與本世子比試?要是沒記錯的話,兩天前你也剛輸過。」
阿勒布的臉色略微有些難看,還是玩世不恭:「是又如何?可是騎馬涉獵,本王子可不會輸給你!」
「是嗎?」顧宴衡冷笑,不答反問。
敬酒不吃吃罰酒,有些人是自己不要面子的。
轉瞬一馬當先沖了出去,阿勒布當然跟上。
一隻羚羊,蹦跳著往前走去,顧宴衡的弓箭射出,眼看著就要命中目標,一枚暗器打偏了自己的箭。
顧宴衡翻身立於馬上,長槍凌厲而出,阿勒布不得不與之交鋒。
兩人一招一式之間互不相讓,顧宴衡餘光看見那隻羚羊已經走遠,抗衡之間,手中兩枚石子凌厲地砸向羚羊的腦袋。
阿勒布看出了他的意圖,攻勢越發兇猛,手中的暗器幾乎同時飛向的那隻羚羊。
轉瞬,暗器被石子打落,就這樣,兩個人在前面你來我往,跟在後面的僕從,一路撿著被誤傷的獵物。
暗暗嘆氣:「這是造了什麼孽呀?王子和世子打架,這些獵物反而是順帶誤傷。」
顧宴衡愈發不耐,一招一式愈發凌厲,步步緊逼。
阿勒布漸漸的開始從勢均力敵轉為防守,不由神色認真起來,可是阿勒布一個大意,顧宴衡一個回身,凌厲的長槍就抵住了阿勒布的脖頸,而阿勒布手中的暗器,幾乎在同一時間抵在了顧宴衡的胸膛。
氣氛僵持不下,忽然聽見了顧承桓爽朗的笑聲:「朕就知道,你們幾個年輕人活力四射,這一出比試,可謂是精彩!」
兩人愣了一下,緩緩放開制衡對方的利器,恭敬的跪下行禮:「謝陛下誇獎。」
蒙古王戲謔:「你們兩個打架的方式如同稚子,那些個僕從,哪一個背上不是背了上百斤的獵物?」
顧宴衡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這一點。
阿勒布看了顧宴衡一眼,緩緩道:「父王教誨的是。」
兩人的較量也只能到此為止,跟隨在顧承桓和蒙古可汗的身後,下了山。
已是下午,宮人們將打來的獵物收拾妥當,圍在河邊架起了篝火。
長公主紅衣墨發,立於河邊,一言不發的將自己打獵的兩條毒蛇去了毒牙,然後彎腰,踩著蛇的七寸,看著這兩條蛇張牙舞爪的反抗。
長公主脖頸間的竹葉青慢悠悠的縮回了張望的頭,不動聲色的爬到了她的發間,當一個擺飾。
有鼓掌聲,自身後傳來。
「哎呀,當真是殘忍呢。」阿勒布唏噓的聲音傳了過來。
長公主也只是默不作聲地將兩條蛇抓了起來,轉過身來:「王子這麼善良,那本宮就送與你了。」
兩條張牙舞爪的蛇扔到了阿勒布的身上。
阿勒布手忙腳亂地抓住,嫌棄的將這兩條慎得慌的軟體動物踩在腳下。
「得得得,算本王子沒說,您請便吧。只是這麼久沒見,公主竟然這麼絕情了,當真是傷我的心呀。」
阿勒布做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長公主白了他一眼,冷聲繞過他往前走:「王子慎言,本宮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攀附的。」
阿勒布眸中冷意閃過,但還是繼續:「長公主好大的威風,當初也不知是誰說願與本王子相守一生一世的。」
一身紅色鳳袍的公主轉身輕蔑的看他:「是嗎?本宮不記得都與誰說過這樣的話了,不知王子排到第幾位。」
阿勒布討了個沒趣,煩躁的往河中扔了幾個石頭,有個黑衣人繞上前來匯報。
「王子,大汗說了,此次進京,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要與殷國達成商業往來,兩方互通有無,互相通婚,到時候還請王子開口向殷國皇帝請求。」
阿勒布眸中波濤暗涌,讓其退下。
草原地廣人稀,缺乏的是先進的技術和生產力,每年都要向殷國購買大量的絲綢、瓷器等工業品。
阿勒布皺起眉心,兩國一旦交戰,貿易往來就斷掉了,草原百姓是苦不堪言,自己生產的馬匹皮革賣不出去,也只能堆在手裡。
殷國皇帝登基三年,兩國貿易和通婚就禁止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