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布回到眾人面前,午善後,眾人隨著顧承桓和蒙古王,到北山圍場打獵。
晴天萬里,英姿颯爽的少年郎如利劍一般策馬揚鞭疾馳而去,顧宴衡率先沖了出去。
阿勒布王子愣了一下,也如離弦之箭追趕而去。
顧承桓笑著和蒙古王說話,單手執著韁繩:「年輕就是好啊,你看他們多有活力。」
可汗朗聲:「陛下乃萬民之首,年輕的將士們英勇活力,咱們替他們高興。」
說罷,蒙古王拉起韁繩,抱拳:「皇帝陛下,承讓了,本汗先行一步。」
眾人往北山深處而去,圍場裡面的獵物平日都是半放養的狀態,專門養來供達官貴人取樂。
顧承桓也不生氣,爽朗一笑,上一次圍場打獵,還是三年前剛剛登基的時候。
一晃一下時間過得真快呀,只可惜,殷國的版圖,在自己手裡沒有擴張,愧於子民。
眾人四散而開,一隻玉面狐狸藏在草叢中,毛茸茸的大尾巴對著外面暴露了它的行蹤。
一支弓箭悄無聲息的瞄準了它,而那個傻乎乎的狐狸還不知道危險的降臨。
九公主烏仁哈沁一身利落的騎裝,雙手挽弓,嘴角挽起了一抹勢在必得的笑意。
三,二,一……
一聲驚呼,打斷了她的思緒,也驚擾了她的獵物。
「救命啊!」
「這馬瘋了!」
烏仁哈沁惱怒的目光,凌厲地看去。
不遠處,李自成坐下的馬像突然得了什麼瘋病一般,暴躁異常,瘋了一樣,往山坡下衝去。
仔細一看,那馬兒雙目赤紅,任憑李自成如何拉緊了韁繩,用多大的力氣,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如同自焚,往山坡下衝出去。
李自成作為李尚書的嫡長子,托關係成了陛下的三品帶刀侍衛,論本事是有的,但不多。
剛開始還能與這馬兒周旋幾下,幾個跨躍的功夫,整個人就已經摔下馬背,只憑著雙手拉住韁繩往山坡下跌去。
烏仁哈沁眉心閃過不耐煩,單手捂在唇下,一聲聲急促的口哨聲,響徹在林中。
那匹暴躁失控的馬兒似乎理智了些許。
她踩著坐下的馬兒飛身而起,趁著這個功夫,一把將李自成掠了過來。
「蠢貨,你看不見那馬兒瘋了嗎?你執意抓著它,要是跌下崖去,死了都沒人收屍!」
烏仁哈沁將人扔在地上,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看著嚇得臉色發白的李自成,語氣不屑。
李自成爬了起來,有些面紅耳赤,確實丟人,但是自己確實不勝馬術,被人救了,趕緊作揖:「今天多謝九公主,在下李自成,還請多多指教日後。」
烏仁哈沁冷哼一聲,咬牙切齒:「你嚇跑了我的獵物,若不是陛下宴請蒙古,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管的,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
烏仁哈沁轉頭就與柳若芳撞了個對面,本不願理會,又忽然看見那隻熟悉的玉面狐狸,此時,正被柳若芳抓在手中。
烏仁哈沁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虧你還是將軍,你既抓了我的獵物,何必還要跑在我面前炫耀?」
中原人的說法,出門沒看黃曆,遇到的都是糟心的。
九公主說完就要走,看也不想看柳若芳一眼。
柳若芳邪魅的桃花眼一笑,轉瞬那隻狐狸就被塞到了烏仁哈沁的懷中。
「公主誤會了,本將軍只是看著狐狸可愛,追隨至此,沒想到看了一場「就美」的戲場,怕狐狸跑了可惜了,這才抓了。」
烏仁哈沁煩躁,瞪著那隻罪魁禍首的狐狸,頭也不回就要走:「你們中原人最會虛情假意,假惺惺,本公主才不會領你的情。」
柳若芳戲謔的看著滿身擦痕的李自成,雙手環胸:「李大人,人都走了,還在這裡發呆呢。」
李自成本來看著九公主離去的背影出神,這會兒被提醒有些許的惱怒,想了想對方是誰,又換上了一副謙卑的嘴臉。
低頭作揖:「柳將軍提點的是。」
等李自成抬頭,面前早就沒有了劉若芳的影子。
……
再往北山的深處去,一隻銀背灰狼氣若遊絲的倒在地上,渾身是血。
顧宴衡三箭齊發射中它的時候,幾乎同時,那隻還與逃跑掙扎的狼身上又多中了幾個暗器。
等他回過頭,阿勒布坐於馬上,挑釁:「世子的速度也不過如此,本王子還以為能夠快到哪裡去。」
宴衡眸光中暗流涌動,深深阿勒布一眼,略微頷首:「本世子覺得,王子也是無心之舉,這頭灰狼就讓與你了,也算是盡了地主之誼。」
顧宴衡雖然知道阿勒布是挑釁,但是既然兩國交好,為避免陛下的猜疑,還是沒有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