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人是李尚書的兒子,也是三品的帶刀護衛,頗得陛下賞識。
「說誰呢?」凌厲的長刀就揮舞過來,九公主生母也是漢人,但是他自幼接受的是蒙古豪放不羈的教育。
這會兒半點也忍不了,打的那李自成連連後退。
才勉強放過了他,輕視地環胸坐於馬上:「真是可笑,本公主饒你一命,那也是看在我父王的面子上,再有下次!」
李自成不服氣:「我那是讓著你,要是傷了使臣公主,我怎麼向陛下交代?好大的口氣,敢不敢與我比試一番?看看你能不能在射箭上贏過我?」
九公主看也不看他一眼,輕笑:「這麼著急上趕著被我羞辱,你輸了跪下給我磕頭嗎?」
「你……」李自成差點氣的吐血,從未見過如此粗魯的女子,京中哪位大人家的小姐不是溫婉有禮?
九公主說完就欲揚長而去,她可不會自降身份,隨便與人比試。
一桿長槍橫在自己的面前,帶著凌厲的劍鋒。
九公主驚訝的抬頭看了過去:「你又是誰?敢攔本公主的路。」
「在下柳若芳。」
只一句話,九公主就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女將軍?我勸你趕緊讓開。」
柳若芳,聽名字是個溫溫柔柔的,可眉眼間卻帶著數不盡的邪魅。
「九公主,在下不敢。」
話雖是這樣說的,但下一瞬,九公主手裡的紅纓槍,就被挑下馬去,毫無反手之力。
氣的九公主咬牙切齒,轉瞬就要調轉馬頭回去告狀。
「慢著。」
柳若芳不緊不慢地叫住她,單手就挑起了地上的紅纓槍,遞了過去。
九公主接了過來,白眼翻了一個又一個,策馬離去。
柳若芳的目光掃過這一群官家子弟,本來笑呵呵一片的眾人,頓時閉上了嘴。
直到她走,才有人敢竊竊私語。
「李兄,這位殺人婆不會喜歡你吧?這是來給你撐場子的?」
有人在底下捅咕李自成,那人遭了一個白眼。
李自成:「要是嫌命活的太長了,你就去得罪那個婆娘試試?」
幾乎是自顧世子以外,戰場上第二個神喊殺神的將軍了。
偏偏還長了一副邪魅無雙的臉,要是戰場上不仔細看,都分辨不出,這竟然是一名女子。
貴婦和貴女們,安排在另一邊安營紮寨,衛柔單獨分到了一個蒙古包。
還挺稀奇,人生第一次見到蒙古包長什麼樣子。
翠竹領了烤肉過來:「姑娘,這草原人烤肉真的是有一手,您嘗嘗。」
衛柔早就聞到了營帳外的香氣,今日一天也沒有吃東西,沒有安排宴席,偶爾露營一下也覺得不錯。
翠竹出去打水,衛柔靠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點一點看著書。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前有陰影落下,驚擾了她。
衛柔抬頭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反問:「阿勒布王子,到我這裡來,不太妥當吧?」
阿勒布大大咧咧的坐在邊上的凳子上:「就你們中原人矯情,我們草原人就沒有這麼多的規矩,只是過來與你說兩句話,有什麼妥當不妥當的?」
衛柔白了他一眼:「王子自重,我不覺得咱們倆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阿拉伯起身想給自己倒杯茶水喝,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訕訕的放了下來。
「你這裡的茶水,本王子可不敢喝,萬一又下了什麼蒙汗藥,還怪本王子自己不小心。」
「愛喝不喝。」衛柔也不慣著他,顧靈兒的事情十有八九跟他有關係,把一個好好的郡主折騰成那個樣子,苦苦沒有證據,不能拿他怎麼樣。
衛柔離得遠了一些:「沒有什麼事情的話,王子還是離去吧。」
阿勒布步步緊逼,衛柔一步一步往後退,她眼中有冷光閃過,輕笑:「王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到我這裡來打趣!」
「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人了。」衛柔見他還是嬉皮笑臉的樣子,徹底動了怒。
隱隱有灼熱的呼吸,圍繞在衛柔的頸間,她抓起桌上的茶盞,一杯水就潑在了阿勒布王子的臉上。
語氣嚴厲:「我這裡不歡迎這麼沒有禮貌的,當初算是白救你了!」
阿勒布面容冷厲了一瞬,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緩和了下來。
佛了一把臉上的水,退了一步:「不是說中原女子都溫婉嗎?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潑辣的?」
衛柔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目光中冷意緩緩散去,將手中的銀針,藏入發中。
自己這兩天在研究醫書,也略知幾個穴位,若是阿勒布執意欺辱她,必定饒不了他,哪怕實力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