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柔鼻尖突然酸澀,自父母去世,鮮少有人在這麼耐心的哄著自己了。
灑脫一笑:「表哥說的哪裡話?切莫意氣用事,長公主畢竟是皇室的人,只是今日的委屈,日後定然會討回來。」
衛柔雖說平日裡說話溫溫柔柔,看起來很好欺負,但是也是真的記仇。
長公主近日莫名其妙的辱她名譽,默默的記了一筆。
可是聽完顧表哥的話,她忽然就知道長公主為什麼突然轉性了,原來是劉家挑撥,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那劉家且等著看吧。
新仇舊恨必定是一起算,衛柔眼裡閃過冷芒。
顧宴衡知道她的脾氣,不再多言。
陪著她用了晚膳才回去,恨不得把山珍野味端上她的餐盤,好給她補一補,在他看來,魏
衛柔還是太柔弱了。
衛柔輕笑:「表哥天天勸我吃的胖點,竟然是怕我日後打架吃虧。」
顧宴衡走後,衛柔的心情才鬆快了不少,原來,有人關心的感覺是這樣的。
神思又飄遠了……
整個夜裡,衛柔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第二天,翠竹來報。
「姑娘,您猜怎麼著?長公主宮裡半夜走水了,那幾個誣陷您的宮女當場就遭報應被燒死了,就連平日裡用容華貴的長公主,也是披頭散髮的,才被救了出來。」
衛柔繫著扣子的手一頓,翠竹這丫頭心思單純,眉間掩不住的欣喜。
她心裡已經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表哥……
「伺候我洗漱,早膳後去找世子。」
等到衛柔神色匆匆的到了顧宴衡書房的時候。
百越迎了上來:「表小姐,世子等候您多時了。」
衛柔壓下心裡的震驚,腳步輕移,進了裡屋。
顧宴衡在臨摹大家字畫,窗前竹葉隨著風簌簌而動,平添了一抹雅韻。
如果不是衛柔曾經親眼見過他眉眼的狠厲,只怕還要將他誤以為是文人騷客。
半晌,顧宴衡才從自己的世界中抬起頭來,笑盈盈的將她扶在桌前坐下。
「表妹,委屈你了,只是那長公主,陛下頗為寵愛,想讓她跌下高台,還需要一些時日。」
衛柔見他這樣說,更是篤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震驚之情溢於言表,這可是皇宮,表哥竟然敢一把火燒了公主寢宮。
顧宴衡似乎是看見她的表情,知道是什麼意思,眉目不屑:「不過是一個有名無權的公主罷了,表妹仁慈,願意不追究,但是我不能,得罪你的,如果不付出代價,下次豈不是還是隨意踐踏你的聲譽?」
衛柔看著他灼熱的目光,剪切被裡邊的深情所燙傷。
匆匆告別,就疾步出了顧宴衡的書房。
弄得百越一頭霧水,表小姐和世子鬧矛盾了?
城西公主府。
從夜裡開始就燈火通明。
宮裡面的寢宮被一把火給燒了,明艷的長公主幾乎是狼狽至極。
換身衣服沐浴之後,坐在公主府的主殿之上。
審訊著下人:「放屁!什麼叫查不到?」
堂堂皇宮被人惡意走水,竟然查不到是誰人所為,這群酒囊飯袋,通通都是飯桶!
長公主揉了揉酸脹的額頭,這一夜算是沒法睡了。
厲聲呵斥:「滾下去,繼續查!兩天之內再查不到,提著你的腦袋來見!」
下的手下的人顫顫發抖,落荒而逃,領命退下了。
什麼人有如此通天的手筆?
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動用這樣的手腳,是不是證明如果說再這樣疏忽下去,就連陛下在寢宮之內也會遭殃?
細思極恐。
伺候她寬衣入睡的丫鬟,手上的動作稍微慢了一步。
一個凌厲的巴掌就扇在她的臉上,小丫鬟的嘴角滲出血來,臉上腫了半邊。
眼裡似有不甘,還是第一時間跪下行禮。
長公主喝退了所有人,只靜靜思考這一天下來的事,那個商戶女嗎?
怎麼可能?
鏞王府是有這個實力,又怎會為著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得罪她這個公主呢?
除非她身後還有什麼人?能夠成為她肆無忌憚的靠山和倚仗。
想到這裡,冷冽的桃花眼中滿是不屑,就憑她?
比她漂亮的也不是沒有,也沒有看出有什麼過人之處,身份就更不用提了,什麼人會成為她的倚仗呢?
一時間長公主覺得自己就是多慮了,這或許真的只是一場偶然的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