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七郎的逃走讓寧之染愧疚不已,她每天早出晚歸,幾乎要尋遍鹿城,可是終歸是沒有收穫。
其實顧晏衡並沒有怪她,豐七郎心機深沉,一旦他們準備回京,路上會有何變故,誰都說不清。
京中鏞王上奏,請陛下派兵圍剿山匪,賀淳這邊與京城方面兩面夾擊,令多吉不得不打散鷹衛,最後圍剿的人只有程當家一伙人。
回京的路暫時被掃平,顧晏衡與衛柔在鹿城耽擱太久,準備不日啟程回京。
寧之染決定留在鹿城繼續尋找豐七郎,沈居安自然也要留下。
辭行那天,沈居安將製作好的人皮面具交給顧晏衡,弄得顧晏衡哭笑不得,原本讓他來就是為了面具才好順利進京,如今路上已無風險,倒也用不著這東西了。
「我既做了,你便拿著,萬一有不時之需,又要書信喚我,我可不想再被你折騰了!」沈居安將面具強硬的塞回他手中。
「既如此,那我便收下了,寧姨,安安,我們這便回京了,莫要再愧疚不安了。」顧晏衡翻身上馬,穩穩的坐在馬上,含笑說道。
寧之染點了點頭,「此去一路小心。」
「一路順風。」沈居安也跟著說道。
顧晏衡與衛柔揮手道別,寧之染和沈居安便站在門口與他們遙遙相望,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
「娘,咱們回去吧。」沈居安輕聲對寧之染說道。
……
顧晏衡一行人回京的途中很是順利,並沒出現什麼意外,剛一進城,就聽到京中的消息,先前冒充鏞王血脈的女子被打入牢中,不日處斬。
這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二人倒也不驚奇。
一路回了王府,陳婉早就在門口望眼欲穿了。
「姨母!」衛柔從馬車上下來,連忙上前行禮。
「傻孩子,都是自家人,還這麼客氣!」陳婉嘴上嗔道,眼中早已泛起了淚花。
「快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她拉著衛柔的手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確定並沒異樣,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姨母放心吧,一路上多虧了表哥。」衛柔抿唇笑道。
陳婉神色溫柔,對著顧晏衡頷首說道:「辛苦你了,衡兒。」
「婉姨不用客氣,您方才不是說了嗎,都是自家人。」顧晏衡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下人,笑著說道。
「姑娘,別在門口站著了,快快入府說吧!」陳婉身邊的王嬤嬤提醒道。
嬤嬤是陳婉在衛柔外祖家裡住的時候便伺候在身邊的,陳婉入了王府,她便也隨著一起,是以也是從小看著陳婉和衛柔的母親長大的,自然對衛柔也是滿心疼愛。
陳婉忙按了按眼角,「瞧我,光顧著和你說話,竟忘了這些,快快,咱們入府好好說,姨母備了你最愛吃的東西,就等著你來呢!」
衛柔只覺心中暖意滿滿,多年未見姨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自己。
一行人進了府,顧晏衡是男子,不好總待在後院,他便負責讓下人將衛柔所帶的諸多東西歸入陳婉院子的庫房。
陳婉歡歡喜喜的挽著衛柔回了院,在她院中等待的還有王府的兩位郡主,因著是同齡人,陳婉便想著將兩人叫來與衛柔一同見見,以後也好玩到一起去。
顧靈兒和顧毓兒年歲和衛柔相仿,顧靈兒端莊大體,顧毓兒嬌俏可愛,衛柔剛一進到廳內,顧毓兒便上前來挽住她的手臂,甜甜說道:「柔姐姐上次一別,許多年都不曾來王府,晚膳時定要好好罰你幾杯!」
陳婉看著她這幅模樣樂不可支,只掩嘴笑,衛柔也眉眼帶笑,佯裝賠罪:「郡主恕罪,是我的不是,這不,這回來便是向二位郡主賠罪來了,還請郡主大人大量……」
顧毓兒撅起嘴,「叫什麼郡主,柔姐姐是婉娘娘的外甥女,便叫我毓妹妹,再聽到你叫郡主,我可要不高興了!」
衛柔眉眼彎彎,作勢哄道:「好好好,毓妹妹安好,靈妹妹安好,姐姐給你們賠個不是,行了吧?」
顧靈兒也被妹妹毓兒這番撒嬌作怪逗得笑了,柔聲說道:「柔姐姐安好,毓兒向來就是這幅古靈精怪的模樣,也就是家中慣著,若將來許了人家,指不定要如何被婆家嫌棄呢!」
顧毓兒雖是活潑俏皮,可提到許人家卻紅了臉,忍不住啐道:「靈姐姐慣會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