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院士語氣緩和了些,但還是面色嚴肅:「年輕人自己的事情我不管,但容梔要參加的比賽非常重要,你不能讓她分心!」
江韻陳懇地說:「我會做好容梔的後盾。記住本站域名」
曹院士又打量了江韻幾眼,打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怎麼看怎麼刺眼。
最後,他哼了一聲,看看表,轉頭對容梔說:「給你10分鐘,我到前面等你。」
曹院士走遠了。
江韻有些猶豫,低聲對容梔說:「對不起,我不會討女孩子喜歡……我又搞砸了。」
容梔嘆了口氣,想了想,安慰他:「……我喜歡的。」
江韻信了。
他有點高興,想說什麼,但想了想容梔的比賽,決定還是等她回來再說。
他不由分說,拉開容梔黑色的書包,把金磚放了進去。
黑色棒球帽在他臉上投下一道影子,他一雙清秀的鳳眼懇切地看著她。
容梔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她不自在地咳了一聲,向來波瀾不驚的心裡竟然有些慌亂。
她的臉有些紅。
————————
隨著悠長的鳴笛聲,火車進站。
這次去港島比賽,先抵達深市,然後經由深市過關到港島。
因為是集體項目,大家一起買的票,座位連號。
時間恰好在清明節前,正是返鄉高峰,站台上熙熙攘攘,扛著大包小裹的旅客們人頭涌動。
容梔被人流挾裹著上了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你去哪了?」周承書一邊刷圍脖一邊心不在焉地問。
容梔還沒來得及回答,耳邊突然響起了「咦——」
「江韻就在我們火車站!」周承書抱著手機喊道!
「《江少火車站送行,蒙面偽裝只為博佳人一笑》。」有人大聲念。
一時間,整節車廂都騷動起來,大家議論紛紛。
陶蜜激動道:「江韻好浪漫!我們這樣四捨五入就是跟偶像面基了!」
車廂里有人感嘆:「不知道哪個女生這麼好運,那可是江韻哎!如果江韻這樣追我,我現在就跳下去跟他回家。」
馬上有人接話:「哈哈哈你在想屁吃。」
曹院士面色複雜地看著容梔。
容梔面無表情,腳趾摳著鞋底。
……
車還沒開,有兜售鴨腳鴨翅等小吃的人混上了車。容梔招呼對方:「給我來30塊錢鴨鎖骨。」
那人麻溜地裝了一袋,稱了一下:「你好,一共45元。」
容梔伸手接了,從錢包里拽出30遞過去。
那人一把搶過容梔手上的鴨鎖骨,用夾子夾掉一半:「買不起就別買,29塊9毛2,四捨五入30。」
容梔一把搶回30塊錢,麻溜地掏出手機掃碼:「綠微收款29.92元。」
一分錢都別想多。
那人呸了一聲。
曹院士面色複雜地收回了目光。
容梔摳得理直氣壯,這也算是富貴不改初心吧。
誰能想到她包里裝著一塊純金的板磚呢?
容梔把鴨鎖骨掰一掰,攤在六人面前的小桌板上,往中間推了推:「大家一起來吃。」
鯤鵬生每個人只拿了一點點,容梔不解:「怎麼不拿了?」
大家都知道梔姐是真的窮,紛紛說:「夠啦夠啦。」
「行叭。」容梔站起身,把裝著金磚的書包往貨架上一甩,坐下來戴著手套和大家邊吃邊聊天。
曹院士的眼角抽了抽。
買個鴨脖差幾分錢還那麼摳,現在一塊金磚在包里,就直接放貨架上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金磚的價格?
……
另一邊。
江韻手忙腳亂收拾車的時候忘記戴口罩,被人認了出來,很快就被被粉絲們堵在了火車站。
一大群狗仔追著問:「江少,聽說你在追求女孩子,是不是來送行的?」
江韻往日都不理這種問話,不過今天,容梔可是親口說了喜歡他送的禮物哎——
「你是單身嗎?」他心情很好地問。
狗仔愣住:「是……」
江韻懷著某種微妙的炫耀心理:「那我們沒什麼可說的,我很快就會有女朋友了。」
狗仔一下子激動起來,一擁而上。
最後又是陸澤宇出面把他撈出來。
「下次身邊還是要帶人。」陸澤宇心有餘悸,「你不能每次都指望我恰好有空。」
江韻抱著剛剛接到的小奶狗,坐在後排。
「這次效果怎麼樣?」陸澤宇問,「你送的什麼禮物,她喜不喜歡?」
「刻字金磚。」江韻刻意把聲音放得淡然,不過語氣中還是有點掩飾不住的驕傲,「磚,代表我們的初遇;金,代表我們情比金堅。」
江韻自得。
陸澤宇一個急剎車,江韻差點撞在前面。
江韻一邊整理安全帶一邊說:「她很喜歡。」
陸澤宇閉了閉眼,緩緩發動車子。
「那你說什麼了嗎?」陸澤宇聲音不大自然地問,「比如,你是我的月光這種?」
「月光怎麼行?」江韻擺手,「月光離我太遠了,我抓不到,這不吉利。」
「我本來想說:你是我的地,我的死心塌地。」
陸澤宇一個急剎車!
江韻被晃了一下,但是不以為意。
他急著炫耀。
「但是曹院士跑過來抓人,你也知道曹院士罵人多厲害,我就沒敢說。」江韻遺憾地說。
陸澤宇又緩緩發動車子。
「江韻。」他說。
江韻:「?」
「你要感謝曹院士。」陸澤宇深沉道,「他做了一件好人好事。」
————————
火車哐當哐當地緩緩駛離韶城火車站。
大家打了一會撲克,在曹院士殺人一樣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掏出書本來看。
不知是看書使人犯困,還是火車晃動使人犯困,還是兩者兼有,沒多一會,鯤鵬生就橫七豎八地睡著了。
容梔上了個洗手間回來,發現幾個人已經睡著了,她的位子又在最裡面,想了想,沒有叫醒她們,提了書包,一個人溜溜達達走去餐車吃東西。
雖然知道火車上的東西又貴又難吃,但垃圾星上物質匱乏的陰影太大了,只要有條件,容梔絕不虧待自己。
餐車裡零星坐著幾個人,有兩人吸引了容梔的目光,一男一女。
容梔路過,男人看過來,隨後撇過頭去。
兩人面前擺著水果飲料,看起來樣子和普通人差不多,目光卻分外有神。
容梔對這種眼神非常熟悉。
便衣?
是這列車上有警情?
容梔不動聲色地買了一盒水果,邊吃邊暗暗觀察。
過了一會,這兩人起身走開了。
容梔多次與華國警方合作,知道警方行動預先都有嚴密計劃,容不得一絲閃失。
她不去湊這個熱鬧。
容梔慢吞吞地吃掉價格昂貴的小小一盒水果,又抽出濕巾來擦了擦手,坐在餐車上翹著腿玩了好半天手機,直到手機還剩一絲電,估摸著便衣的行動該結束了,才背起書包往回走。
誰料便衣的活動還沒開始,容梔剛好遠遠和兩位便衣打了個照面。
容梔怕影響了警方動作,想退回餐車,但對面的便衣已經看到了自己,退回去反而會顯得自己可疑。
容梔就繼續往前走。
短髮女便衣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你看她做什麼。"旁邊的男人問。
女便衣不說話,目光多了一絲探究。
男便衣隱晦地看了一眼,見是個纖細膚白身形瘦高的小女生,長相漂亮,就沒放在心上。
「穿著科大校服,一個科大的女學生而已。」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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