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不覺得她很眼熟?"孫警官耳語。記住本站域名
"明星臉吧。"老周自持經驗豐富,根本沒放在心上,"嬌滴滴的小姑娘,你別想太多。"
孫警官說:「可是……」
「沒有可是。」老周打斷了她,「看她那副小胳膊小腿的樣子,跟小綿羊似的。」
孫警官把那絲淡淡的疑慮按下。
容梔五感敏銳,把兩人的耳語聽得清清楚楚,心裡對那個老周的輕視很不爽。
「你才是小綿羊!你全家都是小綿羊!」容梔在心裡暗罵。
算了,不過就是偏見罷了。
她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人見人愛。
正氣鼓鼓,變化陡生。
"哎!"
車廂中間兩個人碰撞,一聲痛呼傳來。
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孩子捂著肩膀,黑鴉鴉的劉海掩了眉眼,淡色的嘴唇緊緊抿起來。她抬頭看向撞她的人,形狀好看的花瓣眼已經噙著淚水。
竟然是陸澤宇的妹妹,容梔的同學,陸雋。
撞她的是個黃瘦的中年人,嘟囔了兩句,也不道歉,就要走。
陸雋抓著他不放,那個黃瘦男伸手推搡,陸雋重心不穩,一下子坐在地上。
"讓開!"
黃瘦男子低聲喝,見陸雋痛得難以移動,一腳就踢過去,力度極大!
那一腳眼看著就要挨在陸雋身上,然後——
他的腳腕不知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整個人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下去,額頭磕在旁邊椅子的尖角上!
黃瘦男人這一下磕得極重,痛得要命。
他鼓著眼睛起身,見陸雋還在原地,就要把怒火發泄在這個單薄的女孩子身上!
剛要動作,整個人卻被提到了半空中。
容梔從他身後抓住他的衣領。
"給我同學道歉。"她的神色和聲音都冷冰冰。
容梔低頭看向陸雋:"腳扭了嗎?能站起來嗎?"
陸雋艱難地挪動了一下,捂著腳踝,痛苦地皺緊眉頭。
黃瘦男見前路被陸雋堵得死死的,不知在想什麼,突然一個轉身,肘擊向容梔!
電光火石之間,容梔猛一閃躲,那人擊了個空,兩側的乘客紛紛驚叫起來,容梔一腳踹在他側腰,黃瘦男沒料到這一腳竟然如此大力,仿佛被一根沉重的水泥柱擊中,弓著身子重重跌到地上。
老周看著他口中嬌滴滴小姑娘揍人的狠勁,一時愣住了。
還是孫警官捅了他一下:「愣著幹嘛,快上啊!」
老周才反應過來,和孫警官一起衝過去按住黃瘦男,給他戴上手銬。
容梔:"……"
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陸雋,又看向兩名便衣。
陸雋什麼運氣,走路都能被逃犯撞?
孫警官手下利索地動作著,不忘側頭向老周調侃道:"你管這叫嬌滴滴的小姑娘?"
老周面子上掛不住,惱怒道:「誤打誤撞而已,她從背後下的黑手。真要是當面打起來,她哪裡打得過。」
他呸了一聲,然後說:「地上怎麼有根鴨骨頭,哪個乘客這麼沒素質?啊?」
老周起身拽著黃瘦男人就走,到了列車車廂交界處,突然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根棍子,狠狠敲在了老周的膝蓋上,只聽咯嘣一聲脆響,老周聽到了自己膝蓋粉碎的聲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痛得滿頭冷汗。
幾名提著棍子和匕首的男人猛然從四周竄出來,車廂內突然響起了驚恐的呼叫聲,砸玻璃的聲音,隨後就是兇狠粗暴的喝罵聲。
孫警官一下子變了臉色,其中一個歹徒居然掏出一把槍,指向孫警官的眉心。
容梔見情況不對,趁著亂,彎腰就抱起陸雋,瞬間從驚慌失措的乘客間鑽出去,心中疑惑:如果是個犯罪團伙,怎麼只派出兩名警察?
車廂里瞬間混亂起來,驚呼,哭叫,打砸聲傳來。
容梔迅速跑回餐車,把陸雋輕輕放在座位上,還有心思從包里摸出一小盒活絡油丟給她。陸雋漲紅了臉想要說什麼,容梔已經敏捷地轉身跑回剛才的車廂。
滿地都是玻璃渣,幾個車窗的窗戶都被敲碎,呼呼地灌著自然風。
為首的歹徒和孫警官僵持著,數名歹徒拎著匕首和棍子,周圍的乘客瑟瑟發抖,一動不動。老周坐在孫警官身後,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幾人身上有種見過血的兇悍氣質,和剛才的黃瘦男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華國對槍枝器械的管控向來嚴格,如果不是重大任務,出警一般不會配槍。
兩名便衣就沒有配槍。
顯然,這兩名便衣原本的抓捕對象只是這個黃瘦男,只是沒想到打草驚蛇,引出了級別更高的犯罪團伙。
容梔迅速想清楚其中的關節,便蹲在車廂和餐車的交界處。此刻,這節車廂里一共有四名歹徒,一個持槍與孫警官對峙,另外三個把乘客的行李翻得一團亂,似乎在尋找什麼。
見沒人注意到自己,容梔才緩緩向內移動。
老周卻注意到了她的動作,臉上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示意她趕緊回去,別添亂!
容梔把他的眉眼官司當成了空氣,該幹嘛幹嘛。
此刻,車廂中間的孫警官正被黑洞洞的冰冷鐵管指著,精神高度緊繃。突然,眼前一花,什麼東西瞬間飛來,角度刁鑽地扎進了持槍歹徒的手腕!
一旁的老周再一次睜大了雙眼,他看得分明,是那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從兜里掏出了什麼東西,甩了出去!
暗器?
持槍歹徒毫無心理準備,腕上突然劇痛,緊接著就被孫警官飛起一腳,把槍踢開老遠,咣朗咣朗在地上打著旋兒飛出去老遠。
緊接著,容梔再次出手,又有什麼東西迎面直插歹徒的眼睛,歹徒本能地眨了下眼,先是眼下一痛,隨後太陽穴劇痛,栽倒在地上。
只見這人的手腕和臉上,各插著一枚形如回形鏢的鴨鎖骨。
來自容梔那群鯤鵬同學的惡作劇,大家在啃完鴨鎖骨後把骨頭悄悄塞進容梔的口袋。
老周想到黃瘦男人身下那一枚鴨鎖骨,茫然地眨了眨眼。
孫警官身手利落地敲暈了持槍歹徒,直直衝向正在試圖彎腰撿槍的另一個歹徒。
剛才的變故只發生在一瞬間,沒人注意到容梔的小動作。歹徒沒能撿得起槍,罵了句土話,亮出匕首就向孫警官撲過去。
容梔從歹徒身後跳起,一腳踹在歹徒的後腰上,給他踹了一個趔趄,撲倒在地,沒想到那歹徒異乎常人的剽悍,他猛一個翻身,用匕首戳向孫警官,孫警官左右閃避,兩個人打成一團。
另外兩名歹徒也撲過來幫忙,容梔飛起一腳就把槍踢進火車座位的犄角旮旯處,然後甩起黑色書包,劈頭蓋臉砸在歹徒的頭上!
那歹徒看著眼前的黑書包,也不躲,一個女學生的書包能有什麼重量?沒想到這個黑書包不但巨重,裡面似乎還有什麼有稜有角的東西,輪圓了砸在臉上,差點沒給他顱骨開花,那個輕視的歹徒直接就被這個平平無奇的黑書包砸趴下了。
黑書包砸了那個歹徒後順勢又砸在另一個歹徒的腳背上,歹徒只覺得腳背被什麼有稜有角的東西死磕一下,當時就抱著腳跳了起來,緊接著頸側又被人狠狠錘了一棍,應聲倒地。
陸雋一張蒼白的臉從那人身後露出來,手裡拿著棍子,手很穩。
"頸動脈竇,真准。"容梔給陸雋喝彩了一聲。
陸雋一言不發,腳步又輕又穩,哪有一絲扭過的樣子?
容梔看了陸雋的腳一眼。
另一邊,孫警官也制住了對手,繳了匕首後,又毫不客氣地狠狠給了他兩拳。
剛才持槍的歹徒這會卻緩過勁來,手腕上、臉上還扎著兩根尖利的鴨鎖骨,他死盯這容梔,每個動作下得都是死手,仿佛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對自身無所顧忌,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容梔忍不住問:"咱倆有仇?"
回答她的是更加不要命的進攻。
列車慢慢停靠了。
一個很小的車站。
持槍的歹徒不知從哪裡來摸出來個哨子,突然一聲尖利的哨響!
只聽遠處數聲哨響回應過來,至少七八個男人在小站的人群內冒了頭,遠遠往列車上跑了過來!
容梔心叫不好,車上這麼狹窄的空間,根本施展不開,留在車上,就是瓮中捉鱉!
顯然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只聽耳邊孫警官道:"我拿到槍了,跳車!"
容梔準備跳車,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罵老周:「你才是小綿羊!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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