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怎麼,本小姐陪你們玩還不夠

  話音落下,傅聞煙抽出手中的長劍。

  那雙泛著涼意的眸色落在眼前的刺客身上,眸中一片死寂,好似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群殺人如麻的殺手。

  而是……一群待宰的豬羊。

  為首的刺客面色乍變,不為其他。

  身為殺手,他們自然能感受到眼前這一身夜行衣的女子身上,那翻天覆地的向他們壓來,強大到讓人生出絕望的殺意。

  「你是誰?」他皺著眉問,不知為何,明明他們人數占優,可是心底卻因為眼前人而心生忌憚。

  傅聞煙淡淡的看向他:「不戰先怯,死不足惜。」

  她是誰,將死之人無需知曉。

  輕飄飄的八個字落下,為首的刺客心底泛起陣陣涼意。

  然而這次,傅聞煙沒有給他再開口的機會。

  只見眼前的少女身形恍如一陣霧氣散開,原地只留下一道她的殘影,等這些刺客反應過來之時,她已經孤身一人闖入他們之中。

  鋒利的劍刃帶起一道血霧,女子那雙細長的丹鳳眼藏在血霧之後,紅色氤氳開她眸子裡的冷情。

  一簇又一簇的鮮血在人群中炸開,傅聞煙的身形獨自遊走在這綻放的花叢中,溫廷皓和醉星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瞳孔中早已經只剩下震驚。

  「她瘋了!」醉星咬著牙開口。

  傅聞煙這根本就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

  她孤身一人殺進刺客中,雖然能極快的取了這些刺客的性命,可同時也將自己完全置於危險中。

  可她卻像是不知疼痛,完全不在乎那些刺客對她的攻勢。

  但無論是誰對她出手,在傷到她的那一刻就會被她利落的帶走生命。

  如此之下,周圍的刺客反而不敢去攻擊傅聞煙,畏畏縮縮的向後退去。

  他們想完成任務,可是也怕死。

  一時間,傅聞煙的周圍竟然在她這般不要命的殺法下,留出了一個空白地帶。

  傅聞煙獨自提劍站在圈子中間,她的腳下堆著一具又一具被一劍割破喉嚨的屍體。

  鮮血加深她身上的墨色,傅聞煙踩在屍堆上,唇角勾勒著瘮人的森森笑意。

  她未提劍的手抬起,食指一一點過周圍的刺客。

  「我數數,一……二……三……還剩四十三個。」

  「你們,被包圍了哦!」

  一枚藥丸送入口中,傅聞煙身上的傷口流血的速度變緩。

  她歪頭無害一笑,提劍再次沖入人群:「繼續!」

  看著眼前那遊走在人群中,劍鋒所指之處總能帶走一人性命的傅聞煙,醉星不由自主的抬腳向前走了一步,眼中瀰漫開興奮之色。

  傅聞煙,果然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但是,歷代蜉蝣閣閣主,誰不是瘋子呢?

  醉星再按捺不住心底涌動的殺意,重新進入了戰場。

  在兩人和刺客纏鬥的間隙,有刺客想要渾水摸魚來取溫廷皓的性命。

  可惜,他們每每才有動作,傅聞煙就躍出人群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怎麼, 本小姐陪你們玩還不夠?」

  她秀眉微蹙,語氣中帶著幾分嬌嗔,似是不滿眼前人的不識趣。

  可是,面對這樣的傅聞煙,那刺客卻連說話都在打磕巴:

  「我,我們今日的目標並非是你,你又何必和我們作對?」

  「你們的目標是誰不重要。」傅聞煙反手握住劍柄,向左一帶,劍刃劃破刺客的喉嚨,鮮血噴濺了傅聞煙一身。

  她輕飄飄的將死不瞑目的刺客推開,屍體落地的瞬間,她的聲音再次響起:

  「重要的是,有我在,死的人只會是你們。」

  這句話,像是已經為眼前的還活著的刺客定下了最終的結局。

  不知到底過去了多久,這片土地上站著人越來越少,堆積起來的屍體卻越來越多。

  直到最後,傅聞煙拖著最後一具屍體扔在了屍堆之上。

  溫廷皓欲言又止的看著身上的黑衣都遮不住血腥的傅聞煙,讓她留個活口的話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醉星脫力的靠著樹幹坐下,那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被鮮血埋沒,只有那雙眼睛裡閃爍著嗜血的炙熱光芒。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緩步朝他們走來的傅聞煙。

  問了溫廷皓沒有說出口的話。

  「我以為,你會留一兩個活口。」

  傅聞煙嗤笑了一聲:「不需要。」

  幕後之人是誰他們心知肚明,這些刺客知道的還不一定有她知道的多。

  更何況,傷了溫讓辭,她怎麼可能讓這些人活著離開?

  死,已經算是解脫了。

  傅聞煙眼中的殺意慢慢淡去,她一如往常笑意盈盈的看著溫廷皓:

  「還能走嗎?」

  雖然眼前的刺客已經解決,但難以保證文宣帝不會有後手。

  所以,儘快離開此處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溫廷皓點點頭,看傅聞煙的眼神依舊不減複雜。

  他原本以為傅聞煙只是腦子聰明,可現在看來,這位白撿的妹妹武力值同樣讓人望塵莫及。

  那般殺伐果斷,世上幾個女子能做到如此?

  三人帶著勉強撿回一條性命的蜉蝣閣其他人消失在這血色瀰漫之地。

  第二日太陽升起,溫讓辭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驚醒。

  身上的傷因為他的動作牽扯開,疼得他動作一頓,眼睛卻依舊漫無目的的在周圍尋找那道身影。

  直到房門推開,一身淡紫色衣衫的傅聞煙推開門走進來,他的視線才仿佛有了焦距。

  「你……」溫讓辭想說話,可嗓子卻干啞得難以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傅聞煙瞭然的笑笑,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熱水給他。

  溫讓辭木木的接過,視線卻凝固在傅聞煙手腕上纏著的紗布。

  白皙的紗布中央,點點殷紅洇了出來。

  溫衡接水的手一頓,下一刻迅速的將杯子接過,卻沒立即喝下去。

  他抬頭注視著臉上帶著乖巧笑意的傅聞煙,一字一頓的問:

  「昨夜,你孤身而來。所以,那些刺客,是你,解決的?」

  傅聞煙眨眨眼,並不打算否認:「嗯。」

  溫讓辭不贊同的擰著眉心,還想再說什麼,傅聞煙卻搶先調侃他:

  「先喝水潤潤吧,嗓子幹得說話都快聽不清了。」

  溫讓辭端著杯子的手微微收緊,他知道傅聞煙在轉移話題。

  她並不想自己問昨夜的事。

  沉默片刻,他將杯中的溫水一飲而盡。

  再開口時,溫讓辭卻沒再追問昨夜的事,只是聲音喝了一杯水後也依舊啞得厲害。

  「你受的傷,嚴重嗎?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