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那可是我親父皇

  溫廷皓拿起瓷瓶看了一下,手縮緊,卻控制著力道沒將瓷瓶捏碎。

  「我和他早晚會走到這一天的。」

  他們這對父子之間,早已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是!」溫璟凡捂著耳朵,怒目瞪著旁若無人的交談這等大事的兩人:

  「本殿還在這,你們是想殺人滅口嗎?」

  這些話當著他的面說怕不是想謀害他。

  他突然開口讓溫廷皓和傅聞煙的都沉默了一下,緊接著兩人同時轉頭看向她。

  傅聞煙一臉無辜:「有沒有可能就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溫廷皓眨眨眼:「父皇對你也不如何,皇兄也不需要你幫我做什麼,你就繼續哪邊都不幫就行。」

  「那可是我親父皇!」溫璟凡強調著。

  溫廷皓思索了一下,「到時候封你做逍遙王,俸祿加倍。」

  溫璟凡:「……」

  「行吧。」他一副懶散的樣子:「以後沒事別來煩我就行。」

  至於父皇?呵,哪有逍遙王這個封號重要。

  溫廷皓笑著搖了搖頭:「皇兄儘量。」

  但是溫璟凡雖然看起來混帳,可偏偏他這骨子混帳的勁頭對很多頑固不化的老東西最有用。

  誰不聽話讓溫璟凡上門去收拾一通就好了。

  想到這,溫廷皓看溫璟凡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此時的溫璟凡還不知道,從他上了這艘賊船的這一刻開始,他所以為的清閒王爺的生活便已經徹底離他遠去了。

  溫璟凡撇撇嘴,他答應溫廷皓又不是因為多喜歡他這個兄長,只是比起那個口口聲聲為了他好,卻一再想要將他最後一絲價值榨乾的父皇來說,溫廷皓稍微要順眼一些而已。

  所以,不必用這種看好弟弟的眼神看著他。

  但是……溫璟凡突然想到一件事。

  溫若初顯然已經完全和父皇綁在了一起,甚至可以說他們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若是父皇折在溫廷皓手中,那溫若初的結局也不難想像。

  想到那人每次乖巧的喊自己三哥的模樣,溫璟凡心底生出幾分不忍,眉心也不由自主的擰在了一起。

  猶豫了片刻他才問溫廷皓:「那四皇弟呢?你成功後會把他如何?」

  哪怕希望渺茫,他還是想替溫若初爭取一線生機。

  因此,在亭中的幾人齊齊投來意外的眼神時,溫璟凡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說:

  「你們應該都能看得出來,他只是父皇手中的一把刀,他根本就沒有選擇。」

  「所以……」溫璟凡一貫倨傲的臉上難得出現幾分不忍之色,「可不可以給他一條生路?」

  溫廷皓雖然能理解溫璟凡的想法,但是他依舊拒絕了溫璟凡。

  至於理由很簡單,就算溫若初只是文宣帝手裡的一把刀,但只要這把刀還存在一日,朝中曾經擁護文宣帝和溫若初的人便不會安分。

  只要給他們尋到機會,他們便會毫不猶豫的握著這把刀重新攻向溫廷皓的命門。

  所以,對於溫若初他必定會斬草除根。

  雖然理智告訴溫璟凡這是溫廷皓應該做的決定,但是他心底還是沒忍住傳來一陣鈍痛。

  傅聞煙撐著腦袋看他,端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見他情緒不高的沒有動那茶,忽然紅唇一揚,壞笑著問:

  「你猜,咱們的陛下派人私底下研製的毒藥,為什麼這麼早就出現在我手中了?」

  是啊!!

  此話一出,幾人齊齊驚訝的看向桌上的藥。

  父皇陛下剛讓人研製的藥,為何傅聞煙就得到了,還連藥效都這般清楚。

  「難不成,父皇是你的人?」溫璟凡膽大的猜測。

  傅聞煙白了他一眼,溫璟凡什麼時候對她有這種濾鏡了?

  她抬手在桌上敲了三下,幾人還沒明白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是什麼意思,便聽見亭外傳來一陣風聲。

  下一刻,身披墨紫色大氅的少年出現在亭子前。

  從他一身的寒氣便能窺見他在雪地中定然待了不少時間。

  來人不是剛剛才談及的溫若初又是誰?

  溫璟凡像是想到什麼,忍不住咬牙質問:「為何你會在這?」

  「三哥。」溫若初乖巧的朝他笑著,露出一對小小的梨渦:

  「師父說我還未正式見過你們,所以尋個機會帶我來和你們見一面。」

  說到這,他抬眸淡淡的看向溫廷皓,「免得太子殿下以後將我當敵人弄死了。」

  別的不說,就溫若初抬眸時那冷淡的平靜的暗含幾分譏諷的眼神,和傅聞煙簡直一模一樣。

  都不用問就知道他口中的師父是誰了。

  沒想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被正主全部聽了去,溫廷皓瞪了看戲的傅聞煙一眼。

  既然溫若初是自己人,為何不早說?

  傅聞煙假裝沒看到他的眼神,將溫若初喊到身邊後,向幾人介紹道:

  「溫若初,本小姐唯一的徒弟。唔~在他還在清秋殿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我的徒弟了。」

  聽到這解釋,幾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溫讓辭握著傅聞煙的手:「是不是,在二殿下出事之後你便已經謀劃這一步了?」

  可以說,傅聞煙將文宣帝的想法全都拿捏住了。

  恐怕連文宣帝都想不到他現在唯一能培養的兒子早已經成為了傅聞煙的徒弟。

  而且,看溫若初的樣子分明對這個師父崇拜到了極點。

  自從他進入這亭子,眼睛就沒從傅聞煙身上移開過。

  只是……相比起震驚傅聞煙的籌謀,溫讓辭卻有些心疼。

  算起來,阿遙就算過了年也只有十七,她這般年紀的女子,擔心的只有穿的好不好看,將來會嫁哪家的兒郎。

  唯有阿遙,她擔心的是整個大將軍府的生死,是朝代更迭,是天下蒼生。

  傅聞煙反握著溫讓辭的手,貪婪的汲取他掌心的溫度。

  然後回:「是。」

  畢竟,自己是比文宣帝還了解他自己的人。

  怎麼能不好好利用這點了解呢。

  「你實在是可怕。」溫璟凡一言難盡的說。

  父皇知道他面對的是傅聞煙這樣一個惡魔嗎?如果父皇知道,還會一門心思的想要多掌權幾年嗎?

  只怕,會巴不得趕緊將皇位拱手相讓,免得被傅聞煙玩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