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六十三天甜了

  路梨問得正兒八經。→

  遲忱宴聽得只覺血壓升高。

  他磨著後槽牙:「歸我!」

  然後在路梨發表抗議前一秒補充:「你也歸我。」

  「不許再說離婚!協議書我昨晚就已經讓阿姨撕掉了,你想都別想。」他斬釘截鐵。

  路梨立馬不幹了:「那憑什麼,現在是挺好的,但誰能保證以後,萬一我們以後感情出現裂痕了呢,萬一以後沒有激情了呢,對了,萬一你以後跟別的女人跑了拋棄我們孤兒寡母了呢,我才不會像別人那樣委屈求全,我要帶著孩子拋棄你,然後改嫁一個比你更有錢更帥的男人讓你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爸爸,我還要……」

  遲忱宴只好堵住路梨叭叭個不停的嘴。

  路梨嗚咽著,手臂又不安分地揮舞起來。

  遲忱宴於是有連著手臂一起圈住路梨的腰。

  這下安分了。

  兩人就靠著牆黏了好一會兒,突然聽到身後有開門聲。

  遲忱宴終於鬆開路梨。

  「呼。」路梨臉紅得像個蘋果,大口呼吸著空氣。

  她看到自己的親媽徐慧嫻大美人正從裡面出來,站在門口。

  遲忱宴回頭,跟徐慧嫻對視了一眼:「媽。」

  徐慧嫻先看了遲忱宴,然後把目光移到遲忱宴身後,小臉紅撲撲,嘴唇發紅的路梨身上。

  路梨立馬往遲忱宴身後躲了一下,揪著他的袖子,只探出個腦袋,叫:「媽。」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竟然有一種早戀被家長抓包的感覺。

  徐慧嫻沖女兒女婿點點頭,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又關上門。

  路梨臉頰蹭在遲忱宴胳膊上。

  遲忱宴拉起她手。

  兩人就在養和醫院做了檢查,果然跟預想的沒錯,醫生笑容親切地恭喜這對年輕夫婦,懷孕了,孕五周+4天。

  兩人聽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孕早期注意事項,從診室出來的時候,路梨捏著驗孕單,雖然經過遲忱宴的提醒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整個人都有一種飄飄浮浮的不真實感。

  她又扭頭望了一眼遲忱宴,發現他在之前覺得可能懷了的時候整個人是高興期待的,但是現在,當猜測被徹底證實的時候,似乎也是跟她一樣的反應。

  遲忱宴醒過神,讓自己先淡定下來,拉著路梨的手,平靜道:「好了,我們去拿藥吧。」

  大夫給路梨開了葉酸以及其他早孕期要補充的維生素。

  路梨點點頭,跟著遲忱宴走。

  走了兩步之後,才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額,你好像走反方向了。」

  男人抬頭,看到完全相反的指示箭頭。

  強撐的淡定這才噼里啪啦碎了個粉碎。

  於是一進電梯,他就忍不住抱起路梨,在她唇上點了又點,臉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

  「謝謝。」

  路梨提防著電梯待會兒會有人進來,又一扭頭看到角落裡的攝像頭,說不定現在兩個大叔就坐在監視器前看他們,立馬拍著男人的胳膊:「注意,注意影響。」

  遲忱宴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把路梨放下來,動作輕柔到像是在放一件易碎的瓷器。

  他大手來到她小腹上,緊緊地貼著,似乎生怕有什麼差池。

  路梨感受到男人對這孩子的緊張程度了。

  之前就是因為擔心有了孩子會跟她爭寵,沒想到現在還在肚子裡是個小豆芽,就已經有偏心的苗頭了。

  路梨撇掉男人覆在她小腹上的手:「你愛它還是愛我?」

  「我不管你必須最愛我,否則我就不生了。」

  遲忱宴已經想到將來大的小的兩個都爭著往他懷裡鑽的樣子,這種畫面想想就幸福到極點,但不管怎麼說,他也還是最愛大的哪一個。

  他吻了吻路梨手指:「我保證,永遠最愛你。」

  路梨似乎這才滿意。

  兩人取完藥,又回到路恆榮病房,告訴了他們路梨懷孕的消息。

  遲忱宴以前是路恆榮親自跟兩個兒子一起嚴格把關挑的女婿,把路梨嫁過去,自然是想女兒跟他好的,只是沒想到女兒嫁過去後成了塑料夫妻,如今兩人不知道什麼原因破冰,現在又懷了孕,很是高興。

  徐慧嫻想起昨天路梨對著碗雞湯皺眉的模樣,然後拉著她正色叮囑:「前三個月不許往外說。」

  路梨點著頭。

  **

  路梨原本打算的就是這次在家裡住一陣,因為懷孕,便更安頓下來。

  她想讓遲忱宴回s市去上班,遲忱宴本來就不願意,現在懷孕了,更是不肯讓她一個人在這兒。

  每天遠程處理公務,重要的文件空運過來。

  路梨只是在得知懷孕的前兩天覺得像在做夢,感慨自己都是個寶寶怎麼就要生寶寶了,害怕遲忱宴有了寶寶就不疼她了,有事沒事就把手放到小腹上撫著,去感受裡面小傢伙的存在——儘管還根本感受不到什麼。

  到第三天的時候,她大概也就習慣下來,不再去時時刻刻記掛著自己懷孕。😝🍬 6❾ѕнⓊⓍ.ⓒỖм ✎♩

  未滿三個月不能說,現在知道她懷孕的也只有最親近的家人。

  路梨已經回了港城一個星期,雖然沒有大張旗鼓,但是港城裡各門各派的同齡小姐妹們也都知道了。

  三年前一舉嫁到s市,遠離港城小姐妹之間你來我往的扯頭花大戰,如今看新聞上跟s市的老公感情不錯,於是榮歸故里。

  路梨陸陸續續收到小姐妹們要跟遠嫁的Lily重聚喝下午茶敘舊的邀請。

  既然回來了還是有必要赴一下約的,雖然從小扯頭花,但畢竟都是從小扯到大的小姐妹。

  遲忱宴聽聞路梨要去赴小姐妹的約,皺著眉頭說他陪她一起去。

  路梨滿頭問號:「小姐妹聚會你去做什麼?」

  「我們都是女孩子,你一個男人夾在裡面,婦女領袖哦。」

  遲忱宴:「………………」

  路梨:「我昨天聽你打電話還說下午有個遠程會議要開,請准爸爸遲忱宴先生好好工作賺奶粉錢謝謝。」

  遲忱宴見她拒絕得堅決,也只好放棄,又不放心地叮囑:「在哪裡聚?有沒有人抽菸?不許喝酒。」

  路梨報了她們約定好的茶餐廳名字,又說:「沒有人抽菸,下午茶喝什麼酒,我難道不知道自己懷孕不能喝酒哦,我在你心裡就這麼粗心大意?」

  遲忱宴覺得自己開始像個操心的老媽子。

  雖然是早孕期,但是也不至於脆弱到每天關在家裡,多出去走走社交,對孕婦的心情也有好處。

  遲忱宴揉了揉路梨頭,無奈中夾著寵溺:「好,去吧。」

  路梨慷慨赴約。

  下午茶地點定在一家知名茶餐廳。

  扯頭花小姐妹們早就過了哪家價格更貴去哪家的風氣了,現在追求的是個精益求精的品質,這家茶餐廳價格雖然不是最貴,但絕對是最正宗的,不少網紅名人在此打開。

  路梨到的時候大家已經到的差不多了,一見到她就嘰嘰喳喳七嘴八舌說開。

  「哎呀有兩三年沒有見到Lily了。」

  「Lily比結婚前還漂亮,你這包是H牌的新款嗎?我跑了好幾個國家都沒買到。」

  「過來坐這邊坐這邊,好想你哦。」

  ……

  路梨笑著,一邊點頭一邊坐下,她還是熟悉這種場合,回應著恭維,只一會兒,便如魚得水開來。

  「Lily你老公也在港城嗎?我看到你們的新聞了呢。」

  「哇Lily你投資的電影據說賺了好幾億,是真的嗎?」

  「給你點了絲襪奶茶哦,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點的。」

  路梨一一回應著問題,雖然說小姐妹都是互相扯頭花的塑料小姐妹,但長久的不見,心底還是有熟悉的親切感,幾人很快便聊開。

  其中有一個小姐妹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神神秘秘地告訴大家:「你們猜我剛剛碰到誰了?」

  「誰?」幾人詢問。

  路梨正用吸管喝最地道的絲襪奶茶,也跟著看向剛剛去洗手間的小姐妹。

  洗手間小姐妹:「傅松!」

  一聽到這個名字,小姐妹之間立馬就興奮起來:「啊傅松,真的嗎?」

  「他不是去了美國嗎?」

  「你在哪裡碰到的他,讓他過來坐坐。」

  「快把他叫過來,他肯定會來。」

  路梨聽到傅松這個名字,不禁咬了咬奶茶吸管。

  她們這是一群同齡的小姐妹,與之對應的,還有同齡的男孩子們,港城就那麼大,大家彼此自己之間基本都認識,大多數還都是同學。

  傅松是同齡的男孩子中脾氣最好性子最溫和的,小時候女孩子們最喜歡他,只是中學的時候便隨父母去了美國,後面也就跟大家慢慢淡了聯繫。

  路梨回憶了一下這個自己好久都不想起的人,記憶中還是他隨父母去美國之前的樣子,戴一副圓圓的眼鏡,永遠是班上的第一名。

  路梨和傅松是幼兒園兼小學同學,小時候玩過家家,一般傅松當爸爸,她當媽媽。

  不一會兒,兩個小姐妹就推著一個男青年進來。

  路梨在看到被推進來的男青年時很是驚訝。

  五官輪廓依稀還有小時候的模樣,只是小時候的圓眼鏡變成了現在的金絲邊眼鏡,襯衫袖子挽到小臂,頗有些漫畫裡的斯文敗類風。

  傅松坐下,跟一眾女同學打了招呼,解釋他這次回港城是來祭祖。

  他最後把目光落在路梨身上,笑道:「是Lily嗎?好久都沒見了。」

  路梨點點頭。

  旁邊有一小姐妹不高興了:「你跟我也好久都沒見了,怎麼只問Lily?」

  傅松立馬喊出這位小姐妹的名字,跟她說了一件小時候的事。

  小姐妹笑得十分開心。

  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回憶起了往事。

  誰小時候生日會把蛋糕拍到了傅松臉上,誰以前交誼舞會爭著當傅松的女伴,誰以前每天抄傅松的作業。

  路梨摻和著大家的聊天,傅松也很給面子的坐下跟大家敘舊,時間過得很快。

  大家商量著一起換地方去吃晚餐,路梨記得自己要回去吃孕婦餐,便推辭下來。

  「Lily你不去哦。」小姐妹似乎很遺憾。

  路梨:「不好意思啦下次去。」

  傅松本就是被臨時拉來的,他還另有安排,於是和路梨一起跟幾個小姐妹分開。

  兩人一起下電梯,傅松知道路梨已婚,說遺憾沒去參加她的婚禮。

  路梨:「人沒到沒關係,現在補紅包我也收。」

  兩人一起笑開來。

  電梯到一樓。

  路梨之前給遲忱宴發了簡訊,遲忱宴說要來接她,電梯門一開,剛好碰到遲忱宴。

  遲忱宴先是看到路梨,然後又注意到她身旁的帶金絲眼鏡的男人。

  路梨快速兩步走到遲忱宴身前,然後給他介紹:「傅松,我幼兒園和小學同學。」

  「你好。」

  兩個男人握手打了招呼,寒暄兩句,交換了名片,便各自離開。

  路梨跟遲忱宴一起坐在回家的車上。

  路梨開了局遊戲。

  遲忱宴似是隨口問:「不是說是小姐妹聚會嗎,怎麼有男同學。」

  路梨:「臨時碰上的,她們晚上去吃飯了,我跟男同學不去,所以一起下的樓。」

  遲忱宴「嗯」了一聲,又像是隨口問:「他還是你幼兒園同學?」

  「當然啊。」路梨在看手機,「幼兒園加小學。」

  遲忱宴接著問:「你們關係怎麼樣?」

  路梨正全神貫注在遊戲裡八倍鏡狙擊,隨口答:「挺好的,他人好好,小學的時候他是我同桌,總給我抄作業。」

  她沒動腦子,談起一個人,慣性地說好話。

  「有一次我跑步摔倒了,還是他把我背到醫務室。」

  「幼兒園的時候也不錯,每次玩過家家我們都是一組。」

  遲忱宴越聽越不是滋味,想起剛才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心裡的那種感覺突然讓他不舒服到極點。

  他看著前面,姿勢還是剛才的姿勢,只是語氣已經不知不覺變得古里古怪:「這麼好的男同學啊。」

  路梨仔細瞄準著八倍鏡里的敵人,隨口「嗯」了一聲。

  遲忱宴出氣的聲音變得很明顯,繼續用他那古里古怪陰陽怪氣一點也不符合霸道總裁身份的語氣:

  「是不是過家家他當爸爸,你當媽媽?」

  「還親過你手?」

  路梨突然抬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