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天甜了

  遲忱宴想到「帶球」兩個字後閉了閉眼,逼自己先冷靜。💛🐙 6❾Ş𝔥Ữˣ.Ćό𝐌 ♖😺

  他出差回來後一秒鐘也沒有在s市多待,直接又飛港城。

  ****

  港城,養和醫院。

  這是港城最有名也是最昂貴的私立醫院,價格高到讓人望而卻步,無數的名人明星就醫首選。

  私家病房內,路梨坐在餐桌前,桌子上的陪護菜色堪比五星級酒店。

  她在面對面前的一盅蟲草雞湯時,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味道有點腥。

  不過路梨還是壓著腥味把湯喝了下去。

  徐慧嫻從病室里出來,坐到女兒身前,當初驚艷熒幕的美人五官輪廓依舊,只是再精心保養,眼角還是添了歲月的痕跡。

  「你吃完就回家休息,沒事了已經。」

  三天前晚上路恆榮突然暈倒,送到醫院後緊急做了造影,然後在冠脈搭了支架。

  手術期間妻子和三個兒女均到場,小女兒更是隨著母親全程寸步不離地陪護。

  路梨聽到後抬頭:「我不回去,我晚上陪爸爸。」

  當時電話里知道爸爸突然暈倒的時候她都快嚇死了,立馬飛回了港城,趕到醫院時造影結果剛出來,說冠脈堵住了,要搭支架。

  手術前和手術後一天都住的是icu,今天剛轉到普通病房。

  這三天她忙裡忙外,擔心著爸爸的手術不說,還要提防無孔不入的狗仔有沒有走漏風聲。

  徐慧嫻對著女兒嘆了口氣:「就是你爸爸讓你回家休息的。」

  路梨撂下碗:「我不,我進去跟他說,我要陪他。」

  徐慧嫻一把攔住女兒:「剛睡著,不許進去打擾你爸爸,讓你回家休息就回家休息,明天再來。」她說這些話時,已經用了不容反駁的訓話語氣。

  路梨從小到大被這樣訓慣了,只垂下頭:「哦。」

  徐慧嫻似乎又覺得女兒都嫁人了不應該這麼訓,於是放緩語氣:「吃完了就回去吧,這裡有我。」

  路梨點點頭。

  她吃完飯出病房的時候,剛好碰到一下班就趕過來的二哥路謙。

  路梨想起之前他哥發在ins上,配文「Thelittleprincessofmyfamily」的那張照片,突然覺得不太自在,然後開始僵硬地打招呼,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就直接從嘴裡蹦出來了:「二哥,爸爸下午醒了,大夫說沒事了,我媽讓我晚上回家休息。」

  路謙聽後只簡單對她點頭「嗯」了一聲,便繞過她,直接往病房裡走。

  路梨突然覺得他網上的哥和她現實中的不是一個人。

  網上的把她叫小公主,現實中的當她小空氣。

  那些因為陪她去參加個畢業典禮叫個小公主就瘋狂嚷嚷著妹控的粉絲肯定不知道妹控現實里對妹這麼無情。

  路梨噘了噘嘴,回淺水灣。

  她在車上看了眼手機,發現遲忱宴自從下午回s市發現她不在家問她去了哪裡,她說她回港城了之後,竟然就再也沒有打電話或者發消息過來。

  這狗男人把離婚協議書送到她手上還理直氣壯了?

  在他眼裡難道不應該是老婆被氣到回娘家嗎,所以老婆回娘家了就讓她回?

  路梨突然氣到炸裂,心想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又後悔沒有簽字,那協議等她回s市就簽,一秒鐘都不耽擱。

  淺水灣是港城最著名風景最美的港灣,也是最頂級的高級住宅區,跟港城其他豪門一樣,路家主宅也坐落於此。

  路梨放下手機,一路憤憤不平地抄著手,乘車回到家門口。

  車子沒有立馬駛入園內,因為前面還停著一輛車,副駕上的男人下來,在跟門口的保衛交涉。

  路梨看到前車車牌號並不是她家的。

  誰來她家作客也不打聲招呼。

  司機按了按喇叭。

  前車的人也發現後面的車。

  路梨看到前車后座的車門打開,一條長腿首先邁下來。

  某個她剛才還在心裡罵的男人從車上走下來。

  他走到她車前,敲了敲車窗。

  路梨看到遲忱宴靠近車窗的俊臉。

  原來不是任老婆回娘家,是直接追到娘家來了。

  車窗緩緩降下,路梨收拾好表情,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因為他的到來而太高興,板起臉。

  車裡果然坐的是路梨,遲忱宴總算見到了人,叫她:「梨梨。」

  路梨清了清嗓子:「麻煩把你的車挪開,我要進去。」

  遲忱宴知道當即要義是解釋,尤其是小祖宗現在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她現在是兩個人,就著這個你坐車裡我站車外的姿勢卑微解釋:「周秘書把文件拿錯了,我原本要給你的是一份婚後財產補充協議。«-(¯`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對不去,怪我一直覺得周秘書謹慎就沒有再跟你說一下,回來在家裡看到才發現拿錯了。」

  路梨聽完解釋看了遲忱宴一眼。

  好吧,跟她之前設想的差不多,果然是拿錯了。

  不過那份離婚協議也是實打實的,雖然沒有想給她,但是肯定也就在他那裡放著。

  路梨抬了抬下巴:「那離婚協議呢?總不能周秘書為了拿錯專門再打一份離婚協議給我吧。」

  遲忱宴繼續解釋:「那是之前的,你認知錯亂之前。」

  「一直放著,忘了扔掉。」

  路梨聽後「哼」了一聲。

  雖然她以前也的確很想跟遲忱宴離婚,但也她只是在心裏面想想,沒想到遲忱宴就已經把離婚協議給準備好了。

  不爽。

  遲忱宴把手伸進車窗去拉路梨:「梨梨。」

  路梨聽完了解釋,雖然表情不情不願,但她也不是個作天作地胡鬧的人,還是說了聲:「上車吧。」

  遲忱宴搭著路梨的車進去,保衛見狀,也把剛才男人被攔住的車放進去。

  路梨在進大門的時候看了身旁遲忱宴一眼:「他們剛才攔你了?」

  遲忱宴沒有回話,扭頭,看到路梨臉上隱忍的笑意。

  路梨從男人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這下爽了。

  她仰在車椅背上,懶洋洋:「哎呀我覺得我家保衛安全意識不錯,不認識的人的車一概不許放進去。」

  「自稱姑爺也沒有用。」

  遲忱宴之前只來過她家兩次,一次是結婚前,一次是前年,結婚前坐坐就走了,前年也只簡單待了一晚,保衛即便覺得像,但沒有提前通知,也不敢貿然放進去。

  遲忱宴把目光落在路梨的小腹。

  兩人下車進門。

  路梨發現遲忱宴從s市飛過來竟然還有空帶了禮物給她父母,只是一想到還住院的父親,難免蔫蔫的。

  「他們不在。」

  「你以為我是因為看到封不明不白地離婚協議就跑回娘家哦,我才沒有那麼容易放過你,我本來是要來跟你算帳的,結果我爸爸生病了,所以我才回來了。」

  遲忱宴聽後皺了皺眉,表情擔憂:「怎麼了?」

  路梨:「心臟搭了個支架。」

  「這兩天忙前忙後,所以才沒怎麼理你。」

  遲忱宴:「怎麼不早告訴我。」

  路梨聳了聳鼻尖:「告訴你又沒用,你又不在,再說了,還有離婚協議呢。」

  遲忱宴想起那份離婚協議,不知道周秘書現在反省的怎麼樣了。

  遲忱宴:「哪家醫院,我今晚過去看看吧。」

  路梨:「我剛從醫院被我媽趕回來,沒事了,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

  「今晚就別過去了,打擾他們休息,明天再去看。」

  遲忱宴也不強求:「好。」

  終於進到室內,他看著路梨,走過去,輕輕把人帶到懷裡,心中感覺總算踏實下來。

  「想你了。」

  路梨臉埋在遲忱宴胸口,用手捶了一下他後背,又嗔道:「不要表現得多喜歡我一樣,之前不還想跟我離婚嗎,協議書打好了,哼。」

  「不過你也別得意,我之前也是很想跟你離婚的。」

  遲忱宴提她到「離婚」兩個字時皺了皺眉,說:「不離,離婚協議回去就撕掉。」

  路梨:「不許撕。」

  她用手指點了點遲忱宴胸口:「我要回去把離婚協議裱起來掛在脖子上,哪天你要是惹到我了,我一下子就簽掉。」

  遲忱宴默默想像了一下路梨把離婚協議掛在脖子上,每天在他面前晃悠的樣子。

  「………………」

  得撕,必須得撕。

  不用等回家,待會兒就打電話讓家裡的傭人拿去撕掉。

  路梨又問他:「你晚飯吃了嗎?」

  她問完之後又別過眼,狗男人把離婚協議都送到她面前了,她還關心他有沒有吃飯。

  遲忱宴很滿意路梨口嫌體正直的關心,立馬道:「沒有。」

  路梨:「我隨便問一句,沒有要請你吃飯的意思。」

  遲忱宴笑著去親她。

  路梨躲:「誰允許你親我了!」

  最後兩人還是坐在了餐桌前。

  路梨特意讓廚師做了幾道港城特色的小茶點,其中有一道是蛋撻。

  路梨以前很喜歡家裡廚師做的蛋撻,但今天不知道是怎麼沒了胃口,只看了兩眼,就把自己的那份蛋撻也推到遲忱宴面前。

  「這個也給你,吃掉不許浪費。」

  遲忱宴看到路梨對蛋撻興致缺缺的樣子,想到電話里體檢中心說的話,心中忍不住又激動起來。

  「你沒胃口嗎?」他試探著問。

  大夫說路梨血液中hcg值較之正常值有升高,是孕早期的數值,所以讓兩人再去做一次檢查。

  他又記了一下路梨的生理期,如果按照正常規律的話,前兩天就應該來了。

  路梨搖搖頭:「可能是這幾天太忙太累了吧。」

  她自顧自說著:「我感覺爸爸老了好多。我媽之前一直打電話讓我多回家看看,結果我口頭上答應著,卻是等到爸爸生病了才回來。」

  「所以我想這次多在家裡多住幾天。」

  「好不好?」她抬頭問遲忱宴。

  遲忱宴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好。」

  他能感受到路梨現在內疚的情緒,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問她別的,不太合適。

  遲忱宴一直憋到第二天,跟路梨去醫院。

  冠脈術後一周就能出院,路恆榮今天精神已經好多了,他們去的時候正坐在床上戴著老花鏡看新聞。

  父親身體狀況好轉,路梨心情明顯很好。

  兩人從病房裡出來,遲忱宴感受到路梨的好心情,這才跟她說:「剛好在醫院,要不現在我陪你去做個檢查怎麼樣?」

  路梨聽得懵懵懂懂:「什麼檢查?我做?」

  遲忱宴點點頭,摟住路梨的腰,對著她的小臉,清晰道:「孕檢。」

  路梨聽後表情震驚。

  遲忱宴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路梨總算反應過來,一下子從腳底透徹到頭蓋骨,突然想起了自己這兩天,面對雞湯和蛋撻時莫名的反應。

  她例假這幾天好像也沒來。

  路梨低頭,愣愣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然後又抬頭,對上遲忱宴笑意溫柔,心滿意足的臉。

  她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傻傻的,直到最後突然一個激靈,想到了什麼。

  她無比懊惱狀,問:「哎呀我都沒有仔細看,你那份協議上寫清楚了離婚孩子歸誰嗎?」

  畢竟回去要裱起來掛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