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梨這才開始仔細琢磨剛才遲忱宴話里的意思。
只是就這麼一會兒,她遊戲裡一直隱藏很好的身份被敵人發現,突突的槍響之後,成盒了。
「………………」
遊戲少女這才從遊戲中徹底回神,想起之前認知錯亂時,以為遲忱宴不喜歡自己而委屈的離家出走,又知道他有前女友,所以給自己也安了個幼兒園前男友來氣他。
傅松同學確實是幼兒園前男友的原型。
他們從幼兒園到小學都是同學,中學的時候傅松轉學走的,幼兒園過家家的時候也確實是傅松當爸爸她當媽媽,他們永遠都是一對,舞蹈課上學跳交誼舞,傅松也確實親了她手,後面經老師知道才知道原來不是親女伴的手是親自己的手
她聞到車子裡像打翻了幾壇老陳醋的酸氣,然後對向遲忱宴,偵查性地眯了眯眼。
「小孩子之間那點互動都很正常。」
「難不成幼兒園男朋友的醋你也要吃哦。」
遲忱宴別過頭,似乎不承認自己在吃醋。
路梨見不得車子裡都酸氣熏天了某個男人死還不承認的樣子,聳了聳小巧的鼻尖,低頭,自顧自玩手機。
遲忱宴又沒繃住,扭頭看向路梨。
他一路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後一直到迴路宅也沒把話說出來。
路梨吃了自己的孕婦餐,晚上和遲忱宴兩人一個坐在床上聽胎教音樂,一個在房間裡東看西看。
跟遲公館遲忱宴的房間一樣,這是路梨從小住到大的地方,保留了很多屬於她成長的痕跡。
她房間配套一個小展廳,裡面擺著她從小到大得過的獎盃獎狀還有有紀念意義的收藏和玩具,牆上則掛著她的照片。
遲忱宴一來就看過這裡,這次則看得更為仔細,果然在角落裡的一張不起眼的照片中,發現了什麼。
照片中的路梨還是女孩模樣,穿白色蕾絲的公主裙,頭上戴著頂水晶小王冠,在參加舞會,跟穿黑色燕尾服的舞伴在舞池裡翩翩起舞。
照片的主角是路梨,舞伴也就只露了一小半張臉,但這就一小半張臉,遲忱宴立馬認出,他就是今天下午的那個戴眼鏡的傅同學。
照片右下角標註著日期,是路梨十四歲,初中二年級的時候。
鏡頭裡女孩明眸皓齒,跳舞的樣子像只優雅的小白天鵝。
如果說之前幼兒園過家家遲忱宴還在說服自己只是兩個小不點在玩的話,現在在看到這張照片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
他漂亮到不像話的小白天鵝,在跟人跳浪漫的華爾茲,
遲忱宴出來的時候,路梨剛好把胎教音樂聽完,摘下耳機。
路梨打了個哈欠,下床:「我先去洗漱嘍。」
遲忱宴輕輕「嗯」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樣子。
洗手間裡,路梨正對著鏡子抹自己新換的孕婦面霜,從鏡子裡看到遲忱宴進來,默默站到她身後。
她轉身,用手指點了點遲忱宴胸膛:「幹嘛?」
遲忱宴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他。
路梨「哼」了一聲,想起今天下午男人酸上天還不承認的樣子,心情莫名有些好,踮起腳,挑釁似的在遲忱宴唇上親了一口。
親完一口,看男人還在看她,於是繼續親,吧嗒吧嗒,似乎玩的不亦樂乎。
等不知道親到第幾口時,一直安靜的男人突然有了動作,在路梨親完一口準備分開時,扣住她的後腦,沉沉吻上去。
路梨一開始有些始料不及,不過她已熟悉這種親吻,於是閉上眼開始伸臂圈住他脖子回應。
只是她這次吻著吻著,突然發現事態有些不對。
孕前三個月最好不要同房是常識,之前遲忱宴一直很規矩,每晚吻過她後摟著她入睡,情意綿綿,而今天的遲忱宴似乎格外欲一些,好不容易放開她被吮到微腫的唇,又開始親吻她細嫩的脖頸,並且手也不安分。
路梨忍不住腿軟,還是扶著身後的盥洗台才勉強站住。
「老公,老公。」她忙嚶嚀出聲。
遲忱宴眼神很深,吻小白天鵝精巧的鎖骨,嗓音壓得很低:「還跟傅同學一起跳過舞?」
路梨先是懵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遲忱宴為什麼會這樣。
天這個男人是從下午一直吃醋到現在嗎?
跳舞,他怎麼知道她跟傅同學跳過交誼舞。
路梨忍不住反駁:「幼兒園一起跳過不行嗎?」
遲忱宴看她的眸底深紅:「初中二年級的時候也跳過。」
路梨立馬茫然張了張嘴,他,他怎麼知道的?
遲忱宴說完,繼續在她胸口放肆。
路梨生怕過火,推著胸前男人的頭,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夾雜著一些不清晰的嚶嚀:「小孩子的醋你也吃!」
「當然。👣🍭 6❾ᔕ𝐇𝓾𝔁.ᑕσΜ 👻⛵」遲忱宴終於承認在吃醋了,用牙齒輕輕咬。
照片裡是十四歲,少女已經初長成,像荷葉中一朵娉婷的荷花骨朵,通體純白,尖尖兒帶著粉,沾著霧氣凝成的露水,已經讓人忍不住去幻想綻放後會有多美。
路梨咬住下唇,輕擰著眉,又拍遲忱宴肩膀:「那他那個時候馬上要轉學走了嘛,從小一起長大的,最後告別舞會上跳個舞而已。」
「這個醋你都吃,那你把我關起來好了。」
「我一個十四歲的純潔少女能懂得什麼,我早戀會被我媽媽打斷腿的好嗎。」
她說著說著,不知道被戳到了什麼淚點,突然委屈起來。
她被折磨的應接不暇,最後抓住男人手臂,把他溜到她臀上揉捏的手強行放到她小腹上來。
「孩子都有了你還在這裡吃飛醋。」
「你的崽都在裡面了你還在因為一個好多年都不見的同學跟我計較。」
「人家只是過了個家家跳了個舞,你,這是你做的。」她挺了挺腰,讓他感受她尚還平坦的小腹。
路梨一邊把男人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一邊撈起滑下的吊帶帶子,繼續委屈巴巴地控訴:「你想讓我們母子俱損你就繼續好了,來啊。」
果然,遲忱宴沉下來,看到路梨一縷頭髮還黏在紅唇上,亂糟糟的樣子。
他也沒真打算,畢竟現在的小白天鵝金貴的很,只是一碰到後,就難免隨著那陣醋意上涌,做的深了些,似乎把她嚇到了。
他發現他對她的那種占有欲,比他自己一直以為的要強太多。
手底是她平坦的小肚皮,隔著那層肚皮,就像她說的,裡面是他的血脈。
遲忱宴平復下呼吸,輕輕摟了摟她,啞著嗓子道歉:「對不起。」
路梨吸吸鼻子,覺得自己又更多了解了遲忱宴一點。
這男人什麼都好,唯獨吃起醋來,不光不講道理,還可怕。
她突然記起來自己認知錯亂的時候,跑到酒吧里摸猛男腹肌結果被逮個正著的那個晚上。
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吃醋了。
那個可怕的夜晚,一次又一次,她差點沒死在床上,哭也不行叫也不行,最後都腫了。
今天幸虧有肚子裡的這個護著,才沒重蹈覆轍。
路梨決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小手揪著遲忱宴胸口衣服:「你以後不許亂吃醋!」
遲忱宴:「什麼是亂吃醋。」
路梨:「就是像今天這種,一個同學而已,你這就屬於亂吃醋。」
他「嗯」了一聲,答應下來,又問:「那如果是在夜店摸猛男腹肌呢?」
路梨:「………………」
還記著呢。
她別過頭,手卻隔著襯衫描繪他腹肌結實的輪廓:「那就要看遲忱宴先生的身材保持的好不好了。」
遲忱宴笑了一下,微微再往她身前湊了一點,抓住她細柔的小手,一直向下。
路梨突然耳朵爆紅,擰動手腕:「你你你變態流氓!」
遲忱宴閉著眼,在她耳邊吻了吻,低啞著嗓子說:「拜託遲太太幫幫遲先生。」
……
時間過去以後,衛生間的門打開,路梨滿臉通紅地從裡面出來,渾身哪哪兒都不自在。
遲忱宴緩步跟在她身後。
路梨又突然停下來,回頭,悲憤看了遲忱宴一眼。
幼兒園男朋友親親小手的行為跟他現在比起來算個ball啊!
****
遲忱宴在港城陪路梨過頭三個月,外人不知道路梨懷孕,還以為是陪老婆只是回來陪老婆探親小住,因為岳父的關係,他在港城圈子也一直有姓名,這邊剛好辦了個商業論壇,自然把邀請函遞到他手上。
參加這論壇的都是港城這邊年輕一輩里有名的精英。
遲忱宴用英文簡單發了個言。
論壇過後的酒會,他在這裡又碰到了傅松。
路梨的幼兒園小男友。
雖說說好不吃醋,但是還是忍不住眯了眯眼。
傅松也看到遲忱宴,舉著酒杯過來。
兩人聊了兩句,傅松說:「小時候一直在想Lily長大後會嫁給什麼樣的丈夫,如今終於知道了。」
遲忱宴:「傅先生未婚?」
傅松笑著搖了搖頭:「沒有遲先生那麼好的福氣。」
「哦?是嗎?」遲忱宴挑眉,「多謝傅先生,我也覺得自己福氣不錯,可以娶到梨梨。」
傅松笑容微僵。
兩人又說了兩句便散開,酒會結束後,遲忱宴去往停車場。
路梨反正在家閒的無聊,跑來接遲忱宴了。
兩人拉住手,正準備走,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了聲:「Lily。」
路梨停住腳步,往後看了一眼。
「傅松?」她笑著對朝兩人走過來的男人打招呼,「你也來啦?」
傅松點點頭:「跟遲先生一樣。」
路梨又問:「你這次來港城多久啊,還會回美國嗎?」
傅松想了想:「還不確定,這邊有點生意上的事情,暫時待在這裡。」
遲忱宴睨了一眼說話的兩人。
答應了不吃醋的,他似乎也不好說什麼。
只是路梨說著說著,突然捂住唇,別過身,乾嘔了一下。
她近期逐漸有了更多的孕期反應,之前只是聞到雞湯不舒服,現在是不聞也會不舒服。
遲忱宴表情擔憂,又抽出紙巾:「沒事吧?」
路梨捂著嘴反應了半分鐘,才終於緩了過來,鬆一口氣:「沒事。」
遲忱宴眼神很心疼。
傅松看著這兩人的互動,又看到突然發乾嘔的路梨,忍不住想到一些可能。
他表情微錯愕:「Lily,你是不是……?」
路梨乾笑:「還不能說啦。」
不過她這麼一說,意思基本上也都明白了。
因為沒到月份,所以才不能說。
傅松聽後怔了怔,最後才說:「恭,恭喜。」
路梨:「謝謝。」
遲忱宴在一旁聽兩人的對話,看到傅松知道路梨懷孕時候的表情,突然一下子爽了。
懷了,他的崽。
他拉住路梨的手,懶懶道:「好了,不打擾傅先生了,咱們走吧。」
路梨也沖傅松點了點頭:「我們先走嘍。」
傅松扯出一抹笑:「再見。」
遲忱宴拉著路梨走時,唇角帶笑,回頭,看了立在原地的男人一眼。
路梨抬頭,遲忱宴剛好把頭轉回來。
路梨看到遲忱宴唇角的那抹笑,疑惑。
她怎麼感覺這男人笑得有些婊里婊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