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索要封賞,謀廢天子
周琦看著當朝天子,想到了如今尚為白身的典韋、許褚,當即心中一橫。
周琦拜道:「自我赴任安豐縣以來,無論是境內剿賊,還是討伐黃巾,亦或是在漢陽郡與叛軍交戰,麾下典韋、許褚二人皆每戰必先,驍勇善戰,斬敵無數。」
「然時至今日,某麾下眾人皆乃白身。」
「若有功而不得賞,試問誰願奮死作戰,為國除賊?」
「臣懇請陛下,能夠對典韋、許褚、戲志才等人論功行賞,以安人心。」
蓋勛見狀,亦是奏曰:「此事臣亦可作證、典韋、許褚皆有萬夫莫當之勇,每戰必先,斬將奪旗,勇不可擋。」
「此前汝南太守趙謙上奏,亦曾表二人之功。」
天子聞言,卻是臉色微沉,目光如炬的盯著周琦。
雖說有功之臣的確該賞,可事情過去了這麼久,曾經的功臣仍舊乃是白身,豈不是變相指責他這位帝王賞罰不均。
蹇碩作為天子近臣,自然十分清楚這位帝王的性格。
相比起張讓、趙忠等人,蹇碩雖亦為宦官,卻也不願江山崩壞,大漢凋零。
他於是湊到天子身前,低聲說道:「陛下此次派遣周將軍討賊,正需要勇武智謀之士,既然那典韋、許褚頗有勇力,陛下何不封二人為周將軍麾下軍司馬,也好隨行討賊。」
「至於那戲志才,不妨封其為參軍事。」
天子聞言,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許,道:「就如蹇碩所言,徵辟典韋為佐軍司馬,許褚為護軍司馬,戲志才為參軍事,卿以為如何?」
天子絕口不提討伐黃巾功勞之事,而是以平定涼州叛軍為由,徵辟三人為將軍府屬官。
如此一來,就相當於天子沒有服軟,不認為自己愧對有功之臣。
對於蹇碩與天子的想法,周琦洞若觀火。
他卻沒有得寸進尺,而是拜道:「臣替許褚、典韋、戲志才謝過陛下。」
天子雖然冊封了三人,顯然已經有些不悅,可如今局勢崩壞,朝庭也的確需要能戰之臣,倒也沒有發作。
他沉聲問道:「第二個條件,又是什麼?」
周琦說道:「第二個條件,陛下此前其實已經應允。」
天子眉頭微挑,問道:「究竟乃何事?」
周琦道:「臣領兵平叛期間,當有全權指揮之權,無論臣按兵不動還是輕兵冒進,陛下都不得命人插手其中。」
「臣並非想獨攬軍事,只因當初在涼州之時,四任涼州刺史皆不通兵事,臣處處受人掣肘,以致涼州局勢崩壞至此。」
「若有人貿然插手軍務,以致臣之算計落空,臣並不能保證能夠在半年時間內擊潰叛軍。」
對於這件事情,蓋勛早就向天子解釋過利弊,所以聽到周琦這麼要求,天子倒也不覺得什麼,。
天子曰:「諾。」
「再說說第三個條件吧。」
周琦道:「第三個條件更簡單,臣希望陛下莫要對外公布半年之約,反而要讓外人以為,陛下非常信任臣,能讓臣無期限討賊。」
這個條件的確不難,天子卻有些不太明白,於是問道:「為何如此。」
周琦正色道:「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賊人若知陛下與我定下半年之約,一旦交戰處於劣勢,或可據城而守,拖延時間。」
「他們無需擊潰臣所率之兵,只需拖延半年,臣就會被陛下召回治罪,此不戰而屈人之兵也。」
「相反,若賊人不知半年之月,以為陛下決心令我討賊,心知事難善了,必會與我死戰,如此臣才有破敵之機。」
天子恍然大悟,轉頭對著蹇碩說道:「周卿果然精通兵事,尚未出戰就已思慮如此周全,朕豈有不允之理。」
此時,天子心情也顯得無比愉悅。
周琦的三個條件都不過分。
哪怕第一個條件讓天子略感不爽,可冊封有功之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蹇碩的建議,既保全了天子顏面,也滿足了周琦的請求,天子倒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了。
他看向周琦,問道:「此次平叛,你需要多少兵馬?」
周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臣冒昧詢問,國庫能支持多少兵馬討賊半年之久?」
天子轉頭看向了蹇碩。
蹇碩回憶,當即答道:「若能拖欠軍餉,所徵發負責運輸糧草的民夫只分口糧,除去董卓麾下兩萬兵馬,尚可支撐五萬兵馬半年之久。」
周琦聞言眉頭微皺,道:「將在謀而不在勇,兵貴精而不貴多。」
「若拖欠軍餉,則兵無戰心,何以討賊?」
天子問道:「依卿之見,當將兵幾何。」
周琦皺眉沉吟許久,而後伸出了兩根手指,道:「若陛下能夠足額發放軍餉,且將多餘財物拿出來,以做賞賜之用。」
「臣不要五萬兵馬,只需兩萬精兵,即可討賊。」
天子聞言一驚,道:「張溫此前將兵十數萬,都被叛軍所破,汝只帶兩萬兵馬,如何與十餘萬賊寇爭鋒?」
周琦正色道:「叛軍雖眾,卻多為羌人各部落糅合一起,互不統屬,難以做到號令如一,吾視之若土雞瓦犬。」
「我朝素有「一漢當五胡」之稱,若甲冑齊備、武器精良、賞賜足夠,兩萬兵馬,可擋十萬賊寇。」
「又有董卓領兵策應,何愁賊寇不破?」
天子聞言忍不住擊掌贊道:「涼州亂起,朝中大臣聞之色變,唯有子異有此豪邁。」
「好一個「一漢當五胡」,我泱泱大漢,豈懼胡虜?」
「卿且放心,若只將兵兩萬,朕定能為你精挑細選天下精兵,並且甲冑、武器、錢糧、賞賜皆不會缺。」
「卿若能大破賊軍,斬殺賊酋,封你萬戶侯亦無不可!」
這些年叛亂四起,當朝天子已經心力交瘁,特別是官兵數次敗於涼州叛軍,更是極大打擊了天子的信心。
就在他絕望之際,卻能聽到周琦這般豪言,天子就好像被打了一劑強心針般,瞬間變得無比亢奮。
周琦聞言,拜道:「臣謝過陛下。」
天子此時心情極好,問道:「卿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只要不太過分,朕皆允之。」
周琦思量半晌,最終說道:「此前陛下欲起大軍討賊,才打算冊封我為車騎將軍。」
「如今臣只將兵兩萬,車騎將軍職位未免太高,陛下封我為左將軍即可。」
天子這下倒是來了興趣,笑道:「別人皆恐官職不夠高,卻無人似伱這般,主動要求降低官職。」
周琦正色道:「臣討賊尚未建功,名望亦不足以服眾,若此時冊封為車騎將軍,只會引人記恨,倒不如退而求其次。」
「臣此次領兵,關係重大,無論前線還是朝堂,都要考慮妥當,儘量避免出現任何後顧之憂。」
天子聞言,轉頭看向蓋勛,嘆道:「周卿果真思慮縝密,真良將也,朕准了!」
就這樣。
周琦被冊封為左將軍,戲志才被封為參軍事,典韋被封為佐軍司馬,許褚被封為護軍司馬。
左將軍金印紫綬,幾乎已經位極人臣。
須知,就連中二千石公卿也只是銀印青綬,只有真正的朝中大員以及公侯,才能佩金印紫綬。
至於更高的印綬,只能是諸侯王了。
周琦接過了印綬,等待朝廷徵調兵馬,帶著天子的詔令,卻未第一時間出城,反而在猶豫著是否要去拜訪一下袁紹。
自從討伐黃巾雙方有了間隙以後,交往就少了許多,袁氏對於周琦的態度也有所轉變。
如今的周琦,金印紫綬,官拜左將軍,地位甚至不在袁逢、袁隗之下。
如果此時去見袁紹,對方或許會以為周琦在炫耀,說不定又會起了嫉妒心理。
思來想去,周琦終究深深嘆了口氣,暗道:「物是人非啊,我們終究都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少年。」
到了最後,周琦還是決定相見不如不見。
更何況。
他現在得到了天子的器重,如果跟袁氏走得太近,也並不太好。
周琦從雒陽向城外走去,沿途有人看到了他腰間的金印紫綬,全都臉色肅然,紛紛避讓。
金印紫綬,哪怕是在權貴多如牛毛的雒陽,仍舊屬於不能招惹的存在。
很多人也在猜測,這位年紀輕輕便已經金印紫綬者,究竟乃是何人。
周琦卻沒有在洛陽過多逗留,而是匆匆返回城外。
他召集了麾下眾人,笑著拿出了天子詔書,說道:「志才、典君、仲康,我在陛下那裡為你們都求來了官職。」
三人聞言,皆眼睛一亮。
他們都出身不好,如果按照現有的朝廷選拔人才制度,或許一輩子都沒可能當官。
當初典韋、許褚戰場奮力廝殺,卻仍舊屬於白身,雄心壯志也被磨平了許多。
未曾想。
此來雒陽,居然會有這種際遇。
許褚把腦袋湊了上來,眼睛骨碌碌一轉,問道:「是何官職?」
周琦拍了拍許褚的肩膀,拿出了一封詔書,道:「陛下封你為護軍司馬,以後我的安危可就要靠你護持了。」
許褚聞言大喜,接過詔書以後,拍著胸脯保證道:「將軍還請放心,有我許褚在,定能護你周全。」
周琦又將另一封詔書遞給典韋,道:「陛下封你為佐軍司馬。」
典韋接過詔書,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莫要以為這兩位猛將,都是清心寡欲之輩,試問若是換做後世,一位平頭老百姓,忽然當上相當於市級一把手的武官,會是怎樣的心情。
莫要覺得他們虛榮,建功立業、封妻蔭子乃是人理常情,真正能夠做到無欲無求者,又有幾人?
也莫要以為兩人官職低。
他們這兩個軍司馬的含金量,甚至要遠遠高於孫堅討伐黃巾時期的官職。
雖然都是軍司馬。
不過典韋、許褚乃是左將軍帳下軍司馬,孫堅只是朱儁這位右中郎將麾下的佐軍司馬。
很多將軍都能徵召軍司馬,但同為軍司馬,大將軍府麾下軍司馬,與中郎將麾下軍司馬,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周琦這個左將軍雖然比不上大將軍,卻要遠遠高於中郎將,麾下軍司馬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最為重要的是,兩人並非周琦徵召,而是天子親自頒布詔書,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
周琦笑吟吟看著欣喜的二人,最後將目光放在戲志才身上,拿出了最後一封詔書。
「陛下封你為參軍事。」
參軍事這個職位,與軍司馬雷同,重要性都取決於他們的上官。
就好比歷史上諸葛亮麾下的參軍馬謖,雖然只是區區一介參軍,權利卻對非常之高。
戲志才接過詔書,對著周琦一拜,道:「若非將軍極力爭取,我等豈會有此官職?」
典韋、許褚也反應過來,急忙向周琦見禮,以表忠心。
周琦上前一一扶住三人,笑著說道:「你們隨我出生入死,豈能始終為一白身?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三人聞言,皆感動不已。
周琦這次之所以執意為屬下索要官職,也是有著自己的考量。
雖說周琦結恩義於三人,憑藉三人秉性,必然不會背叛自己。
但是身為上位者,僅僅以恩義結交下屬根本不夠,必須讓他們看到希望,封官就是最直接的方式。
就好像在原本歷史上。
曹操先後封公、封王,除了自己已經位極人臣以外,也是需要考慮屬下的未來。
曹操若不繼續往上爬,其麾下那些將領,自然也不能繼續得到升遷。
到了那個位置上,麾下將領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前途,也會將曹操推上高位。
項弘、黃邵等人,見狀卻是羨慕不已。
不過項弘跟隨周琦以來,幾乎都被留在家中,沒有什麼機會建功立業。
對於此事,項弘倒也沒有什麼怨言,周琦正是因為相信他,才會把後方交給自己照看。
至於黃邵,雖說投了周琦,還幫助官兵攻下了長社,卻終究乃是黃巾將領,不好討要封賞。
黃邵倒也有自知之明,也沒有心生怨言。
戲志才問道:「我們都得到了官職,明公可是已經被封為車騎將軍?」
周琦搖了搖頭,道:「我拒絕了車騎將軍的冊封,反而讓陛下封我為左將軍。」
典韋、許褚、項弘、黃邵等人,皆滿臉驚訝。
戲志才略作沉吟,繼而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據我所知,此前陛下已經冊封大長秋趙忠為車騎將軍,明公是擔心頂替了趙忠之位,會招致記恨吧。」
周琦點了點頭,臉色凝重的說到:「趙忠乃陛下寵臣,不宜得罪,否則我領兵在外,彼極有可能會向天子進讒言。」
皇甫嵩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
周琦可不想自己在討賊的過程中,因為趙忠的緣故被收走兵權,以致功敗垂成。
此後一段時間,周琦就開始徵調各處兵馬,準備前去討賊。
等到周琦正準備離開雒陽之際,戲志才卻是說道:「明公臨行之前,何不前去拜訪一下袁氏。」
周琦聞言,臉上卻是露出了遲疑之色。
「明公可是有所顧忌?」
周琦沉吟半晌,道:「此前有些誤會尚未解開。」
戲志才正色道:「不管此前有何誤會,以明公如今之地位,只要放下身段前去拜訪,袁氏必然開門歡迎。」
「若明公不去,反而會讓誤會加深,此後恐怕再難和解。」
周琦皺眉道:「拜訪袁氏,會不會惹得陛下猜忌?」
戲志才卻是搖頭道:「這點無須擔心,明公本就是袁氏所舉薦,若不前去拜訪,反而有可能會讓陛下以為明公不曉得知恩圖報。」
「更何況。」
說到這裡,戲志才指向西方,道:「此番討伐叛軍雖以明公為主,然朝廷已封董卓為前將軍,若其故意為難,如何能夠平叛?」
「董卓乃袁氏門生,有了袁氏這層關係,想必董卓行事也不會太過分。」
周琦聞言,恍然大悟,收拾停當以後,索性摘掉了自己的印綬,先去拜訪袁紹,再去拜訪袁逢、袁隗。
果不出戲志才所料。
且不管袁紹、袁逢、袁隗心中是何想法,至少他們都是笑臉相迎,而且非常熱情。
周琦畢竟位高權重,手握兵權,又屬於袁氏門生,彼此交好對雙方都大有裨益。
辭別袁氏以後,周琦當即帶著麾下將校,以及五千兵馬,徑直奔赴美陽。
至於其餘一萬五千兵馬,會從各州郡徵調,直接趕往美陽。
美陽城內。
周琦向戲志才問道:「城中如今只聚集了一萬五千餘人,剩餘五千兵馬何時能夠抵達?」
戲志才說道:「剩餘五千兵馬來自并州,少則三五天,多則七八日即可抵達。」
周琦聞言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先把軍餉發下去,然後讓典韋、許褚他們開始對軍隊進行整訓,要提出嚴格的獎懲制度。」
「我打算先在美陽整訓兩月,待熟悉軍中將校,讓各地兵馬能夠完全磨合好以後,再與賊人交戰。」
戲志才略顯遲疑的說道:「兩月不與賊戰,陛下那邊會不會認為明公故意拖延?」
周琦道:「我已經拜託蓋校尉幫我穩住陛下。」
「董卓不可靠,我軍只有兩萬,遠遠少於王國,若不能好生整訓,讓士卒歸心,豈能擊破賊軍?」
這兩萬士卒來自各地,想要把他們融為一體,兩月時間已經是保守估計了。
戲志才聞言沒再多說什麼,領命而去。
沒過幾日,并州五千郡兵果然抵達,周琦讓典韋、許褚、項弘、黃邵各領兵五千,定下了極其嚴格的訓練標準,開始對軍隊進行整訓。
除了項弘沒帶過兵,周琦需要幫忙盯著以外,哪怕黃邵此前都曾領兵數萬。
有了周琦制定的整訓方案,他們帶領五千兵馬自然並非難事。
當然,軍中也有不少刺頭,才開始整訓自然不怎麼順利,可見識到了典韋、許褚、項弘的勇武以後,他們都被治的服服帖帖。
就算是黃邵,也頗有手段。
當然,為了收攏人心,周琦並不吝嗇賞賜,除了足額發放軍餉以外,對於訓練出色的士卒,都是大加獎賞。
他們本就是各地精銳,在周琦的恩威並施之下,本來散亂的軍隊,迅速融合在一起,逐漸改變了精神面貌。
就在周琦整訓軍隊期間,城中卻是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說是誰來了?」
周琦聽到了那個名字,差點以為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軍士說道:「來者自稱乃是將軍族叔,乃沛國周旌是也。」
周琦急忙起身,道:「速速有請。」
話音剛落,他就叫住了軍士,道:「我親自去迎!」
軍營門口。
周旌背負雙手,看著殺氣騰騰正在刻苦訓練的士卒,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叔父,你怎會來此?」
就在周旌思緒紛飛的時候,卻是聽到了周琦那驚喜的聲音。
他凝神望去,看著正匆匆而來的周琦,臉上不由浮現出了些許笑容。
「族中出了子異這位左將軍,真乃我沛國周氏之福啊。」
周琦急忙說道:「若非叔父提攜,侄兒豈會有今日成就?」
言畢,周琦就引著周旌,進入了自己的主帥營帳,沿途周旌看著營寨內精悍的士卒,臉上笑容越發燦爛。
進入主帥營帳以後,周琦讓人送來了酒食。
兩人略作寒暄,周琦問道:「叔父千里迢迢來此,所謂何事?」
周旌看了看在旁邊伺候的軍士,並不言語。
周琦會意,當即揮手讓軍士暫且離去。
周旌見營帳內無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我此來乃是有一樁天大之事,需要子異出手相助。」
「此事關係重大,子異且讓心腹之人守住營帳,不可讓任何人聽到我們談話的內容。」
周琦似乎想到了什麼,當即眼神一凝,遂令周承率領從沛國相縣招募的鄉勇,前行十步,擋在了主帥營帳前面。
「周承乃我同族兄弟,帳外親衛也都是相縣兒郎,絕對信得過。」
「而且就連他們,也聽不到我們的談話,叔父有事只管明言便是。」
饒是如此,周旌仍舊壓低聲音,道:「陛下昏庸,非人君也。」
「此番陛下北巡河間國舊宅,冀州刺史王芬、故太傅陳蕃之子陳逸、青州術士襄楷、南陽名士許攸,欲劫聖駕,行廢立之舉。」
「子異擁兵兩萬,待陛下被囚禁以後,我等即可矯詔命你領兵入京,穩定局勢。」
「彼時內外相連,神器更易,內有子異統帥兵馬主掌朝政,外有名士郡守呼應,何愁閹宦不除,漢室不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