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陳文昭的大預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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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志道和水秀才聽完趙訥因何犯錯,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和他們預測的不符。

  趙煌炎不會那麼傻,趙訥也不是弱智,但趙訥叔侄二人作弊之事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這就襯托出李茂的厲害,李茂是怎麼做到的?

  陳正匯得知二人的來意,也犯了難。

  卜志道和水秀才竟然想化名進入文昌書院讀書,這如何使得?

  但是面對卜志道的威脅,還有落了袋的銀錢,身後享用的小書童,陳正匯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再三囑咐卜志道和書秀才,化名進學可以,想要以書院學子的身份參加科舉考試絕對不行,那是掉腦袋的大罪。

  卜志道言說無礙只管讓陳正匯放心,化名的只是他,水秀才是有功名的讀書人。

  來年還想參加春闈大比,需要陳正匯行個方便。

  上了賊船的陳正匯詳細詢問了水秀才的籍貫和縣試成績,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卻不知道卜志道和水秀才無意科舉是假,照貓畫虎謀劃坑死李茂是真。

  趙訥履新一月便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文昌書院,此事波瀾不驚。

  因為這段期間上到京東西路,下到東平府,發生了一系列人事變動。

  錢滸離任的第二天,朝廷遷移京東西路安撫使於南京應天府,此時的應天府也叫歸德府,即後世的商丘。

  路一級的四司有兩人原地擢升,安撫使和提刑使由朝廷空降。

  濟州,鄆州,濮州,三州知州換人,王煥章也如願以償的離開了清水衙門,成為京東西路轉運使。

  雖說近乎於平級調動,但學政和轉運使實權相差巨大,據說王煥章辦了個升遷喜宴就收了近萬貫錢。

  李茂得知這些消息,是在老師陳文昭的官邸內。

  師生二人小酌,飲的是李茂自釀提純的白酒。

  陳文昭說完之後,李茂惋惜道:「學生還以為老師能動一動,換個實權肥缺。」

  陳文昭微笑:「確實有肥缺,京城傳來消息讓為師知濟州府事,但是被為師婉拒了,為師由提學到通判還不到半年,再轉任濟州知府,憑白授人口實,智者不為也。」

  李茂猜測京城傳來的消息恐怕是蔡京的意思,老師卻一口回絕,不想授人以柄是事實,但想給自己保駕護航折桂中舉恐怕也是原因之一。

  「老師,提學副使陳正匯兼任文昌書院的山長,教授和講郎們不甚服氣,此人也不像是踏實肯乾的官吏,到任不足三天便扔下書院一攤事,迎來送往忙的不亦樂乎,還是胡師文的座上客……」

  陳文昭端起酒杯,打斷李茂的話道:「陳正匯十六歲中進士,二十歲擔任提學副使,履歷光鮮亮麗,但是此人才情尚可,心智欠缺,如果沒有意外此生也就在路府之間蹉跎,不會有再大的成就,不足為慮。」

  李茂對陳文昭說這四個字有點敏感了。

  上次說趙訥不足為慮,趙訥就幹了一件蠢事,把自己的前程和侄子的功名搭進去了。

  現在老師又說陳正匯不足為慮,這不會是大預言術的前奏吧?

  吱溜一口二鍋頭,陳文昭贊了聲好酒,繼續說道:「還有五個多月就是鄉試,安撫使治所遷移到應天府,鄉試會在應天府舉行,滿打滿算你制藝的時間也就三四個月,業精於勤荒於嬉,這段時間切不可分心他顧,來年秋闈若是榜上有名,也不枉為師悉心栽培你。」

  李茂答應的挺好,但是離開陳文昭的府邸,一大堆事等著他呢!

  被趙訥的規矩圈在文昌書院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有三天假期。

  先行來東平府看望陳文昭,此刻歸心似箭,恨不得一步邁回清河縣。

  臘月天氣愈發寒冷,道路積雪難行,鄒潤駕車趕了三個時辰的路才在天黑前回到清河縣。

  打馬直奔北城家門,得到消息的府內眾人齊齊出門迎接。

  李茂正想和眾人說說話,一眼先看到鼻青臉腫的喬山,眉頭一皺道:「喬大哥怎麼了?這不是摔跤摔的吧?」

  喬山一看就是被揍了,一隻眼睛烏黑烏黑的只能睜開一道縫隙。

  這讓李茂很生氣,發生這樣的事情,喬山和鄒淵等人竟然沒告訴他。

  「大郎,先暖和暖和再說吧!」

  喬山一張嘴,門牙還掉了一顆,說話有點漏氣,聽著囫圇不清楚。

  鄒淵等人上前牽馬的牽馬,拎包袱的拎包袱。

  李茂走進花廳才發現受傷的不止喬山一人,蔣竹山的傷勢比喬山還重。

  腦袋被開瓢,包紮的像個粽子。

  一條腿被打折,掙扎著拄拐想起來被李茂一手按住。

  隨後目光落在雷橫和鄒淵身上,家裡有兩位梁山好漢坐鎮,卻發生這種事,而且還瞞著他,他這個帶頭大哥看來做的不太行啊!

  「西門慶?」

  李茂想不出還有別人,但喬山說還真是別人,或者說是意外。

  蔣竹山的醫藥鋪收治了一個病人,病人得了急症救治不及死在醫館內。

  也是蔣竹山倒霉,遇到了這個時代的醫鬧,而且鬧事的還是清河縣另一夥知名的潑皮。

  草里蛇魯華,過街鼠張勝,這兩人不但打砸了醫館,打傷了蔣竹山和喬山,還在醫館放了把火,讓醫館損失慘重。

  鄒淵面有愧色道:「我和雷橫趕到的時候只顧著先救火,倒是讓魯華和張勝走脫,事後再尋二人,卻找不到二人的蹤跡,事情卡在這,告訴大郎也是讓大郎分心。」

  「等一下,打傷喬大哥和蔣竹山的是誰?草里蛇,過街鼠?」

  李茂聽著耳熟,略一回想便記起了這兩位是何方神聖。

  喬山說不關西門慶的事,但是他可知道這兩個潑皮與西門慶有勾連。

  他在書院裡讀書,西門慶趁機在清河縣城裡下黑手,時機拿捏的真好。

  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雷橫等人不知道兩個潑皮和西門慶的關係,李茂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西門慶不用謝希大等人,反而指使魯華和張勝毆打蔣竹山,無非是讓醫館關門歇業,又不會使人懷疑到其頭上。

  只是在李茂眼中這些小伎倆無所遁形,憑白做了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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