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零章 血夜平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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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壆等人攻占錫蘭島,錫蘭島上也劃分著四個等級,和李茂著重在內閣會議上提到過的大同小異。

  第一等是主管祭祀的祭司或者僧侶,被稱為婆羅門,次之則是掌握軍事和治政大權的剎帝利,第三是從事農工商牧的吠舍,最後是僅比賤民達利特高一等的首陀羅。

  四個藩國聯軍把錫蘭島踏平,最先向杜壆等人投誠的充當帶路黨的就是剎帝利階層。

  因為在錫蘭島上,剎帝利一方被上下擠壓的沒什麼生存空間了,亦或者受到南亞次大陸的影響,總之很徹底的投靠了信安軍。

  杜壆等人之所以沒有完全消化錫蘭島的收穫就進兵注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錫蘭島上的剎帝利給鼓動的。

  而且一開始進展十分順利,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高韋力河兩岸,正因為到手的太容易,杜壆等人錯誤的判斷了形勢,終於把人家壓榨的太狠受不了而反抗。

  壓力都是一層層傳導的,杜壆等人的壓力直接施向婆羅門和剎帝利,而這兩個勢力也把更大的壓力傳給了吠舍和首陀羅,最終才是賤民達利特。

  杜壆也是最近幾天才覺察到這裡面的區別,後悔沒有把李茂在內閣會議上的叮囑當回事,如今吃這麼大的虧,還得賠本賺吆喝,說白了都是自找的。

  有了針對的目標,杜壆的強悍立即凸顯出來,給新晉就藩的國公們一個交待是必須。

  還不能把人家將來的地盤給弄的一團糟,那麼只能自己出血了。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五到七天之內,必須把叛亂平下去,這件事我來辦,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會讓丹增等人滿意,而卻說不出不是來,而你們和李俊,不要管這個爛攤子,我替你們扛著,你們明天就出兵從海路前往蘇拉特,那裡現在還是無主之地,先把我們的損失彌補一些再說。」

  張經祖拿過地圖看了看,蘇拉特位於孟買的北邊,是納爾摩達河入海口的一個港口,屬於巴赫瑪尼勢力中的重鎮,據說那裡非常繁華,只是搜刮貴重金屬之類的就能刮下來不少。

  阮小二哦了一聲,「這是聲東擊西?老杜你行不行啊?高韋力河兩岸的亂子可不小,真搞砸了我們誰也沒好果子吃,要不就咱們四家現在兜底兒,豁出去三年不發展,也會讓丹增他們沒話說。」

  杜壆哈哈一笑,「放心吧!我什麼時候吃過虧?這次是著急閃腳了,不把這個場子找回來,今後跟丹增他們打交道,也會讓人輕視,對不對?」

  阮小二和張經祖沒話說了,這話在理,都是在宗藩關係法的統管範圍內,誰也不比誰高一頭,因為現在的挫折,今後都像是欠著別人人情,面子不好受不說。

  什麼債最難還?人情債啊!

  話不多說,杜壆簡單的制定了計劃,阮小二和張經祖也不客氣,直接把九艘風帆戰列艦開走,直接撲向蘇特拉。

  而杜壆也把自己的人馬,還有依附四個藩國的剎帝利,吠舍,將近三萬人召集起來,兵出馬杜賴之後沿河而上。

  杜壆的老丈人韓道國,如今已經是杜壆麾下重要的人物,帶兵打仗不行,但是管理庶務很有一套。

  估計也是把杜壆的藩國當作一個大號商號來管,等上路後,韓道國催馬來到杜壆身邊,「真要下手嗎?一個不留?」

  杜壆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次叛亂,實際上就是他們策劃,只是我抓不到證據和把柄,但是我現在不需要證據,只要消滅隱患就好,之前留著他們,也是為了便於管理,既然他們已經沒有這個用處,還留著做什麼?」

  韓道國心慈面軟,但知道這次女婿吃了大虧,不從旁處找補,回家他更沒面目面對女兒韓愛姐和外孫子,頷首表示明白。

  在當天夜裡即將靠近班加羅爾的時候,吩咐心腹將準備好的蒙汗藥放入了一份份牛油煮的食物中,而這些食物則是專門為投靠藩國的婆羅門的那波人準備的。

  兩百多人吃了這些加料的食物,一個個很快就被麻翻了,杜壆之所以沒有突然下殺手。

  不是這些人難對付,而是想從根本上解決隱患,不光是為了給丹增等人送份禮物,也是為自己藩國屬地進行預演。

  投靠的剎帝利和吠舍的為首者,看到被捆綁吊起來的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一波人,一個個驚愕的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種姓制度在天竺根深蒂固,就連玄奘西遊都有過詳細的描述,可見這種觀念是植入了思想之中。

  杜壆就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才被人鑽了空子,里挑外撅的讓藩國聯軍吃了大虧。

  不用杜壆解釋,弓箭分發下去,就知道要做什麼選擇,要麼射死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人,要麼就是跟信安軍所屬的藩國決裂,變成敵人。

  這道選擇題,有人做得,有人做不得。

  杜壆根本不給他們磨蹭的時間,敢射箭的,今後就是自己人,不敢的,猶豫的,直接拉走先咔嚓了。

  這兩波完事兒就是首陀羅,既然已經夠亂了,那麼他也不介意打爛了重新開始。

  這對剎帝利和吠舍的衝擊,遠不如首陀羅來的強烈,此時首陀羅的舉動,無異於殺神,對,婆羅門,乃至剎帝利和吠舍對他們來說就是神,這樣的舉動無疑是某種顛覆。

  杜壆沒管死多少人,此時略微失神,對李茂,對李無生由衷的欽佩。

  皇帝李茂就不說了,李無生卻是在幾年前就在扎因代河以東實施屯田軍管,手段和手腕,比他現在犀利的多。

  他自負文可安邦武能定國,沒想到還不如無生殿下那個小年輕,真是一把年紀都活到了狗身上,當初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呢?

  這一場自我清洗,三萬多的附庸軍幾乎沒了一半,鮮血幾乎染紅了高韋力河。

  杜壆不破不立的舉動,對這片土地產生的影響極其深遠,被稱為平權血夜,撬動進而摧毀了古已有之的種姓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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