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打了一會兒太極,李俊見柴進只是哼哈答應,油鹽不進,直接甩手就告辭了。
至於柴進想開展工作,那麼自然有藩國相國一干人等配合。
柴進給了藺仁一個眼色,藺仁心領神會的緊跟著李俊出去,柴進則按部就班的詢問李俊的隨員,雖然算走個過程,但這個過程不走,那就是柴進的失職。
李俊正想回到戰艦上,繼續向北航行到賈夫那,那裡更方便接收從他藩國運送來的物資。
很快就被藺仁給攔下,對著李俊的耳邊低語一陣,李俊臉色先是一怔,而後看不出是喜是憂,但沒有撅柴進的面子,點點頭繼續上路了。
柴進在科倫坡呆了幾天,等風雨停下,終於可以乘坐風帆戰列艦前往南亞大陸,在船上整理著手頭的資料。
以前內閣會議的紀要他看過,知道南亞大陸一團亂,各種勢力魚龍混雜,能做大的勢力基本上都不是信安軍的對手,這本是一手好牌,硬生生被海外藩國打的稀爛,柴進也是服了。
藺仁五十幾歲的人了,仍然把自己當做小廝,一邊給柴進和石勇端茶倒水,一邊說道:「侯爺,我們離開金陵城的時候,還是十冬臘月,如今都快過年了,時間過的真快,朝廷人事的浮沉更快,估計我們抵達馬杜賴,杜壆等幾位國公,也會收到朝廷的最新旨意吧!」
藺仁說的就是第二波實封藩國的聖旨和內閣令,別看杜壆等人在南亞大陸南部打出血,但第二波實封藩國之後,地盤可就不屬於他們了。
這也是李俊等人著急上火的原因之一,想著趁實封藩國的國公們沒到,趁機再撈一波,等新國公到任,總不好自己人搶自己人吧!
柴進離京的時候只是聽到風聲,此時看著藺仁變戲法一樣拿出來的報紙,眼前一亮,「哪來的?這是金陵城的報紙吧?竟然在錫蘭島也能買到?」
藺仁一笑,「海運的速度不慢,和金陵城的報紙發行時差最多不會超過七天,這就是十幾天前的報紙,雖然沒有具體的聖旨和內閣令,但是提到的幾個人,估計都是這次要來南亞大陸的,怕是會讓杜壆等人頭痛啊!」
石勇湊上前一看,咧嘴大笑,「丹增,仁多德章,李逵,別的不說,就這三個也會讓杜壆他們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進退兩難,就等著吃一個血虧吧!」
現在已經不是十幾年前,李茂和內閣前身還會防著唃斯囉人,党項人。
丹增是實打實的國舅爺,仁多德章屢立戰功,二人為李無生征戰塞爾柱立下了汗馬功勞和苦勞,此番得以實封藩國也算是酬功。
但是把李逵等人也摻和進來,數來數去就沒一個脾氣好的,杜壆等人再這麼作,窩裡鬥的戲碼說不定上演,而且最終會大敗虧輸,因為理虧呀!
柴進等人調侃此事的時候,馬杜賴城內,杜壆和阮小二,張經祖也在開會。
他們拿到手的就是李茂的聖旨和內閣令,正式的頒布了第二波實封藩國的旨意。
阮小二「出口成髒」是家常便飯,看過聖旨和內閣令,張口就是直娘賊。
「娘了巴子的,他們這是來摘桃子,我們占點便宜撈點錢容易嗎?眼看之前賺的都要賠進去,他們卻來接手,不行,我立即寫本章向陛下申訴。」
張經祖白了阮小二一眼,這次事兒鬧的炸廟,始作俑者就是阮小二。
如果不是阮小二欺人太甚,高韋力河兩岸的那些土著會造反?那已經跟兩腳羊沒區別了,老實溫順的很,不給人家逼到一定程度,會叛亂?
杜壆見張經祖要說什麼,搶先開口道:「我們大家都有責任,心急了,早就聽說陛下會再實封藩國,肯定也包括南亞大陸,抱著占便宜的心理,吃虧了就別喊疼。」
杜壆作為曾經的內閣大學士,後來居上成為四個藩國的帶頭大哥,威信還是有的,他把這件事定性,張經祖也不好再開口埋怨阮小二。
「杜大哥看的肯定長遠,現在丹增等人就在來就藩的路上,咱們怎麼應對,還得杜大哥拿個主意,李俊走之前也說了,我們三個以杜大哥馬首是瞻。」
張經祖的藩國國公之位,原本是聞人世崇或者危昭德的,他已經占了大便宜,就是疼,也不是他最疼。
杜壆沉吟一聲,「事到如今,我們只能退一步,以退為進,和丹增等人怎麼也算同殿稱臣,甚至和李逵他們還有不錯的私交,我們讓出一部分利益,他們心裡再不痛快,也不好一就藩就給我們趕出去,只要人馬還在這裡,損失自然會賺回來。」
阮小二和張經祖同時晃頭,阮小二吧嗒吧嗒嘴,「丹增他們能答應?本來屬於他們的藩國就被我們禍害夠嗆,我們再賴著不走,鬧到陛下面前,沒我們好果子吃啊!」
杜壆因為心急,因為利益失誤,吃了虧已經清醒過來,智商終於恢復到正常的水準。
「放心吧!丹增他們也不傻,此地是個什麼狀況,肯定都從各方面打聽清楚了,想要安安穩穩的就藩,發展,眼前這一關必須邁過去,所以我們不但要讓出一部分利益,還得幫著他們度過難關,那麼在他們就藩之前,先把這場叛亂平定吧!」
原本是無主的地方,現在有了明確的歸屬,杜壆等人就像是「搶劫」被房東堵在了屋裡,不給人家一個說法不行。
錢糧他們現在手頭緊,拿不出多少,那麼給丹增等人一個「完整」的家,就是一條底線。
張經祖齜牙咧嘴道:「還打?人殺光了不但是損失,我們自己也損失不起了呀!」
阮小二傾向贊同杜壆的想法,一拍桌子道:「必須打,不把這場叛亂壓下去,丹增等人的藩國倒是次要的,涉及到幾位皇子的歷練,這個責任我們誰也背負不起,就算再難,勒緊褲腰帶也得把那些兩腳羊干趴下。」
杜壆搖頭道:「之前不太熟悉狀況,是我的疏忽,實際上真正挑動叛亂的絕非那些兩腳羊所屬的首陀羅,達利特階層,他們就是真正會說話的牲口而已,我們殺的再多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已經琢磨快半年了,想要儘快的解決這場叛亂,根子還在那些所謂的土著上等人身上,直娘賊,這次是被陛下說的帶路黨給坑了,如果傳到陛下耳中,怕是會被陛下嘲笑的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