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參會人員比較多。
趙平為首,坐在主位之上。
算了,畢竟只是一個破落的村子,哪來的主位?
連個凳子都找不到。
眾人只是席地而坐,頂多就是在下面鋪上一些乾草。
以東方為主,趙平坐在正東方。
身旁是夏泉和阮文迪。
其次是茅十八和左志剛。
再下面則是呂品,阿大健,高猛,劉牧雲。
木巧巧和李虎沒有就座,只是站在趙平身後。
一個想要聽聽這些人的分析,判斷父親是否有危險。
另外一個則純粹的保護趙平。
當然,還有影一。
不過影一沒摻和,而是站在門外,警惕著周圍。
保證方圓二十米之內,不會出現任何外敵。
首先是總結。
每人站出來言說自己的經過,哪裡做的不足,哪裡做的好,都擺在檯面上。
不好的地方,大家共同出謀劃策,給出正確的路線,以防重蹈覆轍。
好的地方,大家一起學習。
然後由趙平記錄他們的功績。
待回西坪村之後,論功行賞。
其次,戰利品。
因為是救駕,不像剿匪,能得到一些錢糧等戰利品。
這次的戰利品主要就是人手。
像茅十八和左志剛他們抓獲的豫州本地的官員,以及呂品控制的那些官員的家眷。
關鍵是這些人員還得交由陛下定奪。
他們無權過問。
趙平只得記下誰抓了誰,審問出來什麼線索。
然後再根據情況,整理出來功勞大小,再論功行賞。
夏泉這邊倒是很平淡,無外乎一些謀反的細節,陳同等人的協商,籌謀等等。
最後直指幕僚古天河。
恰好,古天河被阮文迪擒獲,並審問出了一些信息。
「長生殿?」
趙平皺起了眉頭,「京城竟然還隱藏著這麼一個組織,阮文迪,你們將立大功啊。」
「為何這麼說?」
阮文迪不解道:「我在京城也待了那麼多年,跟隨著廖家,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京城之事,從未聽聞有長生殿一說啊?」
「足見這個長生殿組織並不大,收攏的人手也並非朝堂重臣。」
「我感覺最多也就是一些地方官員。」
「就像古天河這種。」
「意義何在?」
趙平問。
「我不知。」
阮文迪搖頭,「這個組織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之前並不了解,連他們當中囊括了哪些人都不知情,又怎會知道他們存在的意義呢?」
「你們來說說?」
趙平又衝著夏泉等人問。
「我也不知。」
夏泉搖頭。
他僅僅是一個獵戶,被趙平選中,並且著重培養,這才能成為鏢局的鏢頭。
換句話說,他是最早一批跟隨趙平之人。
占據了時間上的優勢。
否則的話,他現在估計也就能當個百夫長吧。
智謀這一塊,比不上見多識廣的阮文迪。
「既然都不知實情,那咱們就來分析一下。」
阿大健提議道:「朝堂不外乎幾種勢力。」
「其一,維護陛下之人。」
「這部分人並不多。」
「畢竟陛下年幼登基,大權旁落,能忠君者少之又少。」
「就算陛下多年經營,感覺也不是特別多的樣子。」
「否則的話,朝堂早就穩固了,也不會出現如此多的亂臣賊子,更不會讓飛鷹軍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他們沒有時間組建長生殿。」
「也沒有那個必要。」
「陛下不倒,他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其二,忠於東宮之人。」
「這部分同樣有兩部分,一者為皇后,也就是錢家的勢力。」
「二則是以太子太傅之人。」
「這兩部分人目標非常明確,就是守住太子。」
「陛下年邁,體弱多病,隨時都有駕崩的可能,所以他們壓根不用怎麼動手,就能接手大權。」
「他們也沒必要再弄一個長生殿出來。」
「其三,反叛勢力。」
「咱家在京城只是一個打雜的小太監,對京城的事務,也只是道聽途說,並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反叛之人。」
「不過咱家可以肯定一點,他們既要反叛,就肯定要圍繞著陛下,圍繞著太子進行。」
「搞一個長生殿幹什麼?」
「所以也能排除。」
「其四,叛國之人。」
「這群人心已經不在大未王朝了。」
「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圍繞著陛下,為外敵尋找機會,讓他們繼續侵占我大未王朝的版圖,霸占我大未王朝的資源。」
「也沒有必要再去搞一個長生殿出來。」
「所以,咱家認為,這個長生殿八成就是閒散之人搞出來的。」
「目的呢?」
趙平問。
「不清楚。」
阿大健搖搖頭,「暫且只發現一個古天河是長生殿成員,無法判斷出來。」
「若是再抓幾個長生殿成員,就能判斷出來一二了。」
「哪那麼好抓。」
趙平沒好氣道:「眼下我們只抓了一個長生殿成員,其餘的在什麼地方還不知道呢。」
「可以順藤摸瓜。」
阿大健提議道:「古天河不是交代了嗎?在天下第一樓紅燭閣,點一壺上好的千里醉,喝完,躺下休息,點燃三支紅燭,就會被帶入長生殿。」
「咱們可以派人過去,走完這些程序,就能順利進入長生殿了。」
「你想多了。」
趙平淡漠道。
「為何這麼說?」
阿大健不解。
「長生極樂,不過是幻境而已。」
趙平笑著解釋。
「幻境?」
「不錯。」
趙平說:「有一些藥物,服用過量,就能讓人進入幻境。」
「在那個幻境當中,但凡心中所想都能實現。」
「所以我懷疑,壓根就沒有長生殿總部,甚至自始至終,古天河都沒有走出紅燭閣一步。」
「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幻境當中罷了。」
「天下還有如此奇藥?」
「有,而且還很多。」
趙平說:「比如咱們常見的曼陀羅花,只要劑量給到位,就能讓人沉浸在幻境當中,沉醉不能自拔。」
「還有罌粟。」
「以及一些合成的藥劑。」
說到這的時候,趙平想到了前世的罌粟。
國外那些勢力為了統治內部,悄悄把罌粟釋放進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到侵害呢。
哪怕是他穿越那會,仍舊時不時會傳出來一些新聞,某某某吸食那種東西。
遺禍之久,讓人咋舌。
趙平也不得不慎重起來。
若是真是這麼個東西,必須早日清除。
甚至還要把發源地連根拔起。
所以他站出來,嚴肅道:「陛下已經得救,眼下咱們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查清楚長生殿的情況,把這個組織剿滅。」
「不惜任何代價。」
「是。」
眾人領命。
也都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上。
最後,便是當天的問題。
主要圍繞兩個層面。
其一,陛下為何封那麼多官員。
其二,陛下又為何削去陳星河和木尚武的官職。
最先開口的仍舊是軍師。
阮文迪站出來道:「封官,應是陛下感激我們救駕有功。」
「整個大未王朝那麼多官員,兵馬總管之類的,僅有我們西坪村出動了人手,陛下感激我們,所以才封官。」
「但他還沒有徹底控制朝堂,所以僅讓我們待在豫州。」
「至於削去陳星河的官職,也是如同陛下所說那般。」
「咱們同一時間得知陛下有難,咱們已經布局了那麼久,甚至都已經救出了陛下,陳星河才姍姍來遲,陛下心中有氣,削去他的官職情有可原。」
「倒是木尚武這一塊,應當是忌憚木家的勢力。」
「或者說,陛下在給木家敲警鐘。」
「讓他們不要忘乎所以,警告他們這大未王朝還是陛下的天下,讓他們不要忘乎所以。」
「你錯了。」
然而,這話才剛剛落下,阿大健就站出來持有不同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