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我也不清楚。」
夏治學搖頭,把今晚探查的事情說了一遍。
「劉來是長生殿的人?」
柳定北有些錯愕,「還是長生殿一手提拔上來的?」
「這不對啊。」
「我印象中劉來年輕那會還是一個乞丐,為了生存,什麼事情都敢做。」
「甚至還把咱們大未王朝的棉布賣到了異國,賺了很多銀子。」
「家父覺得他是個人物,回京的時候就順帶著把他也帶回了京城,給他恢復了良籍,讓他好好經商。」
「結果劉來也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
「一邊經商,一邊考取功名,還真讓他中了舉人。」
「加之其在商賈之道上的天賦,家父向陛下力薦,這才使得劉來成為戶部侍郎。」
「前戶部尚書告老還鄉之後,便由劉來接管了戶部尚書的位置。」
「可以說,劉來能有如今的成就完全就是我父親一手造就,和什麼長生殿又有什麼關係了?」
「啊?這……」
夏治學也聽的呆住了。
莫非自己被人發現了蹤跡,所以透露出來的都是假消息?
不應該啊。
他是看到有人趁著夜色往皇宮那邊趕,還帶著面具,這才跟隨的。
劉來還沒來的時候,他就躲在了護城河當中。
按說不應該會被發現。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夏治學看向柳定北問,「柳老將軍,你父親該不會就是長生殿成員吧?」
「那不可能。」
柳定北立馬反駁,「我父親只忠於皇室,絕對不會參加其他亂七八糟的組織,也沒有那個必要。」
「這就有些奇怪了。」
夏治學想不通。
「為何長生殿會說劉來是他們一手提拔的呢?」
「而且劉來也承認了,對長生殿非常恭敬,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乖巧的就如同奴隸一般。」
「你們能不能等會兒再交談啊?」
柳夢婉無語道:「夏先生深夜來訪,這封信應該非常急切。」
「還是趕快寫完,讓他派人把信件送走吧。」
「對對對,你接著說,我不打擾了。」
柳定北繼續磨墨。
「劉來是長生殿成員,他能成為戶部尚書,全仰仗長生殿。」
夏治學繼續道:「但柳老將軍告訴我,劉來能成為戶部尚書,柳老將軍的父親功不可沒。」
「至於柳老將軍的父親是不是長生殿成員,屬下還有待於調查,不過柳老將軍說了,他並不清楚真相。」
「這是第一點。」
「第二點,暗堂是劉來培養出來的。」
「什麼?」
柳定北再次大驚,「夏先生,你說的暗堂是否是建立在幽州的暗堂?」
「名動整個大未王朝的殺手組織?」
「不錯。」
夏治學說:「咱們大未王朝,僅有那一個暗堂。」
「這,這,這怎麼可能啊?」
柳定北不敢置信道:「幽州說是咱們大未王朝的地盤,可絕大部分已經被敵國侵占,僅有一些城池,也是邊關將士在堅守著,以防敵國將士擾亂我們大未王朝的國土。」
「如此情況,劉來是怎麼在那邊建立的暗堂?」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夏治學道:「不過這些話是那個長生殿神使所說,可信度很高。」
「這個劉來,好好的戶部尚書不當,竟搞一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柳定北氣憤道:「不行,老夫現在就要去砍了他的腦袋。」
「你為何砍人家?」
柳夢婉問。
「還能為什麼?」
柳定北無語道:「他都要派人來殺為父了,而且還創建了暗堂這種殺手組織,就不配在大未王朝為官。」
「為父砍他理所應當。」
「證據呢?」
柳夢婉再次反問,「沒有證據,你私自斬殺朝廷重臣,等陛下回京,你如何向他交代?」
「再者,此時你自身處境都不好,再遭人詬病的話,很容易被拉下馬。」
「如今陛下全仰仗著父親大人來維護京城治安。」
「倘若連你都倒下去,京城必定大亂。」
「你對得起陛下的託付嗎?」
「我……」
柳定北被問的張口結舌。
夏治學也跟著附和道:「柳小姐說的不錯。」
「老將軍,此時的你肩負重任,切不可輕舉妄動。」
「那就讓他多活幾日。」
柳定北找了個台階下。
柳夢婉就讓夏治學繼續說,她繼續寫。
「長生殿指使劉來,刺殺柳老將軍和先生。」
「柳老將軍這邊我已經通過氣了,會時刻派人關注著這邊的風吹草動,儘量把危險排除在外。」
「倒是先生那邊,一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切勿被殺手鑽了空子。」
「等等,夏先生,你先等等。」
柳定北又打斷他道:「我是朝中重臣,肩負著維護京城治安的使命。」
「劉來殺我,是為了把京城的水攪渾,他好渾水摸魚。」
「這個很好理解。」
「可趙先生不過是一介山野村夫,即便被陛下任命為品酒官,那也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實權的芝麻官。」
「劉來為何要殺他呢?」
「為了相思酒。」
夏治學解釋道:「劉來想要先生手中相思酒配方,想要用這個來賺銀子。」
「柳小姐,你把這一點也加上。」
「真該死。」
柳定北冷冷道:「等陛下回京,朝堂穩固,老夫第一個砍了他的腦袋。」
陛下還能回京嗎?
夏治學只是在心中反問,並沒有言說出來。
那些人所謀甚大,恐怕陛下此去,將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當然,這些並非夏治學所關心的問題。
他的職責是打探信息,做先生的眼睛耳朵,順帶著保護一下先生岳丈一家老小。
朝堂亂不亂,又關他什麼事呢?
夏治學繼續道:「第三點,田柔是個商賈奇才。」
「在京城,沒有藉助任何人的力量,硬生生籌建了一支非常龐大的行商隊伍。」
「如今她已經離京去了江南,打算為先生開闢江南的天地。」
「先生可以把相思酒,香皂霜糖等售賣到江南了。」
「田柔?」
柳定北又接過話道:「可是被陛下冊封為長安公主的那個田柔?」
「田易的妹妹,被田易強行帶到京城,打算嫁給劉文浩的田柔?」
「就是她。」
夏治學說:「她跟先生情投意合,奈何田易棒打鴛鴦,硬生生拆散他們。」
「好在陛下明鑑,把長安公主賜給了先生。」
「果真,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柳定北感嘆道:「先生不但自己大才,能釀製出相思酒,能剿匪,能攻克瘟疫,他身邊的人也個個都驚才絕艷。」
「夏先生探聽消息可謂一絕。」
「連田柔這麼一個女流之輩,也在商賈之道上大展奇才。」
「不錯,非常不錯,老夫已經越來越想見見這位蓬萊仙君了。」
「可惜老夫的愛女英年早逝,否則的話,說不定讓她嫁給趙先生,成就一段佳話。」
「飛鷹將軍並沒有死。」
夏治學說:「而且她也如你所願,嫁給了先生。」
「兩人育有一女,名為趙小小。」
「柳老將軍,你已經當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