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治學被噎的一滯。
咋回答?
可信?
人家憑什麼相信自己?
不可信?
那又怎麼能請動柳老將軍呢?
夏治學犯難了。
柳夢婉繼續道:「你是跟著仙子做事的人,看在仙子的面子上,我不叫人來殺你。」
「趕快離開吧。」
「不然,我就喊人了。」
「我……」
夏治學沒想到這個小丫頭這麼警惕,竟然不願意相信他。
不過轉換一下思維想想。
換成自己是對方,恐怕也不會輕信一個才見過幾次面的商賈吧?
無奈,夏治學只能道:「小姐,若是你今日能把柳老將軍請過來,小的會讓你見到姐姐。」
「你說什麼?」
屋內傳來柳夢婉驚叫的聲音。
跟著便是撲通一聲,應該是柳夢婉急急忙忙碰倒了什麼東西。
可她全然不在乎,頃刻間便衝到了窗戶邊上,急切道:「你再說一遍?」
「你姐並沒有死,而且還活的好好的。」
夏治學說:「只要你讓我見柳老將軍,回頭有空,我就帶著你去見你姐。」
「我如何信你?」
柳夢婉問。
「這個……」
夏治學再次被噎住了。
認真想了一下便說:「你姐是不是長的非常漂亮?」
「廢話。」
柳夢婉不屑道:「我姐天生麗質,是少有的美人,能不漂亮嗎?」
「這個整個大未王朝的人都知曉,算不得證據。」
「你姐是……」
夏治學剛想說是飛鷹將軍,發現這個也被眾人所知,無法證明什麼。
只能改口道:「你姐有一枚玉佩,上面刻著一個柳字。」
「那玉佩不但代表著你姐的身份,更是一枚虎符,能號令整個飛鷹軍。」
「那枚玉佩是什麼顏色?」
柳夢婉問。
「青色。」
聞聽此言,柳夢婉再也沒有懷疑,驚喜道:「你真的見到過我姐?」
「她真的還活著?」
「在什麼地方?」
「現在能帶我去見她嗎?」
「這些問題你以後再回答,先進屋吧,我這就去找我爹。」
柳夢茹「戰死」的時候,柳夢婉還小,可她見過那枚玉佩。
不但她姐有,他們柳家之人全部都有,上面都刻著柳字。
只不過色澤不同,多象徵的權利也不同。
黑色的是家主,在她父親柳定北的手中,是整個大未王朝權利最大的虎符,能統率三軍。
其他顏色是柳家嫡系。
青色的玉佩在姐姐柳夢茹佩戴著,能號令飛鷹軍。
白色的玉佩在她哥哥柳傳雄帶著,能號令邊關將士。
而她則帶著紅色的玉佩,沒有統軍的權利,但卻也有著極高的權利。
只能把玉佩拿出來,就能證明她的身份。
哪怕將士們不認識她,也會禮讓三分。
只不過這些玉佩都是柳家貼身佩戴之物,哪怕是號令軍隊的時候,也極少用到。
畢竟陛下每次調派將領的時候,都會給予正式的虎符。
而玉佩以備不時之需。
除非真的跟姐姐相熟,否則不可能知道其中內情。
所以柳夢婉才沒有懷疑,拉開門,急匆匆的離開。
進屋?
夏治學搖搖頭,他可不敢。
還是蹲在窗戶邊上等著吧,哪怕凍的瑟瑟發抖,不時打個噴嚏,他也沒敢挪動腳步。
也好在這邊是後院,他打噴嚏的時候儘量用手掩著,沒驚動那些老兵。
不多時,柳夢婉就帶著衣冠不整的柳定北匆匆趕來。
還不等夏治學開口呢,柳定北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冷冷的質問道:「你真的見過夢茹?」
「她還活著?」
「見過,活著。」
夏治學說:「而且還活的好好的。」
「那她為何不回家?」
柳定北冷冷道:「難道不知道家中還有我這個年邁的老父親在等著她嗎?」
「還有我。」
柳夢婉補充道:「我也一直在期盼著姐姐回來。」
「不是不回,而是不能。」
夏治學解釋道:「白天的時候我跟柳老將軍說過,飛鷹軍是遭人暗算才戰敗的。」
「當時也逃出來很多人,打算回京搬救兵,扭轉局面。」
「可惜朝堂之上有人不願意看到他們回來,半路截殺,這才是導致飛鷹軍全軍覆滅的根本所在。」
「飛鷹將軍一直在調查這個事情。」
「若是貿然回京,被那些人發現,恐怕還不等她進家門呢,腦袋就已經搬家了。」
「該死的!」
柳定北憤憤不平道:「想我們柳家為了大未王朝的安定立下汗馬功勞,那些狗入的,竟然如此加害我們。」
「讓我查出來他們是誰,必定要把他們五馬分屍。」
「爹,眼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柳夢婉催促道:「夏先生深夜來訪,肯定是有要事。」
「咱們還是先聽聽具體是什麼事情吧?」
「對對。」
柳定北這才反應過來,邀請夏治學進屋一敘。
夏治學沒客套,跟隨著他們兩人去了柳夢婉的閨房。
裡面燃著火盆,倒是暖和很多。
「我來這邊主要有兩件事情。」
夏治學認真道:「第一件,有人要刺殺柳老將軍,請柳老將軍早做準備,免得被人暗算。」
「誰要刺殺我?」
柳定北冷冷道:「在京城刺殺本將軍,和謀逆沒有什麼兩樣。」
「他們莫非想被株連九族嗎?」
「暗堂。」
夏治學說。
「什麼?」
柳定北大吃一驚,「就是那個建立在幽州,卻名動整個大未王朝的北方殺手組織?」
「不錯。」
「他們為何要刺殺我?」
「自然是有人花了銀子啊。」
夏治學理所當然道:「白天就跟你說過,陛下離京,你就是長安的守護神。」
「唯有除掉你,那些人才能大展拳腳。」
「哼!」
柳定北冷哼一聲,「暗堂的殺手又如何?」
「敢來將軍府鬧事,本將軍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將軍還是多小心一些為好。」
夏治學再次提醒道,然後才伸出第二根手指頭,「第二件事情,便是想請小姐幫我寫一封信。」
「寫信?」
柳定北一愣,「你不會寫?」
夏治學苦笑一聲。
他就是大老粗一個,別說寫字了,連認都認不出來幾個。
撲克團隊傳遞消息往往都是口口相傳。
畢竟之前先生只在東海郡之內打拼,距離不算遠,又騎著馬,速度上快了許多,耽擱不了多長時間。
而且先生也說過,信件容易被截獲。
口口相傳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可惜如今他在京城,距離西坪村太遠,根本沒有那麼多的人手進行口口相傳。
只能通過信件來傳遞消息。
但又不會寫字。
看來以後要跟隨先生的步伐,讓撲克團隊成員也去上學讀書,提高一下文化水平。
免得再出現如此窘境。
柳定北也看出來了,點點頭,在旁邊磨墨,讓小女代筆,替夏治學寫信。
「劉來是長生殿成員……」
剛念了一句話,柳定北就頓住了。
「等等,夏先生,你說什麼?」
「劉來不是戶部尚書嗎?怎麼又成了長生殿成員了?」
「而且長生殿是什麼?」
「我在京城待了一輩子,為何從未聽過這個組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