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跟著齊國混,能過好日子

  第238章 跟著齊國混,能過好日子

  「齊國人,是我們絕對不能得罪的。」

  1730年10月5日,愛爾蘭王國都城都柏林首相府內,王國首相托馬斯·肖恩面無表情地將一份文件推到書案的一邊,手指還在文件上重重的敲了敲。

  「可是……」司法和安全大臣傑夫·亨德里克面帶難色地看著首相,「可是,科克郡地方輿情洶洶,許多居民都在為受害者聲討施暴者的惡行,甚至還有人在鼓動更多的民眾前往齊國軍隊駐地示威遊行。若是我們王國政府一意按照齊國人的要求,將兇手交給他們自行處理,可能會引發更多的社會不滿情緒。」

  「……」首相肖恩微微嘆了一口氣,語氣不由放緩了幾分,「齊國軍人施暴,固然讓人憤怒,但我們不能因為此事,而惡化了我們愛爾蘭王國與齊國之間的友好關係。王國獨立,至今尚不到兩年,不論是從經濟上,還是從安全上,我們都需要齊國的支持和幫助,也更需要他們的軍隊保護。這樣吧,我會讓財政大臣代表內閣政府向受害者家屬賠償銀幣一百塊,以示慰祭死難者。另外,你親自去一趟科克郡,將整個事情儘可能地壓下去,勿要使得地方民眾與齊國駐軍之間的矛盾進一步激化。」

  「首相……」

  「好了,就這般處理吧。」首相肖恩擺了擺手,打斷了對方繼續申辯的話語,「我們要捫心自省一下,王國能擺脫英格蘭人的殖民統治,能取得現在彌足珍貴的獨立地位,還能讓國內子民毫無畏懼地進行遊行示威,這一切都是如何得來的?沒有齊國人的幫助,我們一百四十萬愛爾蘭人民仍舊是英格蘭人的奴隸,繼續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我們的土地和財富被掠奪,我們的男人被奴役,被屠戮,我們的女人被羞辱,被糟蹋,我們的信仰也被無情地剝奪。但是,這一切都過去了,在齊國人的支持下,我們愛爾蘭王國獨立了,自由了。其實,齊國軍隊入駐王國兩年來,除了發生這起科克郡行暴事件,也算是遵紀守規,於地方並無生出太多惡事。……他們比起當年的英格蘭軍隊,已屬文明之師了!」

  傑夫·亨德里克聽罷,怔了半響,隨即長嘆一聲。

  是呀,沒有齊國人,我們愛爾蘭將會成什麼樣子?

  英格蘭軍人肆意殺戮我們愛爾蘭人的時候,我們除了隱忍,還能做什麼?

  英格蘭軍人將魔爪伸向我們親愛的姐妹時,我們敢向他們遊行示威嗎?

  半個月前,駐紮在科克郡的齊國軍隊發生一起兩名醉酒軍人襲擊並凌辱當地婦女的暴行,並致人死亡,頓時激起了地方民眾的怒火,紛紛群起鼓譟,要求郡里的行政官和治安官將行兇的兩名齊國軍人捉拿法辦。

  說起來,自兩年前齊國在愛爾蘭王國駐軍以來,那些軍人們一直都表現得極為遵紀守法,從不滋擾地方百姓,甚至還時不時地開放軍營,邀請地方官員和鄉紳莊園主參觀齊國士兵的軍事演練,以此增強雙方之間的友好關係。

  軍姿颯爽的士兵,嚴苛認真的訓練過程,各種先進的軍事裝備,彬彬有禮的軍官,都給愛爾蘭地方民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是讓所有人體會到一股由衷的安全感。

  齊國軍事力量的存在,對愛爾蘭王國近在咫尺的惡鄰--英格蘭王國絕對是一種極大的威懾。

  儘管,齊國駐軍只有一個混成團兩千四百餘人和一支分艦隊四艘戰艦,但只要那面赤色黃龍旗高高地飄揚在愛爾蘭王國的領土上,那麼英格蘭人就不敢再次入侵,不敢再次來奴役我們,愛爾蘭人民的苦難亦將一去不復返。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支自詡為文明之師和威武之師的軍隊,竟然在科克郡做出此等令人髮指的暴行,醉酒後的兩名休假士兵侵犯了一名花季少女,事後為了逃避責任,還將人給推到了海里,最終致其溺亡。

  事敗後,受害者家屬尋到齊國駐軍營地,要求給一個說法。

  齊國人以治外法權的理由,拒絕將肇事士兵交給地方政府處理,但表示會進行嚴肅地內部調查和處理。

  對此,飽受外國人(英格蘭)欺辱的愛爾蘭民眾便覺得齊國人是在推脫和敷衍,並對行兇者施以包庇。

  當年,英格蘭人不就是這樣的嗎?

  「殺死一個愛爾蘭人等於殺死一條狗!」這就是英格蘭人對我們愛爾蘭人的基本態度。

  如今,我們趕走了暴虐而兇殘的英格蘭人,難道在國內還要繼續發生這種事情嗎?

  當自身的權利不斷受到英格蘭人侵犯時,愛爾蘭人民的民族意識就開始覺醒,並開始了反抗英格蘭殖民統治的鬥爭。

  當兩年前,英格蘭人按照《長安條約》規定,所有殖民官員和軍隊全部撤出愛爾蘭(僅暫時保留北部三個郡的管理權),承認愛爾蘭王國的獨立時,愛爾蘭人民的民族情緒高漲到極致,所有人無不為此喜極而泣。

  在齊國的支持下,愛爾蘭人民推舉了自己的國王,建立了自己的內閣政府,還組建了正式的愛爾蘭王國軍隊,從此之後,愛爾蘭人民將永遠地挺起自己的胸膛,成為一個有尊嚴、有人格,也有勇氣的愛爾蘭人。

  可是,在這種情勢下,你們齊國軍人怎麼能踐踏我們的尊嚴和生命呢?

  這起事件的發生,讓剛剛恢復自尊心的愛爾蘭人又蒙上了一層陰霾。

  齊國人不會取代英格蘭人,再次將我們愛爾蘭踩在腳下,肆意踐踏吧?

  ——

  10月10日,科克。

  在城中心的市政廣場上,已經聚集了數千愛爾蘭民眾,五百多荷槍實彈的愛爾蘭王國士兵和警察端著上了刺刀的火槍,將不斷向前涌動的人流死死地擋在外面,以免衝擊到廣場裡面的齊國人。

  在廣場中心,臨時搭建了一座一米多高的木台,數名齊國憲兵分列兩邊,各自拘押著一名神情頹廢的齊國士兵。

  站在高台中間的齊國駐愛爾蘭公使盧允宗看了看四下圍觀的愛爾蘭居民,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隨即轉頭看向齊國駐愛爾蘭聯軍總司令、海軍廣威將軍(少將)宋世麟。

  「時間差不多了,那就開始吧。」宋世麟立時會意,揮了揮手,表情嚴肅地說道。

  一名憲兵翎麾校尉(中校)向宋世麟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走到高台前方,拿起一個擴音話筒,對著四下的愛爾蘭居民高聲宣讀駐軍司令部最新簽發的懲戒令。

  「茲有帝國駐愛爾蘭陸軍第二十五混成團三營二連中士張輝寶、上等兵劉喜貴於八月十五日深夜……」

  這名憲兵校尉軍官念一段就會停下來,等待旁邊的愛爾蘭通譯官將他的話語翻譯成愛爾蘭語,告知在場的所有愛爾蘭民眾。

  「……為伸正義,彰法制,帝國駐愛爾蘭聯軍總司令部特予頒布此懲戒令,肇事凶人張輝寶、劉喜貴處公開鞭撻十五記,剝奪軍職,流配黔州,罰做苦十五年。」

  「嘩……」在場的愛爾蘭民眾聽到宣判後,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行刑!」那名憲兵校尉軍官森然地下達命令。

  隨即,幾名憲兵將兩名犯事的士兵扒了上衣,露出赤果的脊背,並將其死死地摁在一條長凳上。

  「啪!」一記響亮的皮鞭響起。

  「啊!」

  「哎呦!」

  受刑的兩名士兵發出痛苦的哀嚎,每個人的後背也立即顯現出一道恐怖的血痕,被摁住的雙手也開始下意識地掙扎扭動。

  「1」!

  被邀請上台監刑的兩名愛爾蘭人大聲地報數。

  「啪!」

  「啊!」

  「2」

  「……」

  「唉……」公使盧允宗嘆了一口氣,臉上盡顯無奈之色。

  「這下子,愛爾蘭人應該滿意了吧?」宋世麟聽到盧允宗的嘆氣聲,轉過頭來,面色清冷地說道。

  「宋將軍,若是有士兵在本土做出此等惡行,就能逃脫懲戒嗎?」盧允宗聽到對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不由冷聲反問道。

  「若是敢有士兵在本土作奸犯科,自然要軍法從事。」

  「那是了。」盧允宗說道:「說起來,這兩名士兵的處置,已然是從輕發落了。若是在本土侵犯婦女,還要殺人滅口,怕是逃不掉以命相抵的下場。」

  雖然這兩名士兵最終被判罰流放海外,行十五年苦役,但熟知流刑內情的人都知道,這些流放犯人一般在海外最多被苦役管制三五年,就會被釋放為自由人,絲毫不耽誤他們種地做工,乃至跑海行商。

  更不要說,他們還有軍人背景,在海外領地更是受到地方殖民政府的歡迎和優待。

  殖民開拓,保衛領地,不都是指望這些好勇鬥狠之輩嗎?

  「其實,愛爾蘭人已經默認了這件事的最初處理建議。」宋世麟眼角餘光微微瞥了一眼那邊正在觀刑的愛爾蘭司法和安全大臣傑夫·亨德里克,語氣頗為不善地說道:「但我們卻偏偏要節外生枝,搞這麼一出公開處刑的戲碼。這對我帝國駐軍司令部而言,算是臉面丟盡了呀!」

  「宋將軍此言謬矣!」盧允宗曬然一笑,伸手指了指四下群情激奮的愛爾蘭民眾,「你信不信,此番事了,愛爾蘭人更會親近我們齊國人。相較於昔日英格蘭人的殘暴和貪婪,我們齊國人的形象將會變得無比親切和高大。陛下和內閣要將愛爾蘭打造成我齊國在歐洲的典範之地,除了不斷在政治和經濟上加以扶持,使其展現出非同一般的繁榮和富裕外,還要徹底收服其心,將愛爾蘭牢牢地捆綁在我們齊國身上,成為制衡英格蘭,經略歐洲的戰略要地。」

  「你們文官政府就是喜歡搞這些施惠於人的把戲,妄圖通過小恩小惠就能收其心,略其國,未免有些一廂情願了。呵,只要英格蘭伺立於旁,愛爾蘭人就會緊緊地抱住我們的大腿,不敢生出任何別樣的心思。幾百年了,英格蘭人留給愛爾蘭人的心理陰影,估計是永遠都消除不了的!」

  且不說數百年前,英格蘭人如何極盡苛刻地奴役和壓榨愛爾蘭人,僅在最近的數十年前,英格蘭人就曾對愛爾蘭施以了最為血腥的屠殺。是時,英格蘭爆發內戰,愛爾蘭人想試圖擺脫英格蘭人的殖民統治,獨立建國,發動了武裝起義。卻未曾想到,英格蘭王國內戰甫一結束,作為虔誠清教徒的克倫威爾就對天主教徒愛爾蘭人的這種「背叛」行為,展開酷烈報復。

  在英軍的鐵蹄下,短短三年時間,僅150萬人口的愛爾蘭島就由於屠殺、饑荒、疾病、移民而減少了40多萬人口,差不多占了愛爾蘭全國的四分之一人口,整個愛爾蘭島血色一片。

  1648年,愛爾蘭天主教徒還擁有全愛爾蘭土地的60%,到了愛爾蘭獨立時,他們手中只剩下全愛爾蘭土地的6%,而且全都位於貧瘠而偏遠的西北和西南地區。

  愛爾蘭人還不能僱傭兩名以上的學徒,不能出國留學,不能在大學申請學位和獎學金,不能擔任公職、陪審員、律師和教師,不能出席議會,沒有選舉權,不准購買土地,甚至連個人財產都受到限制(如不能擁有價值超過5英鎊的馬匹)。

  作為殖民地的愛爾蘭被禁止向海外輸出任何商品,工業基礎——是的,愛爾蘭曾經有發達的毛紡工業——全都被摧毀,完全淪為一個徹底的農業國。更糟的是,這種農業國地位甚至都是附屬於英格蘭王國。

  為了保證工業發展所需的糧食供應,英格蘭完全控制了愛爾蘭的糧食出口,絕大部分大麥、小麥、燕麥都必須供給英格蘭本土,愛爾蘭農民只能依靠高產而又廉價的馬鈴薯果腹,因為以馬鈴薯為主食,這樣就能保證儘可能壓低工資之後,勞工還能活得下去。

  至於「節約」下來的糧食嘛,則用來滿足英格蘭國內不斷增長的日常需求,將殖民愛爾蘭這項事業做到了利潤最大化。

  英格蘭為了整合大不列顛王國,對於同在一個島上的蘇格蘭人還算是稍作優待,僅僅當做二等公民看待。但對於愛爾蘭人,英格蘭人似乎從未將其當做「人」來看待,極盡壓榨和欺辱,肆意掠奪愛爾蘭人的土地和財富,乃至無情收割他們的生命。

  離上帝太遠,離英格蘭太近,幾百年了,愛爾蘭人苦難仿佛永遠都無法擺脫,一直都匍匐於英格蘭人淫威之下。

  直到五年前,齊英戰爭的爆發,愛爾蘭人突然迎來了命運的轉機。

  是的,齊國人比曾經援助(利用)過他們的西班牙人和法國人要靠譜,他們竟然真的不遺餘力幫助愛爾蘭驅逐了英格蘭人殖民統治,並幫助他們最終實現了王國獨立。

  愛爾蘭人對齊國人的感激和依賴是發自肺腑的--嗯,前提自然就是對英格蘭人的恐懼也是印入骨髓的,儘管兩國宗教信仰不同,文明更是截然迥異,但這並不妨礙獨立後的愛爾蘭王國「全身心」地倒向齊國,請求齊國的包養,哦,不是,是保護。

  政治、經濟、軍事、科技……等,諸多方面,齊國都給予了這個新生的獨立王國大力援助。

  僅不到兩年時間,先後有三筆總計高達兩百二十萬元的政府低息貸款流入愛爾蘭王國,不僅穩住了瀕臨破產的王國財政,還根據愛爾蘭的具體實際情況,幫著他們建立了一系列工礦企業,使的這個新生的王國煥發出一股勃勃生機。

  沒錯,齊國是要將獨立後的愛爾蘭王國打造成一個歐洲樣板,以此向歐陸各國宣告:跟著齊國混,都能過好日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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