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送信？」
「大哥，是邊軍木瑪曲長。」
「帶他到內寨大堂。」
「是！」
齊雲看向南宮雪：「阿雪，我要去辦點事，你就在這等我。」
「嗯！」南宮雪重重點頭。
齊雲出了小屋，趕到內寨大堂。
不多時。
風塵僕僕的木瑪，被帶了進來。
他滿面風沙，髮絲散亂，眼中隱隱泛著血絲，顯然一路騎馬全速趕路，未曾歇息過。
一見到齊雲，他趕緊開口。
「齊寨主，九鳳樓來人調查了！」
「誰來了，多少人？」
齊雲發問，木瑪當即仔細講述，木昭在安城老宅，如何與來人接頭，後面又如何應對等等，全都和盤托出。
聽完木瑪的講述，齊雲嘀咕道：
「荀家九子？」
「非要在邊關外的風波亭，跟我碰面，連邊關都不進，倒是謹慎。」
「他們看出木昭大司馬的身份了嗎？」
「沒有！」木瑪搖頭。
「堂哥在安城中，一直是江湖人裝扮，只說是齊寨主您的手下，並未透露半點邊軍身份。」
「嗯。」齊雲點頭。
「這一路，你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是。」木瑪應道。
經歷了龍頭嶺、安城這一戰，他對接受齊雲命令這件事，已經沒有牴觸了。
木昭跟齊雲結盟的事，他早就知道。
而且木昭多次囑咐，面對齊雲，要像面對他一樣的尊敬。
但他畢竟是軍人，還是武官，若齊雲只是展示出強悍的武力，並不足以讓他心服口服。
但安城中，利用飛羽衛與段家廝殺，兩敗俱傷，而後率領山寨眾匪收拾殘局。
這份謀略，這份膽魄，讓他折服。
山匪被齊雲訓練的令行禁止，比起軍中精銳，有過之無不及，也讓他佩服。
至少，聽齊雲的命令，不丟人。
齊雲開口，自有虎頭衛領著木瑪去休息。
安頓好木瑪之後。
齊雲起身，向山澗方向走去，走到一半，他腳下微頓，轉而向寨主小院走去。
寨主小屋。
齊雲一進屋子，就看到南宮雪蹲在地上，在逗蛐蛐玩。
她穿著的衣物不合身，衣裙穿在她上，都顯得短小。
此時，她蹲在地上，小半截後腰，都露在外面。
白嫩的肌膚在燭光映照下，更顯得雪白，兩個小腰窩點綴著，相得益彰。
「主人，你這麼快就回來啦？」
儘管齊雲已經控制著腳步，放到最輕，但依舊瞞不過南宮雪的感知。
他一進屋子，南宮雪就起身看了過來。
「主人，你看這個！」
她抓著兩個蛐蛐，給齊雲展示。
一邊展示，一邊興致勃勃的介紹。
「這個子小的，比個子大的，更有力氣，很兇！」
「我想給它起個名字……」
說了好一會，她看著齊云：「主人，你喜不喜歡？要不要我給你也抓兩個玩？」
「不了。」齊雲擺手，看著玩蛐蛐，玩的不亦樂乎的南宮雪，放心了一些。
「我就是回來看看你，有沒有聽話。」
「我當然聽話了！」南宮雪似乎有些不滿，齊雲不信任她。
「不錯，你做的很好。」齊雲抬手摸了摸南宮雪腦袋。
跟南宮雪閒聊了幾句。
囑咐她，沒自己命令，不能出屋。
齊雲再次出了小屋，出門時，他微微側目，眼角餘光，瞄了眼屋子裡，蹲在地上玩蛐蛐的南宮雪。
收回目光。
他再沒停留。
一路進了山澗。
囚禁洪綰、殊月清的山洞中。
「荀家九子？」洪綰語氣中，透著厭惡，還有一絲忌憚。
齊雲端詳著洪綰：「對，就是他們，跟我仔細說說。」
「這……齊宗師，你要多仔細？」洪綰詫異。
「能多仔細，就多仔細！」
「好……」洪綰眼中浮現回憶神色。
本來就要獲取齊雲信任，再加上，要抖摟出來的，是荀家辛秘，也沒什麼避諱的。
「荀家九子是樓主荀淵的自家人，都是出自荀家宗族。」
「在大乾、南楚、西夏大一統的前朝，荀家就已經是南疆一代的世家了。」
「只不過，自從前朝末年，大乾、南楚、西夏三分天下後，荀家就衰落了。」
「五十年前，荀家人流落五逐郡，跟一群志同道合的友人，建立了九鳳樓。」
「所以……」洪綰說著，眼中的厭惡和忌憚更濃。
「荀家的邪門武功，最是詭異。」
「邪功、毒功，就是荀家的看家本事。」
「據我爹說，荀淵武學天賦極高，已把荀家的毒功，練至化境。」
「毒功？」齊雲眸子一凝。
「怎麼個毒法？」
「我不是荀家人，具體的我不清楚……」洪綰微微搖了搖頭。
「不過，我聽我爹說過，荀淵的內力有毒，至於怎麼個毒法，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也沒跟荀淵交過手。」
「嗯。」齊雲點頭，「那你說的荀家邪功，怎麼個邪法？」
「荀家這門邪功，要吸食人血，來練功！」洪綰臉色凝重。
「而且練功的過程，痛苦無比，據說……堪比凌遲！」
「哦？」齊雲詫異。
「那這邪功練成，會怎樣？」
這功夫聽著，簡直就是自殘，那冒著這麼大的痛苦去習練，必然是有巨大收益的，不然何必去練這種功夫？
天下武學，浩如煙海。
對於底層百姓而言，武學秘籍，或許是稀罕物，甚至一輩子都接觸不到。
但對於有數百年傳承的世家大族，是不缺武學的。
「齊寨主睿智……」洪綰拍了齊雲一個馬屁。
「這門邪功練成之後，練功之人，渾身沒有痛覺，而且銅皮鐵骨，生機異常強大，好似妖魔。」
銅皮鐵骨？
齊雲心中一動，這一點倒是跟自己的橫練罡煞挺像。
只是不知道荀家這門邪功，所謂的銅皮鐵骨，跟自己比起來如何……
心中想著，他繼續追問：
「生機強大，有多強？」
「這麼說吧。」洪綰眼中忌憚之色更濃，「要是賈泉練的是這門邪功，他可能就不會死！」
「嗯？」齊雲眼中閃過驚色。
「你這麼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