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我不敢誆騙齊寨主!」洪綰說著,不忘向齊雲表露自己的順從態度,以此取得齊雲的信任。
「因為…五年前,我化勁小圓滿,年輕氣盛,跟荀家九子的老大交過手。」
「他當初不過是剛剛化勁大成,怎麼會是我的對手,我幾乎打斷了他全身骨骼,胸膛都被我打的陷了下去……」
「我敢肯定,只要是人,受了這種重傷,絕對是活不成的了,但是,他就是活了下來,而且好像那一戰之後,武學上,還有些小進境。」
「這荀家確實有點東西……」齊雲嘀咕。
說著,他眼中閃過莫名神采。
「九鳳樓的樓主,本家如此詭異,想必你們琉璃閣,也不遑多讓吧?」
「齊寨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明顯嗎?」齊雲必經洪綰。
「你們琉璃閣有什麼辛秘,也都講給我聽聽。」
「這個……真沒有。」洪綰言辭懇切,「我琉璃閣洪家,就是五逐郡本地的大族……並沒有荀家這樣的背景啊。」
「是嗎?」
「千真萬確,我已經決定與齊寨主合作,結成盟友,怎麼會騙你呢?」
「呵呵呵……你還是不老實啊。」齊雲冷笑。
「齊寨主……啊!」
話說一半,洪綰痛呼一聲。
齊雲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出於本能,聚起的護體氣勁,被直接捏爆。
「不愧是化勁小圓滿的聖子,受了這麼重的傷,這麼短的時間內,內力就已經恢復到這麼雄厚了。」
「再過幾天,可能我就破不掉你的護體氣勁了。」
齊雲說著,手掌一翻,抓住洪綰手掌,與他十指緊扣。
「齊寨主,你冷靜,我真的……」洪綰連忙解釋。
話說一半,他臉色大變。
「你,你在對我做什麼?」
他只覺得自己手掌勞宮穴,傳來刺痛。
有什麼東西刺進了他的身體,進入經脈之中。
「這是什麼?」
洪綰大驚。
能進入經脈的,只有內力!
可是齊雲不是橫練嗎?他哪來的內力啊?
「啊!!」
刺痛,將他的思緒徹底打斷。
劇烈的刺痛,從跟他的經脈中傳來,在他的感知中,有一道內力形成的小針,順著他手臂經脈,一路逆行而上,直奔他心脈而來。
嘩嘩嘩——
此時,他顧不得什麼傷勢加重,拼命調動內力去阻擋那內力小針。
但根本無濟於事,他雄厚的內力,相比於這內力小針,磅礴浩然。
但那小針異常堅韌,就好似燒紅的鋼針,扎進了冰塊。
擋不住,根本擋不住!
內力小針逼近心脈!
一尺!
九寸!
八寸!
……
三寸!
「齊寨主!」洪綰駭然失色,渾身大汗淋漓。
「你想知道什麼,我說,我說!」
「我想知道什麼,你不是知道嗎?」齊雲冷冽回道。
他聲音有些虛弱。
跟他料想的一點不差。
橫練罡煞,看著是橫練功夫,但它本質就是內力法門。
他是有內力的。
只不過橫練罡煞法門練出的內力,太剛猛堅韌,經脈很難承受,所以全都灌注在血肉筋骨之中,化作勁力,跟他的血液融為一體。
但這並不意味著,不能再外放。
只不過與尋常內力外放不同。
他這內力一離體,就像是抽了他好幾管血液一樣,腦袋發暈,有些虛弱。
若是想要想跟其他化勁一樣,能把內力外放攻擊,那他的經脈就得跟他的血肉筋骨一樣強壯。
不過這只是齊雲的猜想。
畢竟這門功夫,根本沒有人練成過,沒有半點參考,據陸八說,創造它的人,也沒練過,只是把它創造出來而已。
前路,只能靠他自己摸索。
齊雲微微晃了晃腦袋,眼前的眩暈,消散了些。
而此時,洪綰已經開始滔滔不絕,把琉璃閣和洪家,他知道的一切,全都一股腦的往外倒。
等他說完,整個人幾乎脫力。
「齊寨主,我已經都說了,你看這……」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它就在你經脈中,留著吧。」齊雲意味深長的說著。
「你說要與我合作,但凡你有別的心思……」
話音未落。
洪綰臉色驟變,痛苦扭曲。
那距離他心脈只有三寸的內力小針,再次動了起來。
不一會,停在距離他心脈一寸的位置。
「這……」
洪綰失魂落魄。
齊雲這手段,別說他沒見過,就是聽,他都沒聽過。
一個橫練,能有內力。
還能這麼用內力?
齊雲竟然能隔空控制這內力小針。
他的性命全在齊雲掌控中了。
就算他回了琉璃閣,只要他有異動,齊雲只要一個念頭。
他就會心脈破裂而亡……
洪綰失神之時。
齊雲走近殊月清,一把扯過殊月清手臂,十指緊扣,勞宮穴對上。
「啊!!」
勞宮穴的刺痛,讓殊月清疼的痛苦呻吟。
異物入體的感覺。
明明是針一樣的刺痛。
但她感覺自己整個人要被刺穿了。
洪綰那般雄厚的內力,尚且擋不住,更何況是她的內力?
在她感知中,一道內力小針,在她經脈中,橫衝直撞,最後懸在心脈一寸處。
「你們兩個老實配合我,膽敢有異心,後果,你們知道!」
齊雲冷聲呵斥一聲。
「今晚好好休息,明早,我會帶你們出門。」
「如何做,路上,我會告訴你們。」
留下這麼一句話。
齊雲起身,離開了山洞。
穿過縱橫交錯的山洞通道,走重重機關,他走進自己的藏寶洞穴。
一進這裡,扭動機關。
石門剛合上。
齊雲趕緊拿出一旁的沙漏,倒扣過來。
沙漏剛放穩,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不知過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他第一時間,看向沙漏。
半個時辰……
此時,他臉色發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
「只是兩道內力小針,竟然感覺身體三成的血液都被抽空了一樣……」
呢喃一聲。
齊雲就地盤坐,運起勁力,皮膚瞬間變化顏色。
原本白金色的肌膚,此時金色已經幾乎看不到,有向銀白轉化的趨勢。
此時的身體強度,介於比安城之戰突破前強,又比突破後弱的狀態。
「和我想的一樣,橫練罡煞練出的內力,跟我的血融合一處,滋養筋肉骨骼。」
「分離出的內力,不會消失,再回到體內,還會跟血液融合。」
「不過,在分離出的內力,沒有回歸前,我的功力會減弱。」
「減弱些,就減弱些吧,能控制徹底控制洪綰、殊月清,順利實施計劃,刻不容緩。」
「等一切結束,在把內力從兩人體內收回就是了……」
齊雲閉目,仔細體會著自己身體內的變化。
在他超強感知中。
身體細微變化,在感受之中,變得清晰,看不到,但隱隱能感受到。
骨頭裡發癢。
骨髓在造血,造新血。
只不過,新造的血,就是普通的血液。
橫練罡煞的內力,最開始,我只是灌注在皮膚,後來灌注在筋肉之中,前段時間,我才灌注進血液。
齊雲回想著,自己橫練罡煞的修行過程。
若是我能把內力,灌注進骨骼之中,那是不是,我新生的血液,都是蘊含磅礴勁力的新血?
齊雲不斷思考著,體會著武學中的玄妙。
……
與此同時。
昏暗的洞穴中。
洪綰神色駭然,眼中儘是驚慌不安。
「不對勁,齊雲他練的這是什麼邪們武功?!」
此時,殊月清也察覺出異樣,眼神慌亂。
「聖子!」
「他留在我體內的東西,在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