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擂台,徹底化作血色煉獄。
數萬人中,能被放行的,不過一成而已。
被抓進大牢看押的,也就不到三成。
剩下的六成,足足兩萬四千餘人,全都被血洗,化作殷紅血色的一部分。
走出生死擂台的眾人,全都是心有餘悸。
不敢再多做停留,趕緊回家,閉門謝客。
荀淵、賈峰、邢靜萱會達成共識,直接大開殺戒。
這一點,他們身為在三大勢力中任職之人,多少都能想通一些。
齊雲的橫空出世,牽扯太大了。
鍛造宗師啊!
還是二十出頭的,後有沒有來者,那不知道,但前無古人是肯定的了。
最關鍵的,齊雲牽扯到他背後的神秘師門。
齊雲再厲害,終究就是一個人。
可是能造就這樣人物的師門,那是何等可怕?
這等墨家傳承有可能與五逐郡合作。
這消息要是傳了出去,那還了得?
大乾、西夏、南楚,豈會坐視不理?
一但消息泄露,那五逐郡將難有寧日了。
荀淵、賈峰、邢靜萱這麼做,便是在儘可能掩藏這個消息。
即便這樣,其實還不保險。
畢竟親眼見證的人實在太多了。
但總不能把人全都殺了。
能到場,觀看這場比斗的,身份都不簡單。
在三大勢力中任職的,不少都是高層。
全都殺了,那三大勢力,等一自斷臂膀。
在場的一流家族,生意往來,勢力交錯,盤根錯節,要是全殺了,五逐郡只怕會陷入***。
最後,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
九鳳樓、御寶齋、琉璃閣任職高層,一流家族,記錄在冊,嚴密監控。
二流家族,在場人員全都押入大牢。
二流家族以下的,直接誅殺!
與此同時。
樓主、齋主、閣主的私衛,分出隊伍,敲鑼打鼓。
「外郡敵軍入侵內城,襲擊生死擂台!」
「各家閉戶,配合搜查!」
馬蹄聲大作,伴著警報聲。
整個鹿城,風聲鶴唳。
這一天,去生死擂台看比斗的,大多數都沒有回來。
有的說是被郡外敵軍殺了。
有的說是與郡外勢力有關係,被押進大牢審查。
而順利回家的,全都是閉口不言,對生死擂台發生的事,緘口不言。
關於勝負。
所有人口徑一致。
魏陽贏了!
三支儀仗隊的簇擁中,齊雲離生死擂台,越來越遠。
但血腥味卻越來越濃。
齊雲眉心微蹙,隱隱猜到發生了什麼,眼角餘光掃過身旁,正跟他笑臉寒暄的荀淵、賈峰、邢靜萱三人,心中警兆大起。
這三個傢伙,下手太狠了!
狠……這只是一方面。
更關鍵的是,這三個屠夫,付出這麼大代價,血洗生死擂台,那必然是要在自己身上,找回足夠利益的。
自己還是小看鍛造宗師的影響力了……
或者說,忽略了一件事。
五逐郡畢竟不是國家。
鍛造宗師對大乾、西夏、南楚的皇室來講,是稀罕物,雖然稀有,但自己也不是沒有。
而對於九鳳樓、御寶齋、琉璃閣來講,那就不是稀罕物那麼簡單了。
這是把五逐郡構建成一個國家的契機。
五逐郡說好聽是中立之地,不受大乾、西夏、南楚的掌控和統治。
但是說白了,就是三國角力下的產物。
一旦三國之間的平衡被打破。
朝廷大軍攻入五逐郡,那對九鳳樓、御寶齋、琉璃閣來講,就是滅頂之災。
在鋼鐵洪流的大軍面前,高手也只是血肉之軀罷了。
而自己的出現,讓這三個野心勃勃的傢伙,看到了契機。
說不得,這三個傢伙,也想著用禁軍武器武裝軍隊呢……
準確的說,這三個傢伙是看中了自己背後的師門!
因為宗師鍛造之術再高,那也只是一個人。
而一個能培養出宗師的師門,裡面必定人才濟濟,蘊含的能量,磅礴驚人。
而這股力量,正是五逐郡匱乏稀缺的。
這股力量,他們想擁有更想掌控,同時也深深忌憚,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合作去結盟,爭取利益最大化。
一但,這三個屠夫,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師門……
齊雲沒往後想。
因為後果,不言而喻。
看來,今晚的酒宴,並不輕鬆。
這是一場名副其實的鴻門宴。
而與那位劉姓皇帝不同的是,自己同時面對的是三個霸王。
他們或許不見得比霸王生猛。
但他們絕對比霸王狠辣。
自己但凡露出一絲破綻,就真的走不出五逐郡了。
被囚禁在這裡,成為古代版的『缸中大腦』就是自己後半生的命運了。
心中想著。
齊雲面上不露聲色,微表情管理,細緻入微。
這就是他的看家本領。
一個臥底的職業素養,心有驚雷而面若平湖還不夠,還得根據需要,完美融入此時此刻要扮演的人物。
現在自己是誰?
鍛造宗師!
背後師門更是龐然大物,能量驚人!
自己的師尊,在墨家受門人敬仰,奉為神明。
而自己,少年宗師,春風得意,無所畏懼!
即便出來歷練,那也是難掩囂張氣質。
畢竟,自己才剛滿二十啊!
少年人,血氣方剛,背景強悍,春風得意,能不囂張嗎?
臥底的精髓,從來不是欺騙別人,而是欺騙自己。
齊雲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似乎在荀淵、賈峰、邢靜萱的吹捧中,飄飄欲仙,得意忘形了。
他與邢靜萱寒暄著,順手就搭上了這位女閣主的小手。
「齊某與閣主一見如故啊,真是相見恨晚,此時只想徹夜暢談……」
說著,他大手揉了揉邢靜萱保養絕佳的小手。
邢靜萱眉眼間划過一抹陰沉。
這個混帳東西!
真是得意忘形了……
小小年紀,在我身上揩油?
邢靜萱狠狠咬了咬牙,她貴為琉璃閣閣主,年近四十,還要被一個小兔崽子調戲。
一想到這,她心中的火氣,就蹭蹭往上竄。
但她終究是沒有發作,只是抽出了自己的手掌,咬了咬牙,露出穩重不失善意的微笑。
「是啊,我也覺得跟齊宗主很是投緣。」
說著,她看向一旁的琉璃閣聖子洪綰。
「看你與綰兒年紀相仿,若是不嫌棄,不如與綰兒結為異性兄弟,叫我一聲乾娘。」
「呵呵,閣主真會說笑。」齊雲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邢靜萱臉蛋上游弋,時不時光顧雪白脖頸。
「常言道,歲月不敗美人,閣主風韻之年,卻面賽桃花,好似桃李年華的小娘子,撩人心魄。」
「叫你乾娘,齊某可叫不出口。」
「要是換個稱呼,齊某倒是樂意之極……」
我***!
一旁的洪綰直接紅溫了,腮幫子鼓了又鼓。
俊秀的臉龐,漲的好似煮熟的大蝦。
若不是礙於齊雲的身份。
他現在就一巴掌拍死這個登徒子!
齊雲狗賊,不當人子!
竟然當著他的面,調戲他娘!
乾娘叫不出口,咋滴,你還想當老子後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