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白宇嘴角抽了抽,只能耐著性子解釋:
「公子,您有所不知。」
「這製作鎧甲的工藝,可不簡單。」
「尤其是這甲片的鍛造,更是講究。」
「太厚了不行,太薄了也不行。」
「在薄厚適度的情況下,還得保證硬度,這樣才能讓造出的甲冑,發揮出有效的防護作用。」
「而這甲片,我看了。」
「它的硬度,十分驚人!」
「不知他們用了什麼法子,這甲片的硬度,竟然比禁軍武器還硬!」
比禁軍武器還硬?
這句話,白澈聽懂了,心裡咯噔一下。
他也不是傻子。
雖然嬌生慣養,紈絝蠻橫,但出身權貴大族,見識還是有的。
「你的意思?」
「之前青州大戰的時候,邪教那些兵器……」
「不錯!」白宇點頭。
「極有可能,就是九鳳樓造的!」
「而且,既然虎頭寨中,竟然有人能鍛造出這種品質的甲片。」
「那這些匠人里,可能有比段罡大師鍛造技術還高的人在。」
「九鳳樓雖然高手如雲,但這虎頭寨卻是在大乾境內。」
「那隻要二殿下出兵,以雷霆之勢把虎頭寨滅了,把這些匠人帶走,那二殿下可就不用依賴青州段家了。」
「這份功勞,甚至可以扭轉青州戰局!」
「您說這功勞大不大?」
「大!」白澈眼底興奮起來了。
「好好好!」
「到時候,這功勞本公子得了,齊雲也必死!」
「大軍壓境,什麼聖女都救不了他了!」
白宇聞言,微微一怔。
這等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擺在眼前,白澈竟然還想著跟齊雲的私仇。
這份心性,難成大事。
未來白家要是落在他手裡,那還有好?
不過這是白家嫡脈傳承的事,不是他這種旁系能左右和摻和的。
要說族長的諸多子嗣中。
能稱得上德才兼備的,也就第五子,白鋒。
自幼便展露出驚人的武學天賦,而且胸中韜略,都遠超同輩。
只可惜是庶出。
生母只是白皖的一個小妾。
這種出身,與白家族長的大位,是沒有一點緣分了。
日後,也就是被白家族老們,培養成默默守護白家的暗衛高手的命運了。
心中唏噓。
他面上附和白澈。
畢竟白澈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白家族長。
他現在,也算是跟未來族長共患難了,更不能得罪白澈了。
這位公子爺的脾氣秉性,他門清。
多說好話,就是了。
正要是混成了未來族長的心腹。
說不得,以後,自己這支旁系血脈,也能遷回京都,成為白家主脈的一部分,後輩子孫也有富貴人生享福。
一瞬間,白宇想了很多。
自己受過的苦,他不想自己的後輩子孫再受一遍了。
心中想著,面上笑意更是順遂。
「公子吉人天相。」
「這是老天在幫您吶,把這份功勞送到您面前。」
「齊雲那種命如草芥的賤民草寇,豈能與您相提並論?」
「嗯……」白澈顯然很是受用。
也不鬧了,坐回原來的位置。
「我餓了,烤魚吃吧。」
「這次你護我有功,待回去後,我就跟父親說,把你調到我身邊,以後你就是我的親衛。」
白宇聞言,心頭一喜。
但還不等他回話。
一道森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只怕你們是回不去了!」
「什麼人?!」白宇大驚失色,整個人從地上彈了起來,猛地轉身,擋在白澈身前。
咚咚咚……
心跳如鼓擂。
有人進了山洞,他竟然沒有察覺。
來人武功要麼比他高。
要麼精通斂息之術。
總之,絕對是高手,內力修為比他只強不弱!
白澈躲在白宇身後,也是向山洞轉角處看去。
山洞轉角的山壁上,一道黑影不斷變大。
又逐漸縮小。
最後,化作一道人形影子。
緊隨其後的,是一道挺拔的身影。
「齊雲?!」
白澈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見到只有齊雲一人,心中驚恐,緩緩消散。
「就你自己?」
「就我自己,還不夠嗎?」齊雲腳步輕踩,走進了山洞,打量著邋遢的白澈和白宇兩人。
目光透著莫名意味,幽幽說道:
「白澈,你是真該死啊!」
「天要收你,怪不得旁人……」
「少跟本少裝腔作勢!」白澈惡狠狠的啐了一口。
「就你自己也敢過來?」
「白宇,給我廢了他!」
「別弄死了,我要慢慢玩死他!」
「是!」
白宇低吼一聲,閃身沖向齊雲,內力涌動,眼中儘是獰色。
還以為是高手。
沒想到是齊雲。
難怪感不到內力波動。
不是因為來人內力高深,而是壓根就沒有內力。
面對白宇,齊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落在白宇眼中,猶如被嚇傻了一般。
白宇冷笑,眼底閃過得意。
「齊雲,沒想到吧?」
「南宮雪那一掌,只是讓我輕傷罷了!」
「我現在內力早已恢復了,在我面前,你如同小小……嗯!」
白宇話未說完,整個人突然僵住。
他抓向齊雲這一掌,竟然被齊雲抓住了手腕。
恐怖的力道,好似鐵鉗一般,抓的他骨頭隱隱作痛。
「橫練?」
白宇驚疑,手上內力鼓盪,不再留手。
但根本無用。
任他如何發力,內力全都泥牛入海。
齊雲好似一尊鐵塔,站在內力海潮中,不動如山。
「什麼?!」
白宇驚駭。
這是橫練嗎?
不可能?
什麼橫練,再強不過與暗勁十重相當,在化勁高手面前,那都是脆弱不堪一擊的。
這是常識啊!
心中念頭未落。
他只覺得身形一輕,重心失衡。
緊接著。
「咔擦——咔擦——」
骨頭摩擦聲。
「撲通——」
白宇四肢綿軟,被拋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就在剛才。
他四肢脫臼了。
這是什麼手段?
白宇神色駭然,後背發寒,衝著白澈大吼。
「公子,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