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可帶著她認識了好幾位時尚品牌主理人,她無心社交,只簡單問候敬了酒。
人也認識了,糕點也吃膩了,許諾抬手看表,半個鐘頭還沒到。
果然是有錢人的世界,她在這裡感覺度日如年,格格不入。
百無聊賴,許諾環視一周,瞥見沙發一角的位置空了。
顧問卿,為什麼他在或在不,都總勾著她的心。
尤其是現如今那般陌生的樣子,許諾承認,她不可抑制地更心動了。
許諾感覺到臉頰微微發燙,差點忘記自己酒量差的事實。
臉該是要紅透了。
她穿過人群,朝廁所的方向走去。
許是酒意亂了方寸,許諾走路輕微搖晃。
鄰近廁所拐角處,等身高的青花瓷瓶里插著顏色各異的乾花,洛神牡丹乾花掃過耳旁,不知怎的扯住了一縷頭髮。
髮簪甩出,整頭秀髮散落,和花枝纏繞在一起,許諾吃痛,不由得半蹲,小心翼翼朝後仰頭,雙手繞到花枝上,試圖將頭髮解開。
許諾心臟狂跳,手飛快地撥弄著頭髮,生怕有人來撞見自己的狼狽樣。
越是著急便越解不開,一時之間泄了力氣,她整個人背對著瓷瓶跪在地上,包臀的絲絨裙撕裂開來,以她為中心朝四處開散。
就差幾厘米,便要春光乍泄。
再怎麼著急,這下也不敢亂動了。
許諾保持著後仰的姿勢,艱難地從包里翻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繆可請求支援。
忽而後頸感受到一陣異樣的溫度。
有人?!
她正要朝後撇去,「別動。」壓抑低沉的嗓音帶著命令式的語氣。
是顧問卿。
他在幫她解開纏在花枝上的頭髮,氣息中是菸草混雜著威士忌的味道,均勻地打在許諾的後頸和耳彎處。
「死男人,明明是你要勾引我」許諾心想。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們倆,許諾聽見自己的心跳的越來越快,就要跳出自己的身體。
「去換件衣服。」
聽見顧問卿再次說話,許諾感覺一陣輕鬆,頭部能自由地活動了,她欣喜地轉過頭去,想說聲謝謝,卻對上顧問卿那雙幽深的眼睛。
顧問卿不耐地迅速站起,許諾見狀用手遮住大腿根的絲絨裙撕裂處,緩慢起身。
抬眼時要看顧問卿時,他卻直接背過身去,許諾的心揪地泛酸。
「顧問卿,你這麼討厭我又何必幫我?」語氣中有不解,更多的是不甘。
顧問卿不動。
「我一直認為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我們不至於做仇人,畢竟我們真誠地愛著。」
許諾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後感到輕鬆多了。
「愛過。」隨後又嚴謹的補了兩個字。
「以前很多事情我們都是身不由己,謝謝你幫我,總之我希望你幸福。」
許諾說完,便踉蹌地走向廁所。
還未走出兩步,突然一股力道把她逼到了牆角。
「你幹什麼?顧問卿。」
回答她的是一個纏綿的吻,顧問卿雙手箍住她的腰肢,迫使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
霸道又蠻橫,許諾被他吻得幾乎透不過氣,雙手握成拳,不住得推打顧問卿的胸口。
顧問卿依舊不為所動,甚至吻得更深,像發了狂的野獸,怎麼也停不下來。
許諾不再抗拒,她漸漸順從了本能,將他抱得更緊,想要將顧問卿揉進身體裡。
感受到許諾回應的顧問卿卻驟然停下,一臉玩味地盯著陶醉的許諾。
「要做我的情人嗎?」
許諾剛剛還漂浮在雲端的心此刻被這句話驚得跌下了無限深淵。
可笑,這是一句多怪異的話。
對面的人依舊抵著自己,將自己包裹在臂彎里,玩味地笑著。
他的身體好似愛她,可他的眼神卻並不愛她。
許諾見過他愛自己的眼神,和現在絕不一樣,太不一樣了。
原本她以為顧問卿不會是那樣的人,可到底他也就是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許諾有時候多希望自己是這樣的人,被欲望支配著走,不用那麼理智,不去思考什麼愛不愛的問題。
顧問卿又靠近,他挑著她的下巴,蜻蜓點水般啄了幾下她的唇,正準備用舌尖撬開她的牙關。
許諾忽的將頭偏向一側,拒絕了這個吻。
顧問卿嗤笑一聲,將手覆上她透粉色的耳垂,輕輕地揉捏。
繼而低啞著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怎麼?你不是也想要嗎?」
許諾的目光變得灼熱,「顧問卿,你不是要結婚了嗎?」
「是要結婚了,所以你要玩也只能做情人。」顧問卿說出這句話時低著頭,靠在她肩上,聽不出什麼情緒。
許諾感覺心跳沉重地厲害,眼淚不自覺泛滿整個眼眶。
理智告訴她,她得說些什麼回擊對方。
可感性讓她什麼也說不出口,她只恨自己無法抗拒顧問卿,恨自己的自尊已然這樣被踐踏,卻還是喜歡他。
七年了,還是控制不住地喜歡,還是那麼悸動,
真能做他的情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