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是想玩玩你

  司南公館是老錢的聚集地,位於臨城西郊。

  從前上大學時,系裡雖總有風聲說他是什麼顧家大公子,

  可顧問卿從不曾對自己說過家裡的事,

  許諾便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個家境不錯的普通富二代。

  直到在顧伯母出現在自己面前,說了那樣一番話,許諾才了解到,

  顧問卿和自己本就不在一個階級。

  此刻似乎更能驗證,滴滴司機沿著司南公館的柵欄外圍繞了好幾圈都找不到入口,

  許諾盯著那一幢幢古老的紅磚房,感覺自己此刻離顧問卿更遠了些。

  或許也不遠,只是無法靠近。

  顧問卿派了一位管家出來接許諾,是一位上了年紀但看起來氣質優雅的女管家。

  女管家問了一聲許小姐,也不再多言,走在前帶起了路。

  許諾踩著路沿的銀杏葉,一遍遍在腦海中模擬待會談話的場景。

  她要有氣勢些,要把話說清楚,要...

  「許小姐,前方就是111戶室了,顧先生在內等候,小心台階。」

  許諾道了聲謝謝,便踏上了台階。

  她的心率莫名加速,自己也不算沒見過世面,怎麼會這麼緊張。

  台階上的木門是虛掩著的,想必顧問卿留了門。

  許諾輕輕叩了幾下,無人應答,輕聲叫著顧問卿的名字,推開了門。

  「唔...嗯...顧...唔唔」

  力道太過蠻橫,許諾無力掙脫,手提包里的物品散落一地。

  顧問卿又來這招,甚至人都還沒見到...

  許諾越是慌亂地扭動身體,顧問卿的呼吸就越發沉重,整個人將她壓在牆上。

  「放..放開..」,絕對的力量優勢讓她話都說不完全。

  可她太難受,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她感覺到要窒息。

  實在受不了,許諾用力在顧問卿下唇上咬了一口,借勢推開他。

  顧問卿吃痛,退後半步,骨骼分明的手撫上受了傷的唇,將血抹掉。

  許諾想說抱歉,喉頭卻哽住,說不出話,微微抬起的手最終又放下。

  她多想享受這個吻,可是他不愛她,他的吻太過粗暴。

  比起生理上的難受,許諾自尊心更加受傷。

  顧問卿似乎真的把她當工具,可她竟然還傻傻地抱有期待,期待他愛她。

  房子裡再無他人,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交觸,顧問卿差點控制不住自己。

  明明是她願意來找自己,明明是她那樣輕輕地喚自己。

  他在門後聽到許諾的聲音,霎時間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大一剛認識她的時候。

  剛認識她時,她就是這樣,輕輕地喚他顧問卿。

  「對不起。」還是許諾先開了口。

  「你是該道歉。」是你那樣叫我,勾引我,卻又拒絕我。

  許諾不明白,為何顧問卿現在對她說話總是帶刺,仿佛對她的恨永遠沒完。

  「嗯,那你還需要我嗎?」

  顧問卿沒有回答,許諾懊惱,這樣說顯得自己過於低微。

  可,事實也不容許她,在顧問卿面前有什麼高貴的姿態。

  「我是想說,如果我做了你的情人,你的未婚妻怎麼辦?如果你有了喜歡的人,又..」

  話說到一半兒,不想直截被打斷。

  「你不用考慮這些,你只需要考慮你們家的事兒。」

  他提醒她了,許諾差點搞錯,

  是啊,她們不再是小孩子了,她和他再續前緣也不是因為什麼狗屁感情。

  一切都是交易,沒有選擇的餘地,她為了錢,他為了,他為了什麼?

  「好,但我,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想和我在一起?你不是恨我嗎?」

  顧問卿聽到許諾極其真誠的發問,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讓人看不懂。

  「恨?還不值得我恨。」顧問卿語速極慢,他眼看著許諾的眼眶逐漸變紅。

  「只是想玩玩你,難道這不算正式理由嗎?」他卻笑得越發輕鬆。

  許諾覺得自己的心臟就這麼血淋淋地被自己剝出來,遞給了顧問卿。

  而他就這樣玩味地擠壓揉搓著她的心,直至滲出血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預料之中的痛苦,許諾倒也能承受。

  和思念了他七年的痛苦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