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大道五十

  「王指導，陳馳跟那些大孩子的身體素質差那麼多，到底他怎麼打贏的啊，

  我看那些大孩子，好像也接不住陳馳的球啊，不是說專業水平的競技項目，比到最後都是比身體的嗎？」

  「哈哈，法球這個東西啊，怎麼說呢，跟別的運動項目有點不一樣。

  別的運動，一般確實是只要身體素質都強，就能碾壓了。但是法球這塊啊，

  首先這個運動其實它的技術門檻特別高。絕大部分人，根本不具備打法球的那種球感。

  別說隔著網來回打了，就是想把球顛明白，那都不容易。我們專業隊下去找苗子，第一個要看的，除了法力值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球感。

  甚至有的時候，我們把球感看得比法力值還有身體素質都更重。

  因為首先你得能打嘛，然後法力值才派得上用場，就跟汽車一樣，你得有那個發動機，車子要開得起來，我才會看你油夠不夠燒。

  所以陳馳跟那些大孩子比賽，甚至是跟成年人比賽，我打個比方，就相當於就是兩輛車比賽，陳馳他就是發動機天生厲害啊，起步快、加速快，而且耗油還少。普普通通一輛車拉過來，就算他們的油量比陳馳大，但也開不過陳馳的。

  就算不比誰快，比誰開得更遠，但陳馳可能只花三分之一的油量，就能開出別的車子一整箱油的距離，那這一般人怎麼跟陳馳比？」

  王志軍說到這裡，滿眼都是驕傲。

  而提問的孫晶晶，跟在人群後頭，也總算一臉的恍然大悟。

  還有羅主任，以及生怕陳馳被拐賣也一起跟來的朱富貴，也都紛紛點頭。

  這時柯主任也插進來說道：「所以法球這個項目，首先你得有技術，技術到了一定程度後，才是拼身體。然後呢，身體素質差不多的情況，又得回到技戰術的層面。

  因此你們看啊，咱們國家雖然說把法球奉為國球，可是推廣上其實也很難做。一來苗子本身就少，二來呢，就算有了苗子，這個培養的條件，也還有限。

  說到底，現在國家的條件確實是比以前好多了，但還是不夠。

  地方隊基本沒什麼錢，也沒辦法大規模地搞這種青少年的培訓體系，只能靠教育系統，也就是你們這些中小學提供幫助。像林縣這樣的地方，這回能選出陳馳來，也算是很大的一種幸運了。要不是今年省里花大力氣弄這個事，陳馳這孩子，我們很可能就錯過了。

  往年我們選人，都是直接去少體校看。少體校里的那些孩子，除了極個別像陳馳這樣，被教練從下面挖掘出來的，現在基本也都是那些家庭條件不錯，主動被父母送去少體校培養的。聽說學費還不便宜，現在一年多少錢來的？」

  張建華立馬很仔細到回道：「包吃住一年全都住校的那些孩子，低年級的，

  一年要三千塊。高年級的，四年級開始，現在一年是五千。」

  「哇——這麼貴？」

  孫晶晶聞言滿臉驚訝，驚聲道，「我一個月工資也才一千二呢！」

  「你一千二工資，還算不錯了。」

  張建華笑道，「下面縣裡那些種地的農民，一年到頭，賣糧食也就掙個兩三千。加上農閒的時候打點零工，拼拼湊湊的，全加起來，一年估計也沒一萬塊。」

  羅主任忽然接道：「聽說現在農民工的收入還行，現在市里好多地方拆拆建建的，那些去工地跟項目，每天也能掙個五十、一百的，一個月下來，估計也能有個兩三千吧。」

  「這麼多？」陳馳聽得眼睛一亮，頓時就嚮往了，「他們還招人嗎？

  「你就別想了！你還想去工地扛水泥怎麼的？」孫晶晶嘻嘻笑著，摸摸陳馳的頭。

  陳馳大喊道：「有錢掙幹嘛不去啊？」

  「行了，行了，瞎說什麼！」朱富貴實在聽不下去，沒好氣地打斷，「你才多大點人啊，輪得著你去工地打工？別到時候別讓人賣黑磚窯里，哭都沒地方哭！」

  「就是！就是！賣到我家裡最好，我就缺個小弟弟！」孫晶晶笑嘻嘻地繼續摸，陳馳的頭髮長了，長得蓬蓬鬆鬆、毛絨絨的，孫晶晶看著就想rua。

  陳馳扭頭看看她，不由得十分警惕。

  這些女老師，真是好莫名其妙。要麼想當他媽，要麼想當她姐。求求你們理智一點，認清自己的年紀，當個普普通通的二十多歲的阿姨不好嗎？

  「不過王指導，少體校的學費為什麼這麼貴啊？」孫晶晶這時又好奇地問。

  王志軍笑道：「因為吃得多啊，平時訓練消耗大，體育生的伙食開銷很大的。還有訓練場地、訓練器材的消耗、維護，這些也要從學生的學費里扣，不然學校怎麼吃得消？上面又不給體校撥幾個錢—————·

  「咳！」、「咳咳！」

  柯主任和羅主任不約而同，喉嚨有點不舒服。

  王志軍反應過來，話說到一半，猛地戛然而止。

  王領隊臉上掛著幾分笑，輕輕拍了拍王志軍的背。

  孫晶晶見這幾個大男人掩耳盜鈴的樣子，一下子沒忍住，撲一聲笑出來。

  她這一笑，柯主任和羅主任也都憋不住了。

  兩個領導哈哈大笑。

  王志軍滿臉的尷尬，總算是緩解了。

  張建華也鬆了口氣。

  「別說了，別說了。不是我們不想撥錢啊，大家現在都是自身難保，省里的體委也沒錢，我們法管處，一年到頭也就剛好混個溫飽，小康都沒有！」柯主任先行賣慘。

  羅主任也馬上接棒，「柯主任這話沒錯啊，我們地方上也難啊。

  我們市體委今年的總預算，一共也就八千萬。底下那麼多科室，還有市體工隊那邊，也那麼多行政的、事業的人，現役的運動員，那麼多大項、小項加起來，光運動員就七八百人吶，全都等著吃飯。一年工資就得發多少？這還沒算出門辦事呢！

  就算什麼事都不干，下面那麼多個單位，每個月水電費就要多少錢？要是出門跑一圈，車錢、油錢，還有食宿，一年下來，那個報銷的發票啊，搞出來能有十幾本書那麼厚。

  這麼一弄，還剩幾個錢搞人才建設啊？能把少體校和市體校的人養活，就算不錯了。最後再從牙縫裡摳出點錢來，才能讓王指導他們下鄉去找苗子，我們少量地、集中地、精挑細選地培養幾個有培養價值的孩子，萬一沒培養出來，也只能自認倒·

  羅主任說到這裡，趕忙也急踩剎車。

  幾個人一陣安靜後，柯主任緩緩說道：「現在這個模式，我看也不錯，家裡有條件送孩子去體校的，願意多交錢，就讓家長交嘛。社會和國家共同努力，

  就算沒辦法篩選出最好的，可事情好列還能維持下去。能維持就行，至於出不出成績的-咱們搞體育的，就算真的年年拿金牌，其實也就圖個臉上有光，

  吃飯比金牌更要緊啊。」

  羅主任點點頭。

  柯主任又說：「至於說你們地方上把人培養出來，然後被省里撿便宜了，你們也別覺得吃虧了。這工作就是這麼安排的，你們這些人，以後也不是說沒機會去省里，對不對？再說像陳馳這樣的孩子，以後如果真出了什麼好成績，我們會不給你們地方記工嗎？對不對？」

  羅主任還以為柯主任是在暗示什麼，

  再轉頭看看陳馳，越看這小伙子，越像是要拿奧運金牌的樣子，立馬瘋狂點頭。

  「對！對對對！」

  然而對個屁啊.···

  人家柯主任也就是隨口一說。

  幾個人一路聊著。

  在偌大的場館裡，走了將近五六分鐘，才被工作人員帶到了檢查室。

  檢查室就是個二十來平方的小房間。

  裡面只有一個人。

  帶路的場館的工作人員帶著領導們一進門，屋裡那貨就趕忙站了起來。

  工作人員領著陳馳走上前，跟那個負責做檢查的中年人一說，那中年人半點不敢耽擱，連忙就讓陳馳在一台大概也就驗光機那麼大的機器前坐下來。

  然後匆匆忙忙找出一個長和法球一模一樣的球，戴著手套取出來，遞給了陳馳。

  「握住就行。」他對陳馳說道。

  「哦。」陳馳很自然地伸手接過可毫無準備之下，他剛一觸碰到那個球，就感覺一股力量，被從體內迅猛地抽出。

  「我草！」陳馳大喊一聲，嚇得差點想把球給扔了。

  那工作人員趕忙大喊阻止：「別怕！抽點法力，沒事的！」

  話音未落，陳馳手裡的檢測法球，就快速明亮起來。

  而且越來越亮，很快散發出紅彤彤的耀眼光芒。

  等過了幾秒，等到法球的顏色穩定了，那工作人員才顯得有點奇怪地輕輕「」了一聲，從陳馳手裡拿回了球，王志軍忙問了句：「怎麼了？」

  「沒事。」工作人員很淡定，笑道，「正常的，有些孩子他可能是———」」嘴裡也沒說清楚，到底是可能怎麼了，就把帶著陳馳法力的那顆球，塞進了旁邊的機器後槽內。

  再一按開關，法力屬性檢測機便的一聲啟動。

  法球在機器內快速滾動。

  機器內部，也一陣接著一陣地發光。

  過了大概半分鐘後，機器內部的光芒慢慢收斂。

  等到光芒完全消散，檢測師問了陳馳的姓名和出生年齡，然後滴滴作響地按鍵輸入完畢，按下列印後，檢查機便吱呀吱呀，開始往外吐列印紙。

  王領隊指著這台機器，不禁誇讚道：「進口貨就是好東西啊！做得這么小，

  半分鐘就出結果了。哪像體校那台機器，做一次檢查要十幾分鐘，還那麼占地方！」

  「這還不是最先進的型號，塔利堅那邊還有更好的。」檢測師一臉驕傲地說，「那邊現在已經有法杖可以當檢測儀用了，法力值和法力屬性一抓就能看出來。」

  這句話陳馳可以聽懂。

  現在他們自己用的法杖，大部分也都能查看法力值和法力值百分比刻度。

  所以按這個邏輯，法杖能查看法力屬性，不是應該的嗎？

  嘟嘟~~~

  報告單列印完畢，檢測機響了兩聲。

  「我看看————」檢測師馬上拿起紙條，細細端詳了一眼。

  可忽然間，眉頭又微微一皺。

  他又看了看陳馳。

  再看了看紙條。

  「！怎麼啦？！」王志軍眉頭一皺，頗為焦急。

  那檢測師不由弱弱問道：「這孩子是——-打算要去打專業嗎？」」

  廢話！

  「我看看！」

  王志軍迫不及待，一把從檢測師手裡拿過檢測報告單。

  柯主任、羅主任和王領隊三個人，也馬上紛紛全都圍上去。

  四個人定晴一瞧。

  下一秒，卻全都臉色一變。

  只見報告單上清楚寫著：陳馳，男，1990年8月出生，8歲。法力值78點，法力值百分比12%，法力屬性：火，其餘無。檢查時間：1998年10月10日，上午9點44分44秒。

  單屬性·——

  柯主任幾個人面面相靚，目結舌，

  那種措手不及的驚訝和驚慌，完全無法掩飾地，寫滿每整張臉。

  檢測室內，沉默震耳欲聾。

  朱富貴弱弱到湊過去，警了一眼報告單。

  上面的字，他當然全都認識。

  然而他並不明白，這個結果具體意味著什麼。

  孫晶晶也看了眼，馬上就驚呼一聲，然後動作很瓊瑤地，兩手捂住了嘴。

  最後是張建華。

  他上去看了眼結果，頓時露出滿臉的惋惜，又萬分疑惑地搖頭，「怎麼會這樣啊，是不是搞錯了？這麼高的法力值，怎麼會是單屬性？不科學啊—」

  「不可能的！」檢測師一臉正義，「進口的機器，怎麼可能出錯？」

  張建華道：「可他這個年齡，單屬性應該撐不起這麼高的數值。就算不是五屬性，起碼也該是四屬性吧？」

  「那再查一遍？」羅主任立馬接道，明顯無法接受。

  「可以！」檢測師很乾脆。

  陳馳聽幾個人說著，這時才問王志軍：「老王，我只有一個屬性嗎？」

  「不會的，肯定是搞錯了。」老王明顯很慌，又轉頭對張建華道，「老張，

  單屬性也沒事吧，鄧勝男她不也就雙屬性，還不是照樣世界第一？」

  張建華卻沒聲。

  鄧勝男是雙屬性沒錯，可雙屬性和單屬性，那也完全不是一碼事啊。

  再說了，女子比賽和男子比賽的強度，那能一概而論嗎？

  檢測師很快拿來了第二個檢測球，給陳馳做起了第二次檢測。

  柯主任和王領隊兩個人，全都一言不發。

  他們沉默地看著檢測的全過程。

  片刻後，又是一陣紅光亂閃後，機器再次吱呀吱呀，緩緩吐出報告單。可羅主任不等單子完全出來，就一個箭步上前，把單子從機器口拽了出來。

  再一看上面的結果，和剛才的結果，絲毫不差。

  砰！

  羅主任氣惱地捶了下桌子。

  王志軍忙接過來看了眼，也陷入了呆滯。

  這下柯主任和王領隊都不用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說了，進口的機器，它不會錯的！」檢測師一臉勝利。

  「唉—————」柯主任輕輕搖了搖頭。

  就陳馳這球感，這球商，這身體素質，這法力值—————

  原本以為是完美無缺、百年難得一出的天賦-——

  結果到頭來·——

  老天爺你莫不是在消遣我柯震聲？

  耍我是吧？

  「可惜了——-——」柯主任一臉的遺憾，直接便對羅主任道，「羅主任，那中午飯我就不吃了，咱們下次有機會再見。」他微笑著，朝羅主任伸出手。

  錯過天才並不可怕，只是可惜。

  可現在，顯然陳馳不是天才。

  那就一點都不可惜了。

  只是對羅主任來說，這事兒就很可怕啊·！

  單屬性對法球運動員來說，不就是殘疾嗎？

  少體校被一個殘疾打崩了，那年底報告怎麼寫啊？

  怎麼跟市里領導交代啊？

  「柯主任，這事還能補救嗎？」羅主任一臉驚慌。

  「娘胎裡帶出來的，怎麼補救？」柯主任語氣輕鬆地笑著回答，一邊主動拉住羅主任的手，重重握了一下後就鬆開，又轉過頭去，對王志軍說，「志軍，別難過，孩子以後還有很多出路，就算不打球，能幹的事也多了去了。」

  他這既是在安慰王志軍，也是在安慰陳馳。

  陳馳卻懵懵懂懂，以為是什麼好話，於是也很振作地說：「對啊，老王！陸老師說我以後還能去當老師的！我學習成績可好了！」

  柯主任笑了笑，拍拍王志軍的肩膀。

  「小孩子好好讀書才是正道，搞體育有屁的前途，踏馬的全世界幾百萬人搶一個第一名，就算真是天才，也不一定能拿世界第一。以後有機會去省城，記得來看看我。」

  王志軍忍著不適，點了點頭。

  柯主任又看陳馳一眼，便很瀟灑地轉頭就走。

  一個人來，一個人去。

  也算個不小的官了，出門連個秘書都沒帶。

  「那就好好學習吧———」

  王領隊一看柯主任走了，他也沒什麼可說的了。王志軍今天喊他來看陳馳打球，他來也來了，看也看了。現在看出這麼個結果，按理說，這就是王志軍失職。

  畢竟法力屬性這件事，應該一開始就搞清楚的。

  拖到現在，搞得所有人都空歡喜一場。

  「羅主任，那我也先走了。」王領隊不想在這裡多待，今天的比賽，跟他關係不大。就算少體校真輸了，那第一責任人也是邱其光，然後最終責任人是羅主任。

  王領隊的業務線，是在市體工大隊。

  然而羅主任卻沒有回應王領隊的話，而是轉過頭看向陳馳。他的眼裡，一下子就沒了剛才的和藹友善，轉而充滿嫌棄和厭惡，語氣生硬地問道：「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做這個檢查？」

  ？？？

  陳馳茫然地轉頭看了看王志軍。

  王志軍忙道：「羅主任，是我的問題，我前幾個月沒時間———」

  「沒時間———·沒時間！」

  羅主任陡然嗓門一抬，把現場所有人嚇了一跳，「那現在怎麼辦？少體校要輸了怎麼辦？」

  「羅主任，還沒輸呢！」

  張建華忙湊上去說，「五局三勝啊！還是少體校贏面大的。」

  羅主任一聽也是，又沒好氣地瞪了王志軍一眼，趕忙風風火火，就往樓下去。

  孫晶晶抱歉地看陳馳一眼，跟上了羅主任。

  張建華正抬腳要走，王領隊忽然抓住他，叮囑道：「張指導，你在這裡穩住羅主任，我先走了。今天你想想辦法，無論如何，都要讓少體校拿冠軍。」

  「我知道，我知道。」雖然不是自家的事，可張建華能留在這裡給羅主任出出主意，也不失為一種給領導當狗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對張建華來說，也是很難得。

  王領隊見張建華這麼上道，也就放心了。

  然後轉頭又跟王志軍說了句：「下次小心點，別再搞出這種事了！單屬性」

  搞什麼名堂！」

  說罷看也不看陳馳一眼，就徑直離開了房間。

  「唉，老王啊·——」張建華嘴裡象徵性地表示了一下，也趕緊跟上了王領隊。

  還有帶陳馳他們過來的場館工作人員，也扔下了陳馳。

  檢測室轉眼就空了。

  那個檢測員見領導都走了，也施施然地坐回辦公桌後面。

  好拿起報紙抖了抖，趕人道：「你們還不走嗎？」

  王志軍卻充耳不聞。

  他神情痛苦地抱住陳馳，給了陳馳一個重重的擁抱。

  陳馳照常不習慣，問道：「老王，我完蛋了嗎？」

  「不會的，你以後大有前途的。」王志軍鬆開陳馳。

  「別管以後了。」

  陳馳推開他，一臉質問道，「剛才那個王八蛋主任，是不是說不讓我們拿冠軍了？」

  「是啊，羅主任到底什麼意思啊？」

  朱富貴也很在意地問道，「要搞暗箱操作嗎？還當著我們的面說？」

  王志軍有點尷尬，「先看比賽結果吧——.」

  「當然要看比賽結果！」

  陳馳憤憤然轉頭就往外走，什麼單屬性、多屬性的，他才不關心，比賽就是比賽，誰贏了誰就牛逼，憤怒的童聲，在狹長空曠的走廊里，張狂地迴蕩。

  「想跟我要無賴是吧，我把他們吊起來打！麻辣隔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