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千鈞一髮的勝利

  這人腦子有病·—·

  陳馳朝那個大吵大叫的孩子投去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順道警了眼比分牌，便收回了注意力。

  13：6了—

  再拿8分，就能拿下這局嗚嗚喳喳的比賽。

  不過話說回來，對面那個痘痘怪也確實厲害，居然讓他拿了足足6分。

  這可比自己之前打的所有比賽加起來，丟的分數還要多了。

  還有他那張臉啊，看著也真讓人覺得難受———

  「痘痘怪！發球啊！還看個屁啊！」

  陳馳忽然間置身事外，不理場邊的紛擾，衝著楚欣然就是一聲大喊。

  而楚欣然這會兒也正在走神，以為場邊那個傢伙是在指桑罵槐，藉機影射自己，冷不丁聽到陳馳一聲「痘痘怪」，一下子回過神來，立馬抓狂大叫：「我草泥馬！你自己不也在看啊？老子踏馬是在等你呢！不然我一個球發過去你沒接到，又踏馬要說我犯規！」

  陳馳也不慫，跟上就：「我放你媽的屁！老子什麼時候說你犯規了？」

  「我踏馬——」

  楚欣然陡然清醒，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正想著該怎麼狡辯，耳邊又忽地傳來三聲哨響。

  「嘩！嘩！嘩！」

  裁判聞言眉頭一皺，嘴裡叼著小鋼哨，衝著楚欣然一通警告。

  楚欣然本來打得就窩火，這下不禁越發惱怒，指著陳馳怒吼：「這小孩先罵的我，你居然警告我？你踏馬有沒有搞錯？！」

  這下子，裁判不禁也驚著了。

  裁判一臉錯地看著楚欣然，右手已經忍不住地要往胸前的口袋裡摸。

  我日你老木的———

  已經拿了一盞黃燈了還敢這麼囂張？

  就不怕我再掏一張，直接送你個出局大禮包。

  不過這個動作，也就是虛張聲勢而已。

  邊上的歐教練見狀，趕忙按住裁判的手，轉頭就沖玻璃牆內大罵：「楚欣然，你才踏馬的有沒有搞錯？！跟裁判吵什麼！落後多少分了，自己心裡沒數嗎！今年還想不想回京州了？」

  楚欣然被歐教練罵得臉色發黑，下意識地轉頭就朝王領隊和邱校長看去，想讓領導幫忙教訓這個不知死活的狗屁教練兩句。

  不想兩邊一對眼，卻發現那倆領導的臉色比歐教練還難看。尤其是邱校長，

  瞪著一雙死魚眼，直勾勾看著楚欣然。那毫不掩飾的沖天怨恨，嚇得楚欣然趕忙又把頭給轉了過去。

  踏馬的.—...合起伙來欺負人是吧？

  楚欣然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只不過丟了幾分而已，就連歐教練這樣的小角色，都敢狗仗人勢地罵他了？

  當領導的格局這么小，你們林州的法球活該打不出名堂！

  楚大「准替補國手」心裡咒罵著，滿肚子的怨念。

  可怨歸怨，滿肚子的怨念，又不知道該往哪兒去發。

  總不能故意擺爛，罷賽掀桌吧？

  他現在人在屋檐下，萬一真要把這群地方土著惹火了，被扣在林州回不去京州，只需要被拖個一年半載，他的國青隊訓練計劃，可就全亂了。

  而眼下又正是他「長球」的階段，如果錯過這個時期的訓練，那以後影響的，可就是自己的整個運動生涯周期！這樣的後果，楚欣然絕對承擔不起！

  「好好好，行，你們可以———」

  楚欣然深深吸了口氣，這一刻，好像也突然長大。

  硬生生地，將這口氣給咽了下去。

  楚欣然不再抱怨，默默地走回到自己發球的位置。

  然後抬頭看一眼網對面的陳馳。

  即便此時他對陳馳的感覺，甚至要比對林州市法球界的這群人還要感到無計可施。可他已經沒有辦法了，硬著頭皮，也得上了—

  猶豫再三，楚欣然再次將球往半空一拋，選擇了躍起發球。

  想要繼續通過規則漏洞，抓一抓陳馳的短板。

  然後隨即下一秒，不出所料的，他剛一起跳，陳馳就左右晃動，風騷走位起來。

  人在半空的楚欣然，根本沒辦法捕捉到最合適的發球角度。腦子還沒做出決定，長期形成的肌肉記憶，就先帶動著手裡的法杖，將球打了出去。

  咚！法球在陳馳反手側前方落地，剛一彈起來，陳馳的普魯士軍刀，就從邊上伸出來，輕而易舉，將球一挑，又直接反手擰拉回去！

  楚欣然的耍賴式發球，被陳馳通過兩個走位，直接破解得乾乾淨淨。

  「這是在賭啊！」馬洋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到王志軍身後。

  還有柯主任，也再次被吸引過來，重新站到了場邊。

  「是啊。」

  王志軍看著場上的陳馳沒幾個回合，就又把楚欣然調動起來，點頭同意馬洋的話。

  陳馳的應對，確實有賭的成分。

  如果楚欣然的瞬間反應能再更快半半半分，如果楚欣然的控球能再精準一丟丟丟，楚欣然其實完全可以把球，直接發到陳馳怎麼跑也夠不到的位置。

  但問題是··—

  陳馳似乎是已經把楚欣然的實力給看穿了。

  楚欣然眼下的技術，已經足夠好。

  可文還沒到國家隊主力那種精細到巔峰的水平。

  說破天去，楚欣然只是一個還在成長中的球員罷了。

  即便已經進入國青隊了，可技巧上，依然有粗糙和不足。

  更不用提，臨場戰術上，更是一塌糊塗，相當於沒有。

  因此與其說陳馳是在賭，倒不如講，他是在惡意考驗楚欣然的運氣。

  然而人的運氣，哪能說來就來呢·—·——

  如果楚欣然今天運氣夠好，他也不該抽到陳馳這種下下籤，

  此時此刻，想剁自己手的人，也已經不是青蓮鄉一小的校長李長征；

  少體校的校長邱其光，他才真想把抽籤的歐教練一把掐死啊！

  啪！

  啪！

  陳馳和楚欣然在網前連續加轉擺短，這種本該很輕盈的打法，愣是被兩個人搓得發出法力碰撞的爆炸聲。那法球在網前飛速滾動，短時間內聚集起來的法力，在法球內部烈焰翻騰，亮度變得比電燈泡還誇張，引起場邊一陣尖叫這麼蓬勃的力量，自然也加劇了法球旋轉的力度。

  「我草泥馬！」楚欣然明顯感覺兜不住了，情不自禁破口大罵。

  但緊接著，卻忽然又一咬牙，手上猛一加力。

  法球砰的一聲，瞬間脫離了陳馳的控制節奏，從陳馳左側方直穿過去！

  「他蒙的！」柳榮光脫口而出。但不光是他，現場幾乎所有懂行的人，王志軍、張建華他們，也瞬間不約而同地，腦子裡全冒出這個念頭。

  而事實也確實如他們所想。楚欣然這一球，確實就是瞎來的！

  依靠著強橫的手臂力量和與生俱來的逆天球感，楚欣然硬生生把一個已經控制不住旋轉的球，打出了最佳的一條反擊線路。

  而這樣的球，在楚欣然的比賽生涯中，絕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啊！！」場邊頓時一片譁然。

  陳馳猝不及防，但問題楚欣然是天才，難道他就不是了？！

  更強的天才，反應的速度，甚至比球速都快！

  在球場四周一片驚呼聲中，陳馳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停頓，就在球馬上要飛出他法杖感應區能夠著的範圍之前，居然左手往身後一撩，用一個不看球的背後撩球的動作，愣是把法杖攔在法球的穿越線路上，法杖的感應區尖端，將球輕輕一磕。

  法球當即在陳馳身後不遠的位置落地，可借著強大的原始力量，又迅速彈起。

  飛快朝著界外玻璃牆，繼續撞去。

  而電光石火間，陳馳也已經轉過身來，大步火急直追而上。眼見著球又飛遠，已然飛出了外底線，馬上不是要撞牆，就是要落地。

  陳馳緊握著法杖，往前一伸手。

  千鈞一髮之際，法杖終於又夠到了球。

  可卻來不及組織反擊了。

  只能再次背對著球網，直接將球往身後高高地一拋。

  被陳馳撈回的球，當即高高飛起，在空中劃出一道極高的弧線。這道弧線，

  幾乎是貼著賽場上方的那面玻璃牆擦過，然後越過球網，越過楚欣然的頭頂，

  在眾人齊齊仰頭注視的目光下，法球直奔楚欣然後場的界外飛去。

  楚欣然往前走了兩步，想伸手又猶豫。

  最後眼睜睜看著球咚的一聲落下來，

  竟不偏不倚，剛好壓在了後得分區的外底線上！

  「我草啊！」楚欣然當場連把法杖折的心都有了。

  場邊更是一片鬼哭狼嚎。

  「我草！回頭望月！」

  「這踏馬壓線絕了啊！」

  「這球也能救回來！？」

  不管少體校還是青蓮鄉一小這邊，所有孩子全都在叫。

  讓相隔很遠的其他幾個賽場的人，全都忍不住看了過來。

  場邊的領導們，這下也是真無話可說了。

  陳馳的技術水平和場上發揮，已經遠遠不是中小學這個階段能夠容得下的了。

  啪啪啪啪！

  「好，好啊·—！

  柯主任不住點頭讚賞，雙手鼓掌，身為東江省法球運動管理處的一把手，作為全省法球項目的第一責任人和管理者，這一刻的柯主任，心裡頭再清楚不過陳馳的價值了。

  這孩子，即便不是未來東江省法球界扛旗式的人物，但只要稍稍培養，起碼也應該能成長成全運會上的東江省主力。

  「羅主任，恭喜你啊！恭喜你了！」柯主任拍拍羅主任的胳膊。

  嘴上恭喜林州市的體委主任，可真正恭喜的是誰，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羅主任也犯傻啊。這么小的小孩，居然在紙面實力遠不如對方的情況下，還能吊打國青隊二隊隊員要是再培養上幾年，他豈不是有可能去打奧運？！

  羅主任一念至此，正毛骨悚然著，忽然這時，邱其光大步又從邊上走了過來，走到王志軍跟前，就不客氣地抬頭說道：「王指導，你得想想辦法啊！」

  羅主任和柯主任這兩尊大神等得起陳馳成長起來之後，繼續吃陳馳的紅利，可邱其光卻等不到那時候了。今天要是陰溝翻船，他這個少體校校長，以後還怎麼混？！

  「邱校長，都沒暫停了啊·——」王志軍一臉苦笑。

  「肯定有辦法的！」邱其光失態地大喊，「那么小的小孩，他怎麼可能打得過國青隊的球員！那個國青隊的他都16歲了！改了年齡才能來打少年賽的！年紀比陳馳大一圈呢！」

  我草泥馬哦！！

  玻璃牆內的楚欣然人都瘋了，膛目結舌望向玻璃牆外。

  場邊一群小孩和領導們，更是各個目瞪口呆。

  我的個親爹矣，這種事雖然全世界都在做，可這踏馬是能這麼大庭廣眾到處喊的嗎？

  你不想活了，我們還不想死呢！

  領導們各個臉漲得通紅，不知所措。

  裁判也一臉懵逼，叼在嘴裡的哨子，不自覺地也掉了下去。

  張建華見邱其光精神都要失控了，趕忙站出來喊道：「邱校長！你別急！你別急！我有辦法！我還有辦法！」說著就朝玻璃牆內大喊：「楚欣然！你屬性轉換會不會？」

  楚欣然眼晴一亮，但馬上又微微心頭一虛。

  「會一點吧———」

  他用幾乎連自己都不聽見的聲音，小聲回答著。

  玻璃牆外，張建華還在繼續大喊：「陳馳是單屬性！你把自己所有屬性全部替換成水屬性，陳馳接不住的！他要用幾倍法力才能把屬性的法重消掉，最多三五個球就把法力值打光了！」

  「臥尼瑪逼-—-」」-！」陳馳完全聽不懂張建華在說什麼，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做閱讀理解。毫無疑問，張建華明顯是在給痘痘怪出謀劃策，這是要害他啊！

  「老張你個叛徒啊！！」陳馳破口大罵。

  邱其光卻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只顧著沖玻璃牆內大叫：「楚欣然！聽到沒！

  屬性轉換啊！你踏馬倒是轉啊！你倒是動一動腦子啊！」

  我動一動腦子？

  你知道法力屬性轉換的難度有多大嗎？

  還同時轉全部··—

  你讓孔輝、王克勤、劉良、劉正國來試試！

  你看看他們那些世界第一能不能做得到！

  楚欣然心裡也跟著罵。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李長征也聽得直跳腳，衝著裁判高喊，「裁判！裁判！他們犯規啊！暫停都用完了，還能這樣的嗎？你們這麼搞，我要去市里舉報你們的！」

  「啊？舉報我們？找誰舉報？」羅主任也懵逼了。

  他錯愣地看向對面那倆鄉下校長，完全無法理解李長征的話語邏輯。

  話說林州市負責法球這塊的人是誰啊？是不是我羅進羅某人？

  那東江省負責法球這塊的柯主任，是不是現在就站在我身邊啊？

  那這麼說的話·——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啊？

  「李校長，李校長——」朱富貴這時還算清醒，趕緊輕輕拉了拉李長征的衣服，在已經嗨過頭的李長征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李長征邊聽邊朝羅主任這邊看了兩眼，正好也遇上羅主任看他的眼神。

  兩人四目相交的剎那，李長征臉色驟然一變，瞬間就冷靜下去了。

  「咳咳·—.」

  李長征咳嗽幾聲，小聲嘴硬，「他們這樣不好，比賽紀律還是要講一講的嘛但這個時候，誰還在乎李長征呢，對面的羅主任直接轉移了視線，沉聲又問王志軍：「王指導，這法力屬性轉換的戰術，你剛才怎麼不說？」

  王志軍面對羅主任的質問，很鎮定地回答：「羅主任，法力屬性轉換，也是要消耗法力值的。楚欣然又不是這局打完了，明天就不打了，我得為整個賽程考慮啊。再說了，他會不會法力屬性轉換，我也不知道，這個技術還是挺冷門的，

  國家隊裡也還有人不怎麼會呢。」

  「哦，這樣啊——」羅主任雖然也是運動員出身，但年輕時是練足球的，後來的主項又成了當官，所以對法球的具體技術了解不多。

  聽王志軍這麼一解釋，這才總算明白。

  可邱其光就不同了，聽了王志軍的話，心裡剛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就又跟被冷水澆滅了似的。他用猜的都能猜出來，就憑楚欣然連旋轉都不一定能看懂的技術水平，法力屬性轉換這門技術，這小子估計最多也就是個半桶水。

  然而事實呢·—.—

  楚欣然根本連半桶水都不如。

  只不過眼下的楚欣然，即便沒掌握這門技術，也只能勉強試一試了。

  畢竟只要是上了場的運動員，哪個願意輸得這麼憋屈！

  「叫你麻痹啊！來啊！」楚欣然站穩了位置，擺好了架勢，衝著陳馳大喊。

  陳馳也不廢話，拋起球就起跳朝楚欣然攻去。

  楚欣然大叫著，渾身的法力瞬間一陣暴走。

  法球飛來的瞬間，他直覺體內的法力值像旋渦一樣攪動，隨即抬手艱難地將法杖揮出，法杖感應區碰到法球的同時，法球和法杖之間，好似發出冰晶凍結的清脆破碎聲。

  冰凌~！

  陳馳火光獵獵的球，瞬間沒了火光。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瑩白。

  陳馳哪兒見過這種鬼把戲，頓時微微一證。

  而楚欣然的體驗就更直接。

  他艱難將自己的法力屬性轉換出兩份水屬性後，直接在碰到陳馳發來的球的那一刻，就將球內蘊含的法重甚至旋轉，全都瞬間近乎抵消。

  而沒有了旋轉的球，對楚欣然來說，簡直就跟送分沒有區別。

  楚欣然將球重重往上一拉。

  嗖～～！法球迅如狂風捲地，呼嘯過網！

  往對面的陳馳忙伸手一接。

  這球居然差點就沒接住！

  楚欣然真正的爆發力，終於在這一刻，顯露出本應有的面貌。

  這才是國青隊真正該有的實力！

  「我草！」陳馳好險將球接起，這回終於沒能再單拍打回去，同時他也感覺到，剛剛為了接這一球，自己損耗的法力值，起碼在2%以上。

  這才是他平時和柳榮光訓練的感覺！

  柳榮光那個天殺的——

  他居然一直都在用法力屬性轉換的陰招跟我打！

  可是現在—

  我也已經不再是那個打不過老柳的我了！

  我已經——

  比我一個星期前強多了！！

  「痘痘怪，受死！」

  「痘痘怪，納命來！」

  「痘痘怪，吃我一球」——·

  不就是拼法力值嗎？

  過去的半個月，我哪天不是在跟柳榮光拼法力值？

  陳馳也不管了，直接放開了打。

  楚欣然萬沒料到，自己都已經開超級大招了，陳馳居然還是能略占上風。

  在陳馳的嗷叫喚聲中，楚欣然越來越無法冷靜。

  他越打越亂，越打越慌。

  兩個人的比分差距持續拉大，轉眼就從14：6，一路打成16：6、18：6-———」

  終於，當楚欣然又丟掉一個球後，他情緒崩潰了。

  「裁判！你踏馬都不管的嗎？那小孩一直人身攻擊我啊！」

  楚欣然怒不可遏。

  可裁判還沒開口，羅主任就先開了腔，沒好氣道：「你打球就打球，哪來這麼多廢話！」

  在羅主任眼裡，今天這場比賽，已經沒有意義了。

  發現了陳馳，就是最大的意義！

  「你踏馬—————」

  楚欣然被得差點噎死，他死死住手裡的法杖，這要是把刀子，真是一刀捅死這狗官的心都有了。

  而更可惡的是，對面的小孩居然也跟著喊，「就是！你喊什麼喊！馬上就輸了，叫個鬼啊叫！」

  說著把球往半空一拋，跳起來對著楚欣然的胸口就是一下子。

  又尼瑪偷襲！

  楚欣然下意識急忙抬手去接。

  可剛碰到球，心裡就咯瞪一聲，大呼不妙。

  下一刻，果不其然，那球明明看著就是衝著自己胸口來的，結果半空又往下一墜，繞過了他的法杖感應區，直接碰到了心口下方！

  又是那招爆沖弧圈！！

  同一招，一場比賽里打中他三次？！

  什麼作弊器啊！！

  嗡一一低沉而熟悉的鳴響，在賽場四周響起。

  楚欣然慌忙低頭一瞧。

  胸前那一片紅光，叫他一下子愣在當場。

  這該死的一球，居然擦到了他胸前的分區的邊線！

  兩黃變一紅。

  紅燈！

  整局球還沒打完，本該是19：6的比分，一下子跳躍成21：6！

  紅燈直接出局！！

  楚欣然瞬間面如死灰。

  少體校場邊，邱其光的臉色，更是如喪考姚，連轉頭看羅主任的勇氣都沒了。

  「啊！！陳馳！陳馳！」

  青蓮鄉一小休息區場邊，李長征他們激動地抱作一團。

  「唉—————」少體校的歐教練，長長地嘆了口氣。

  首戰失利，國青隊主力首發一號外援折戟沉沙-—」·

  剛剛叫著要跟陳馳單挑的那個原一號位小孩，這時卻老實了，一言不發地坐了回去。

  不過身邊的其他孩子，卻都興奮得大呼小叫，

  「王指導，你有眼光！」羅主任拍拍王志軍的肩膀。

  王志軍不敢笑太大聲，羞澀地點點頭。

  而王領隊這時也冷靜了。

  邱其光輸了就輸了吧，只要羅主任覺得好，那應該也沒什麼問題了。估計羅主任腦子裡，連年終匯報材料上該說些什麼都想好了·

  不就是少體校失利嗎？

  那少體校是幹什麼的？

  那不是培養人才的搖籃嗎？

  那現在陳馳間接被培養出來了，這算不算工作成績？

  Emmmm

  應該算的吧——

  「哈哈哈。」王領隊拍著手，乾笑兩聲。

  柯主任又對王領隊說：「小王啊，陳馳這孩子，過兩年稍微長高一點，就直接去青年隊隨隊訓練好了，不要死板，省隊的苗子，就該是十來歲就冒頭了。」

  「是，是———」王領隊跟孫子似的，對柯主任點頭哈腰。

  場邊一片熱鬧之中，玻璃牆緩緩升起。

  但陳馳和楚欣然，卻都沒有第一時間，就從裡面走出來。楚欣然像是傻了似的，呆呆到坐在地上，眼神呆滯地看著站在網對面的陳馳。

  陳馳拿著法杖，一臉假裝無所謂地看了眼上面的法力百分比刻度。

  法力值只剩8%-—

  真是好險·——

  「呼.—...」！

  馳哥淡淡吐了口氣，看著對面轉換屬性、連發大招，累得癱坐在地的楚欣然，滿心僥倖地嘀咕，「麻辣隔壁的，幸好打出個紅燈·———」

  這要再多打兩球，天曉得誰先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