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剛剛才想明白的,回憶起來下午李靖說他遊了很久的泳,但是頭髮卻沒有完全被打濕,猜到他在說謊,刻意隱瞞說謊,只能代表他心虛,是兇手。
我剛想跟大家分享這個重要消息,沒想到卻發生了這種事。」
莫澤語氣有些沉重。
紀林蘇扯了扯嘴角。
剛剛才發現?
詭都不信。
紀林蘇懷疑,下午大部分人都看出來了李靖是兇手,卻隱忍不發。
至於李靖想要來殺他,或許在見他之前和其他人有過交談。
他被幕後人威脅了。
幕後黑手想要借刀殺人,做掉紀林蘇。
還給李靖下了毒,主打一個雙雙暴斃,死無對證。
可惜的是,看起來沒有掌握好毒的劑量,讓李靖在殺掉他之前就毒發了。
「這麼說來,你毫無保留,是無辜的那一隻兔子咯?」紀林蘇聳了聳肩,表情輕鬆,眼神卻意味深長。
莫澤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最無辜不敢說,但我肯定不是最黑心的那隻兔子。」
莫祁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看看莫澤,又看看紀林蘇,嘴角玩味的勾起。
莫祁在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這樣的場面他樂見其成。
私生子弟弟莫澤惹他厭,紀林蘇更是討人嫌。
莫祁巴不得兩個最討厭的人當眾打起來,然後雙雙暴斃,這樣他的世界就清淨了。
可惜的是,紀林蘇和莫澤只是相互陰陽怪氣了一通,完全沒有激化矛盾的趨勢。
這讓莫祁有些遺憾。
紀林蘇瞥了眼李靖癱在地上的屍體,淡淡道:「兇手究竟是誰,大家現在可以持保留意見,留到明天中午進行投票。」
「在此之前……」
少年拖長了尾音,顯得有幾分幽深莫測起來。
「大家先好好想想,五兔子是誰,這一切是否是五兔子設下的局吧。」
【十隻兔子】第五條規則。
【5、五兔子還活著,請時刻保持警惕。
復仇之火會燃燒掉每隻兔子的生命。
除非獻上兇手的鮮血來澆滅怒火。】
或許這一切都是五兔子在背後操控。
殺掉十兔子的九兔子,可能也只是五兔子手裡的一把刀罷了。
溫謹言眼中滑過一抹厲色,冷聲道:「紀林蘇說的有道理,在內鬥之前,我建議大家先把五兔子找出來,解決掉。」
這個提議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贊同。
那麼問題來了,誰是五兔子?
現在還剩八個人。
紀林蘇眸光微動,再次審視起在場的眾人來。
大家偽裝得都很好,目前看來毫無破綻。
眾人心事重重,沒有在大廳逗留太久,又各自回到了房間。
紀林蘇一回房間,就累得癱倒在沙發上,長長舒了口氣。
他都懷疑自己是柯南體質了,走到哪死到哪的。
景婪側頭看過來,冷淡眸光中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李靖死了?」
「嗯,還不知道哪個刁民想害我呢……」
紀林蘇在沙發上躺了一會,踩著拖鞋啪嗒啪嗒的去浴室洗漱。
等他出來時,大壯和翠花繞著他的腿直打轉,不停嚶嚶嚶。
景婪正靠坐在床頭看書。
紀林蘇腳步一頓。
這張床其實並不小,可紀林蘇一向喜歡寬敞的地方,景婪又很大隻,占地面積很廣。
兩人一人一半床的話,空間狹窄得只有火車臥鋪那麼寬了。
紀林蘇不太喜歡這種小床。
難得的,他不打算跟景婪搶床,而是從柜子里翻出被子,準備打地鋪。
「你睡地上?」
景婪明明沒有抬頭,卻洞察了紀林蘇的一舉一動。
「嗯,地方寬敞,方便。」紀林蘇理直氣壯的給出自己的答案。
景婪翻過一頁書,眼眸微抬,眸中一片深邃,「紀林蘇,你在怕什麼?」
「……」紀林蘇沒有第一時間吱聲。
確實有那麼一丟丟,床太小了,之前在畫皮副本內,睡寬敞的大木床他都能把景婪擠到床邊,還擠進了景婪懷裡。
現在這么小的床更別提了。
為了避免出現尷尬的情況,紀林蘇只能打地鋪。
可景婪卻明晃晃的戳破了他的小算盤。
「你想多了。」紀林蘇死鴨子嘴硬,主打絕不認輸。
「好,我想多了。」景婪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淺淡的弧度,像是縱容,又像是挑釁。
紀林蘇的勝負欲啪的被點燃了。
「你這是激將法?」少年眼神帶上了幾分危險。
景婪輕輕頷首,「或許。」
「行啊,激將法,不就是睡一張床嘛,誰怕你似的,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紀林蘇把手裡的被子丟掉了床上,氣勢十足。
景婪又垂下腦袋繼續看書,半斂的眼皮擋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直播間內,彈幕都沸騰了。
「大家分析討論兇手的時候我興趣缺缺,看到這一幕我性致十足。」
「激將法,基將法。」
「神他喵基將法哈哈哈。」
「都坐下別激動,這是副本,外面還籠罩著兇殺案的疑雲,蘇神肯定沒這麼猛,頂多睡一張床上,無事發生啦。」
「掃興。」
「能不能整點我愛看的?嗚嗚嗚。」
…
夜色深沉。
屋內靜謐的氣氛在蔓延。
紀林蘇和景婪並排躺在床上,肩膀挨得很近,幾乎要觸碰到彼此。
景婪看起來冷冰冰的,體溫卻意外的高。
紀林蘇悄悄挪了挪身體,和景婪隔開一點距離。
身邊有個大火爐,很燙。
他閉著眼睛,思緒卻漫無目的的飄散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什麼時候,紀林蘇呼吸平穩,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身上的被子被什麼東西拉扯著,一點點脫離了紀林蘇的身軀。
失去了被子的庇佑,少年在睡夢中察覺到寒冷,下意識的朝身邊溫暖的火爐靠了過去。
大壯和翠花睡在床腳,將紀林蘇被拖走的被子壓得嚴嚴實實的,兩隻互相依靠著彼此,蜷縮成一團,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翌日。
天色大亮,紀林蘇還在睡夢之中,走廊上卻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爆鳴聲。
「殺人啦!」
紀林蘇瞬間被驚醒。
他顧不得思考自己怎麼又滾到了景婪懷裡,匆匆忙忙套上衣服,出去湊熱鬧。
王豆豆正站在一間房門口,又驚又懼。
房門大開,屋內的窗簾沒有拉開,一片昏沉。
而男人正躺在床上,胸口處插著一把匕首。
是溫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