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看起來謹慎的溫謹言,會是第三名死者。
下手的人手法十分乾淨利落。
那把匕首穩穩紮進了溫謹言的心臟正中央,一擊斃命。
從地面上的血跡來看,兇手應該是來到溫謹言的房間內和他交談,而後出其不意,瞬間殺害了他。
溫謹言被刺中時恰好站在床邊,身體也順勢倒到了床上。
昨晚各自回房後,又有人離開了房間。
可大家都是一臉茫然,表示沒有聽到走廊上有什麼動靜。
王豆豆就住在溫謹言隔壁,他甚至沒有聽到一點異響。
或許是溫謹言和兇手約定好,刻意避人耳目,如今倒為兇手隱藏了行蹤。
紀林蘇首先懷疑的對象就是莫祁。
昨天溫謹言來找他,跟他說大兔子是兇手,大兔子是莫祁。
紀林蘇不知道溫謹言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但目前看來,莫祁存在很大的嫌疑。
溫謹言昨天才跟他說過莫祁的身份,昨天半夜溫謹言就被殺了,一切太過巧合。
紀林蘇還沒想好怎麼開口。
畢竟溫謹言只是私下裡跟他提及莫祁的身份,沒有任何證據,而且溫謹言已死,死無對證,他貿然指認莫祁,估計也無人會信。
紀林蘇還沒說話,莫祁倒是眸光幽幽的看了過來。
「我懷疑是紀林蘇殺的溫謹言!」
嘴上說著懷疑,莫祁的語氣卻十分篤定,仿佛親眼見到了紀林蘇殺掉溫謹言一般。
「昨天晚上我看到溫謹言去找過紀林蘇,他站在門口跟紀林蘇說了什麼,我覺得是邀請紀林蘇去他房間裡,晚上一起密謀事情。」
莫祁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像是真的一般。
「至於為什麼他不去紀林蘇房間裡說事情,很簡單,紀林蘇房間裡還有景婪,並且兇手可不會蠢到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人。
而且那時候時間還太早,大家雖然都在房間,但還沒有入睡,兇手想要殺人,必定會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分,凌晨兩三點才會動手!」
莫祁的一番分析下來,所有人看紀林蘇的目光都帶上了異樣之色。
紀林蘇沒有否認,「溫謹言昨天的確找了我,不過……」
他拖長了調子,意味深長的幽幽出聲,「他還跟我說了一個勁爆的消息——兇手是莫祁,他也是童謠里的大兔子。」
莫祁一個勁給他潑髒水,紀林蘇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了。
來啊,大家互相傷害啊。
紀林蘇的眼中寫滿了明晃晃的挑釁。
莫祁臉上得意的笑容一僵,暗暗咬牙,這臭小子……
「我覺得溫謹言的話不無道理,並且我發誓,我說的全是實話,有半句作假,下一個暴斃的死者就是我。」
說著,紀林蘇揚起一抹挑釁的笑容,「莫總,敢發誓你不是大兔子,你不是兇手嗎?」
莫祁目光飛快的躲閃了一下,眼皮一瞬聳拉,又很快恢復如常。
快得讓人甚至難以察覺出他的異樣。
其他人的視線從紀林蘇身上轉移到莫祁身上,恰好就錯過了這一微表情。
而全程盯著他的紀林蘇,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那一絲不尋常的異樣。
這是……心虛?
紀林蘇詫異的挑了挑眉。
看來溫謹言說得沒錯,莫祁的確是大兔子。
莫祁將臉上的異色藏得很好,他面不改色的反駁:「你說我是大兔子我就是?胡說八道,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紀林蘇微笑,「你說我殺了溫謹言我就殺了?有本事拿出證據來。」
誰主張,誰舉證。
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能陷入自證陷阱里。
莫祁再次胸口一堵,像是喉嚨里堵著一團棉花,上不上下不下的,十分難受。
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哈哈哈哈用魔法打敗魔法,蘇神天下無雙!」
「莫祁怎麼有點呆呆的,像只傻狗一樣,每次都在蘇神這裡吃癟,還學不老實。」
「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繼續跌倒。」
「歷史再一次上演,莫祁還是一如既往賊心不死,想要把蘇神給投出去啊。」
「刁民!」
其他人也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之前洛可可死亡時,莫祁也懷疑是紀林蘇殺的。
但是其實殺掉洛可可的兇手是李靖。
李靖死的時候,紀林蘇又被莫澤懷疑。
目前還不確定誰殺了李靖。
結果現在溫謹言又死了。
紀林蘇再次被懷疑。
其他人有些懷疑,難不成是莫祁這兩兄弟和紀林蘇有仇,故意針對他?
幾人還沒有想好,該把誰投出去,王豆豆的聲音忽然直直響起:
「溫謹言的事情先放到一邊,我知道是誰殺了李靖!」
斬釘截鐵的語氣,讓人生不起一點質疑的心思。
「誰?」紀林蘇玩味的瞥了王豆豆一眼。
他一直跟在林小柔身邊,看起來很安分,現在卻挺身而出,是陰謀還是真的知道真相?
「小豆,是誰?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林小柔驚詫的抓住了王豆豆的胳膊,焦急的詢問。
王豆豆神色淡淡的俯視著她,冷淡的拂開了林小柔的手,平淡道:「兇手就是——林小柔!」
!
所有人都是一驚。
林小柔和王豆豆已經被眾人看做一隊的隊友,現在王豆豆竟然實名舉報自己隊友是兇手?
隊友反目,劇情精彩到讓人驚嘆不已。
「小豆?」林小柔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皺起了眉,態度有些嚴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王豆豆並不理會她,而是面向眾人,繼續道:「我有證據。」
王豆豆所謂的證據,便是林小柔房間裡的毒液。
花房裡有許多叫不上名字來的珍稀花草。
林小柔便是從中提取了含有毒素的花汁,偷偷下到了李靖的水杯里。
她本想讓李靖殺了紀林蘇,恰好毒發身亡,兩人暴斃,死無對證。
沒想到毒的劑量沒控制好,李靖提前暴斃了。
「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大家仔細想想,昨天晚上也是她拉我下樓去接水,才發現了第一案發現場。
如果不是隨時關注樓下的動靜,她會聽到一丁點動靜就立馬下樓嗎?」
聽王豆豆這麼一說,一切好像都能恰好聯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