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那傢伙絕對不是悲鳴嶼老師!!(二合一)
隱們發布任務的院子裡。
表情匆忙的隱們正來回走動並大喊交流著。
「喂!蝶屋又缺人手了!」
「我來——!」
「水柱大人那邊的任務怎樣了?」
「有上弦鬼存在的風險,建議增派人手,向灶門先生送信。」
「炎柱的任務,地點紀伊,出發!」
「是!」
成隊成隊身著黑色制服的隱們從院子中走出,走過千壽郎身邊,朝著山下的方向行去。
「這就是隱…」千壽郎回著頭,看向隱們逐漸遠去的背影。
——整理情報和信息的速度好快。
這就是鬼殺隊的後勤部隊。
我…也能做到嗎?
他收回眼神,低頭整理了一下衣擺,走向院子。
接著有些怯怯的朝著院子內探進目光。
千壽郎扶著門檻,緊張的望向門內,微懦聲音儘可能的昂起:
「那個——!」
但他的聲音還未在人群中響起片刻,就被嗡嗡的人群聲掩蓋了過去。
「蝶屋還缺兩個人!」
「怎麼最安全的蝶屋反而沒人願意接!?」
隱們在院子裡忙忙碌碌交錯行走,任務的討論聲嚷嚷,似乎根本沒人聽見千壽郎弱小的聲音。
「……啊。」
見沒人聽見自己,千壽郎眉角耷下,無奈的嘆了口氣。
鼓勵自己般握了握拳頭。
——大家都很忙,沒注意到自己,這也是沒辦法的。
這時。
踏。
「哦!是煉獄家的孩子。」一個路過的隱停下腳步,他下意識瞅了一眼千壽郎亮眼的發色:
「有什麼事嗎?」他若有所思,接著伸手指了指已經出門的一隊隱:
「是找炎柱大人?」
「跟隨炎柱大人的隱們剛剛出去,現在追或許還來得及。」
「不,不是的。」千壽郎見有人停在面前,連忙搖頭擺手:
「請問加入隱的後勤處是在這裡嗎?」
他低下頭,用手揪住自己衣服下擺,緊閉雙眼,聲音努力:
「我想…成為一名隱隊員。」
聞言。
這名隱愣了一下。
他記得,炎柱大人的次子,大概才十二歲吧。
——不打算當劍士嗎?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千壽郎,不解的撓了撓後腦勺,但還是點了點頭:
「這樣啊。」
扭過頭,朝著身後不遠處的方向大喊:
「沙代——!」
「來這邊!」
隱將手放在嘴邊,大聲喊著:「今天是你負責招收隊員的工作!」
千壽郎抬起頭,順著隱的目光,看向前方。
「哦!!來了——!」
已經身著隱制服,臉被黑色紗布遮住的沙代興奮的大喊著,她高舉著手揮舞。
噠噠噠!
並擠開幾個人,朝這邊小步跑來。
看清來人大概的樣貌之後,千壽郎怔怔出神。
因為。
——那人的年紀,似乎與自己相仿。
原來,也有和自己一樣的人,早就已經加入隱了嗎?
千壽郎內心這樣想著,對今後隱組織的生活誕生了一絲嚮往。
陌生的環境裡,有同樣性格或者想法的人在,往往會令人感到輕鬆許多。
「你好!想加入隱的就是你嗎?」
沙代與前輩打好招呼,扭過頭對著千壽郎點著頭,她笑著,十分開朗的說著:
「這裡人吵,跟我到這邊來。」
……
不久。
後勤處。
千壽郎好奇的看著房間內,他坐下。
沙代站在他面前。
「那麼——」
她手中捧著一塊小板子,上面正碼齊了用來記錄成員的「花名冊」:
「——請告訴我伱的姓名,年齡,以及想要加入隱的理由。」
回想起自己剛加入隱時被前輩提問而慌亂的模樣。
怎樣!
有沒有被這嚴格的氛圍嚇到了!
沙代眼神隱隱得意的看向千壽郎。
變得慌亂緊張起來吧~
沒事的沒事的~每一個新人都會經歷這一段…
哼哼哼~
出乎她意料的是。
「我明白了。」千壽郎點了點頭,微微深呼吸著,語氣平靜的開口:
「我的名字是煉獄千壽郎,年齡十二歲。」
「加入隱的原因是…」
千壽郎微笑著,他隨和的回答:
「想要幫助他人。」
出生劍道大家的千壽郎,從小接受著優良的教育,禮儀方面更是不成問題。
回答別人問題時,面帶微笑與直視是不能忘記的。
——一定要用熾熱的眼神直視對方!才能讓別人感受到敬意!
這是兄長大人教導的。
面前。
啪嗒。
沙代眨巴眨巴眼睛,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記錄筆已經掉落在地上。
好順暢!
和自己同樣的年紀!
沙代聽著面前這個比自己矮一頭的小孩如此流利的回答,她臉色猛然一驚。
回想起自己回答時是怎樣丟臉。
她後撤半步,警惕的看向千壽郎。
嗚哇——!
是自己的完敗!
她揪住胸口的衣物,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
千壽郎說完,他不忘看向發愣的沙代,好奇的疑問:
「前輩你呢?為什麼要選擇加入隱?」
他抬起頭:
「也是為了幫助大家嗎?」
「我?」沙代愣了一下,自從加入隱之後,她一直在到處打聽哪裡有姓[悲鳴嶼]的瘦高僧人。
但還從未有人,主動向自己問起過這件事。
不,是根本沒人會在入隊提問的時候對考官進行提問的吧!
「…我和你不一樣。」
「我是為了自己,才加入隱的。」
沙代活躍的情緒微微低沉下來。
這樣一對比,自己突然顯得好自私。
咯吱——
攥緊胸口的手愈加用力起來。
……
不久。
「…之後,我搜集信息,終於來到了鬼殺隊,但始終沒找到他…就是這樣。」
沙代與千壽郎兩人坐在後勤處院子口的石凳上。
千壽郎雙手放在袴上,腰杆挺直,是非常標準的坐姿——與身旁隨意坐下的沙代形成鮮明的對比。
聽著沙代一字一句的回憶和解釋,千壽郎恍然大悟的點著頭:
「原來如此。」
他回頭:
「沒關係的,前輩。」
「這並非自私,是因為愧疚啊。」
「愧疚?」沙代疑惑的側過頭。
「沒錯,因為沒能及時解釋清楚,造成了難以挽回的誤會,也沒能好好道歉。」
千壽郎說著自己的感悟,他回想著曾經在母親鋪前跪下痛哭的父親:
「所以才會感到很愧疚。」
「趁來得及,一定要好好解釋清楚才行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沙代有些低落的情緒。
「不用擔心,前輩——這種事情,不論什麼時候,都不算晚。」
他緩緩回過頭,微笑著耷下眉角,看向身旁的沙代:
「保持內心堅信的想法,向那人訴說吧。」
「雖然過程可能困難…但——」
不知為何,腦海中似乎閃過了父親不再頹廢,重新振作的模樣。
千壽郎嘴角不由得上揚,他輕聲且隨和的說著:
「——他一定會原諒你,並重新振奮起來的。」
「畢竟,是沙代說的,那樣勇敢善良的人。」
說完,千壽郎還歉意的笑著:
「抱歉,前輩,很抱歉,突兀的直呼你的名字了。」
沙代看著千壽郎微笑的模樣,她一時間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支支吾吾的凝噎在原地。
哽了半天,最後只能用力抿著嘴。
啪!
一把揪住胸口的衣物。
啊!
這孩子!
沙代低下頭,緊閉雙眼。
——毫無疑問,是天使啊!
「對了。」
千壽郎像是記起什麼,他扭過頭,看向沙代,友好的問著:
「前輩,那位僧人的名字方便告訴我嗎。」
赤焰色發金的發梢微微晃動,在從牆梢落下的陽光里,有些恍了沙代的眼,少年微笑著:
「說不定,我也能幫上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忙。」
回過神來。
「名字的話…」
沙代抬起頭,她陷入回憶,眼神低垂:
「大家都叫他老師,我也只是知道一個姓氏而已。」
她轉頭看向千壽郎,說出了那人的姓氏:
「是姓[悲鳴嶼]。」
「我只從役人那裡聽說,老師好像被主公大人救走了,其他的…」
「就連他是不是在鬼殺隊,也只是我推測的而已。」
沙代的眼神逐漸黯淡。
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一點消息。
老師本來就身體瘦弱,每天吃的東西又只有一點點,還在鬼殺隊中工作的話——
她的臉色愈發蒼白。
——難道說,老師已經死在鬼口…!
沙代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敢置信的微微伸出雙手遮在嘴邊,表情逐漸驚恐起來。
聞言。
「…悲鳴嶼?」
千壽郎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他驚訝的怔了一下,不敢相信般再次確認了一遍:
「——姓悲鳴嶼的僧人?」
「啊!嗯!」沙代臉色慘白的收回神,她愣了一下,接著連忙點頭肯定,並伸手比劃著名:
「沒錯,很高,還很瘦…」
在聽見[悲鳴嶼][僧人][高]幾個詞之後,千壽郎直接點了下頭。
鬼殺隊中,有一人與這些特徵完全吻合!
——岩柱·悲鳴嶼行冥。
他直接無視了[瘦]。
啪嗒。
千壽郎一下站起身來,低頭看向沙代:
「前輩。」
他肯定且篤定的用力點了點頭:
「那個人我認識。」
半晌。
「誒?」
沙代怔住,她眨巴眨巴眼睛,疑惑的歪了歪腦袋,語氣加重:
「…誒?」
少年站起的身子遮擋住眼中的陽光,明明是陰影中,但那篤定的表情卻無比耀眼。
沙代.exe停止了運行。
……
……
過了一會。
煉獄家門口。
「柱…老師居然成為柱了…」
沙代低垂著腦袋,顫抖的眼神里滿是驚訝:
「…並且還是最強的柱。」
回想著曾經擋在自己面前,不斷揮舞拳頭的模糊背影。
她的眼眸逐漸覆蓋上一層薄霧。
「對不起,對不起…」
沙代低聲的抽泣著,依靠在牆邊。
這時,沙代突然一激靈,
「喂!千壽郎,沒關係嗎?」
沙代表情慌張起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整理著自己的頭髮,不安的左右看著:
「我們真的就這樣直接去悲鳴嶼老師的家裡?」
雖然平時無比期待。
但真突然到了這一刻,並非想像中的那般激動。
反而內心無比忐忑和糾結。
——如果,悲鳴嶼老師不接受自己的道歉…
——再如果,老師其實已經不在意了…
——或者,根本忘記了我們…!
「…怎麼辦。」
沙代焦急的在原地來回走動,眼神始終盯著地面。
她面前。
「噶!噶!」
鎹鴉緩緩振翅落下,落在煉獄家門匾的屋檐上,低下頭看向千壽郎:
「岩柱大人在家,並未外出任務,可以進行拜訪!」
聞言。
「謝謝,麻煩你跑腿一趟了。」
千壽郎對鎹鴉表示感謝後,他笑著回過頭,對著沙代:
「看,鎹鴉都說沒事的。」
同時,他內心暗自慶幸著。
——太好了,悲鳴嶼先生在家。
出生在煉獄家,心靈特別敏銳的他,能夠清晰察覺到面前女孩內心此刻的脆弱。
「出發吧。」
……
城町內。
悲鳴嶼住宅。
「喵~」
白貓愜意的伸著懶腰,弓起身,朝外吐著舌頭。
正當它舒服的準備找個地方趴下睡覺時。
「嘟——!!」
一陣空洞的吹氣聲從院子裡傳來,嚇得白貓猛地跳起,驚聲喵叫,渾身炸毛:
「喵!!」它大叫著,宣洩自己的不滿。
像是察覺到白貓的不適般,難聽的吹氣聲停止了一會。
不久。
「嘟——!!」像是不甘心般,再次響起。
這次,不再是白貓一隻貓的炸毛。
隔壁的房屋裡,傳來一陣蒼老的怒罵聲:
「混蛋悲鳴嶼!別再吹你的破尺八了!!」
砰!
庭院的門被一下打開,白髮蒼蒼的老婆婆憤懣的站在門口,她手中正握著一隻掃帚。
有些混濁的眼眸,看向正站在院子中間,雙目含淚的悲鳴嶼。
「阿彌陀佛…」悲鳴嶼默念佛號。
他正握著尺八,準備吹的模樣。
唰!
「把尺八給我拿來!」
老婆婆大喊著,揮舞著手中的掃帚就沖了上去。
見狀不對,悲鳴嶼連忙躲避,並為了家中貓咪不遭殃。
——他健碩的身軀騰轉,頃刻便從家中衝到了街道上。
於是。
剛剛到悲鳴嶼家附近的沙代與千壽郎二人。
便看見了——
「站住!!」
老婆婆揮舞著掃帚,憤懣的大喊著,在悲鳴嶼背後緊追不捨。
「南無……」悲鳴嶼眼角掛淚,雙手合十,死死護住自己的尺八,在前方奔跑。
沙代怔怔的看著二人從自己身旁掠過。
她顫抖著,伸手扯了扯身旁千壽郎的衣角:
「…千壽郎。」
語氣顫動,隱隱情緒崩潰,她眉頭緊緊皺著,難以置信的扭頭大喊:
「那傢伙絕對不是悲鳴嶼老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