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其實我也睡不著,也不知道腦子裡稀里糊塗的在想些什麼。
最後還是握著胸前的那半塊羊脂玉才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我來到一個山澗,除了蟬鳴鳥叫聲以外,還能聽見流水聲。
順著這個水聲尋找,發現了一個小瀑布下形成了一個小的活水潭。
四周都是各種植被,還有一棵不知道幾百年的梧桐樹,參天而立。
樹下一個少年盤腿而坐,微微沉頭。
手中結的那是,譚指!
我往前又走了兩步,這時候聽到了一聲低吼,從樹下走出一隻巨獸來到了少年的身邊。
只見那巨獸,虎首朱發還有角,四足坐飛走狀,這是。
白澤。
我心中大驚,上古神獸白澤,傳聞能辟除人間一切邪氣。
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還俯身趴在了一個掐著譚指印少年的膝邊。
可是真正讓我脊背發涼心中大駭的竟然是,那少年抬起頭的那張臉。
那,分明是我的臉。
只見他眼神有些慵懶,嘴角輕輕一勾,那表情別提多邪了。
他張嘴說話,可是我的耳朵瞬間像是失聰一般,周圍任何聲音都聽不到一絲一毫。
我只能聚精會神的盯著他的口型。
可是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巨大的推搡力把我的意識聚焦回來了。
「津子,資料傳過來了。」陳北橋沉聲說道。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這一覺我睡了兩個多小時。
夢裡的那個少年,他想說什麼?他為什麼和我長的一模一樣。
還是說,那個就是我?
睡了一覺頭痛不僅沒有緩解,反而疼的更重了。
我揉著太陽穴,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津子,你看這是劉雲生兩個同學的資料,後面還有荊沙的。」
陳北橋把手中的ipad遞給我。
劉雲生的兩個同學分別叫,栗然和董平昌。
董平昌是廣平人,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畢業以後他就回到了廣平。
在市場監督管理局工作,娶妻生子,沒有什麼特別的。
倒是這個栗然的資料有點意思。
「這資料你是從哪弄來的?」
「石況,你見過的,京州市公安廳廳長,他查不出來的資料別人就別想在查了。」
陳北橋一說,我才想起來當初的那樁水箱藏屍案,他喊來的石局長。
「對,剛剛他還問你,聽說和我一起在朝雲辦事,讓我們回京州務必聯繫他。」
栗然的出生地寫著,不詳。
開始有資料的時候,就是說他跟著父母在華縣賣山蘑菇。
父母卻在他15歲那年喪身山火,他被父親的朋友接走一直撫養到他上大學。
後來養父因為信廣澤教被抓進監獄,不到三個月就死在了監獄裡。
栗然是靠著助學貸款完成學業的,畢業以後在銀行工作了一段時間,但是隨著直播興起,他辭職去做了一名旅行博主,行蹤不定。
最後他出現過的地方是兆城。
「兆城?」
「對,兆城,我看過他的直播回放,去兆城也已經是三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三個月?這三個月的行蹤沒有消息?」
我蹙著眉頭問道。
「沒有消息,我剛看的時候也問過石況,石況說他特意的查找了一下,沒有任何痕跡,只能等他下次開播。」
「那他什麼時候開播?」
誰知道陳北橋小臉一垮。
「我不知道,我看過他以前的直播信息,有的時候兩天一播,有的時候一周,還有一兩個月的。」
說完陳北橋往後翻了兩頁。
「這裡是直播平台發來的內容。」
我看了看,無非是姓名,身份證號碼,還有一些開播登錄的位置IP,沒有什麼能用到的東西。
「他那個養父,廣澤教你知道嗎?」
「廣澤教你都不知道?」
羅紹成眼睛瞪的溜溜圓,一臉不可思議的喊著。
「你小點動靜,廣澤教聲勢浩大的時候,津子才多大,你不也是後來在特別行動小組以後才了解的。」
聽見陳北橋這麼說,羅紹成啞火了。
廣澤教,一個冒用宗教組織的邪教。
在九零年代初期最為盛行,期初他們只是通過一些氣功修煉讓人們強身健體,然後在廣招門徒,大幅度的斂財。
教內等級森嚴,每一個級別接觸的東西都是有限的,低等級的信徒不計其數。
很多窩點被人舉報後,警察掃平沒有幾天,就又如同雨後春筍般,沒幾天就挪了新地方。
高級別的管控者,不太好確定數量,但是估計不會超過一百人。
他們有著自己負責的工作內容,遍布在全國不同的城市,反偵察能力很強,就連警察都很難滲入。
曾經,警方的臥底也試圖想要滲入到這個廣澤教中。
沒想到經過了一年的時間,參加了大大小小數不清的考核,也僅僅只是爬到了一個教派內的小主管。
只能算得上是低等級中的小班長,想要在往上爬,至少要在教中待上三年。
「三年?他們還挺謹慎。」
聽我這麼說,陳北橋苦笑道。
「誰說不是,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廣澤教,吸納很多兒童。」
「兒童?」
「對,我國是禁止向兒童傳播宗教內容的,但是他們可不管,而且他們自己有自己的教義,企圖把兒童誘導成反社會人格。」
聽到陳北橋這麼說,我心生寒意。
企圖摧毀一個民族,從他們的孩童就開始不斷的影響。
「所以這個栗然的養父,在廣澤教里是什麼身份?普通教眾?」
陳北橋搖了搖頭說道。
「不,他養父已經做到了高級別的位置,據說當初為了抓住他的養父,警方也廢了很多心思。
但是他養父不交代任何事情,並且堅信他們廣澤教的神能夠將他帶入宇宙得到永生。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在監獄暴斃了。」
「暴斃?怎麼回事?」
陳北橋開了瓶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卷宗和資料上也只能寫死亡,但是當時我師父經受過這個案子,所以我才有所了解。」
「你師父?你還有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