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到底發現什麼了。」
羅紹成出門走多遠就忍不住的發問。
陳北橋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羅紹成面色深沉的點點頭。
荊沙的東西準備很快,我們又一次來到了案發現場。
周圍還有幾個看熱鬧的大媽,羅紹成就站定在她們周圍,小心的聽著她們聊得八卦。
「他家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吧,聽說從上面都下來人了。」
「噓,我聽說,他家這案子不是人做的。」
「什麼?不是人做的?」
「聽說是老太太生前,他們對老太太不好,老太太回來索命了。」
「不能吧,我看那兩口子挺好的,我聽說的是為了錢……」
…………
等我和陳北橋從屋子裡出來,與羅紹成交換了個眼神。
「荊隊長,所有的交接手續和流程我們已經走完了,今天案發現場這裡我們也都處理好了。
我們就不隨你回局裡了,還要著急趕回京州。」
「知道陳隊長工作忙,我也就不留你們了,這次是公務,下次如果有空一定要來朝雲,我做東,好好帶你們玩玩。」
荊沙的人一直將我們送到動車站,我們卻在動車關門的最後一分鐘,下了車。
我們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站,而是在遠處觀察。
果然不出所料,荊沙的人在送完我們以後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在車站附近,等到動車已經駛離車站十五分鐘以後,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才離開。
「荊沙還真有問題,紹成,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羅紹成現在還一臉天真無邪。
「我是發現檔案和卷宗太乾淨了,而且裡面有很多矛盾的地方,顯然荊沙隱瞞了很多事情,但是有沒有完善好各類信息。
津子,你呢?你怎麼發現荊沙不對勁的?」
「紙灰。」
「什麼?」
「我今天無意中發現荊沙的衣袖上有紙灰,燒紙的紙灰,一開始我以為是在哪裡不小心蹭到的。
但是我湊近以後感受了一下,上面的還有一些氣息,和我進入妄境那一晚的氣息是一樣的。」
羅紹成先耐不住氣了。
「他娘的,給咱們下絆子的是荊沙?」
我搖了搖頭同時拍了拍羅紹成的肩膀。
「穩重點,至少對得起你這張臉。
我不覺得荊沙能有這麼厲害,讓我陷入妄境的一定另有其人。
但是荊沙在汪雪這個案子裡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我有點看不懂。」
陳北橋到角落打了個電話,然後回來說。
我們先到住地方把事情好好捋順一下。」
是該好好捋順一下了。
如果荊沙和汪雪的案子有關係的話,他應該害怕我們過來調查才對,為什麼還要把案子往特別行動小組上報呢?
可如果和他沒有關係,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們調查,而且將矛頭對準我們。
他的目的是什麼?為了什麼?
荊沙的整個行為看起來都有一些自相矛盾。
陳北橋租的地方是朝雲城市周邊的一處農屋,周圍也沒有多少鄰居,很多房屋都空著。
「環境是有點惡劣,但是這片沒有監控器。也不容易被荊沙發現。」
屋子其實還好,就是長久沒人住有些灰塵,兩室一廳還有一個廚房,非常的寬敞。
客廳有一個茶几,和一套老舊的木質沙發。
簡單的掃了一下灰塵,我們開始拿出手上現有的一些資料。
首先我抽出來的就是劉雲生寢室的那張合照。
照片上一共三個人,勾肩搭背,劉雲生在中間的位置,並不像資料中說內向,沒有什麼朋友。
至少他看起來和室友們的關係還不錯。
「我擦,這是個什麼邪門玩意,我光以為是這個穿紅毛衣的人掐了譚指。」
羅紹成的這句話,把我和陳北橋都說愣住了。
「譚指?譚指是什麼?」
陳北橋疑惑的問道。
羅紹成倒是顯得有些吃驚。
「不是吧,隊長,你不知道譚指嗎?
三十六指印中,最容易掐,威力也是最大的,唯一就是修譚指的人,有點噁心。」
這次我也有點不解,指印有什麼噁心的?
羅紹成看我和陳北橋的這幅樣子是真的不知道譚指,他才一本正經的講了起來。
三十六指印中通過一隻手變換三十六中掐印形態,在冥醫或者說祝由術,魯班書中都有簡短的記載。
但是偏偏三十六個指印,只有譚指這一印非常邪,他需要施印者每日以血供養。
三碗白酒,一碗血。
連著洗手49日後,掐出來的譚指才能發揮他真正的作用。
乍一聽是挺邪氣,但是好像也沒有羅紹成說的那麼噁心。
「這碗血可是有講究的,要的是人心甘情願抽出來的心頭血。」
「心甘情願?誰會心甘情願讓你幹這種事?」
羅紹成眨了眨眼睛。
「陳隊,你這就不懂了吧!
你還記得去年咱們抓的那個聚眾淫亂的邪教嗎?
他們已經被徹底洗腦,連妻女都能貢獻出去,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到的?」
邪教,又是邪教。
「這個人拍這個照片為什麼要起譚指呢?奇怪了。」
羅紹成喃喃自語。
「可能是為了鎮壓。」
說完我指著照片中的一處說道。
「你們看這床上放的東西,如果我看的沒錯的話,應該是人皮鼓。」
說到這的時候,陳北橋又拿起來照片仔細的端詳。
「苯教。」
陳北橋聲音中有點不可察覺的顫抖。
「現在只能說是懷疑,因為畢竟我們沒有見到真正的人皮鼓,照片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花紋還有字,不好直接下結論。」
所有的事情好像交織到一起形成了一團亂麻,我需要一個節點才能打開所有的結。
但是這個結好像就在我周圍,可我抓不住他的感覺。
我到底忽略了什麼呢?
「北橋,儘快找到照片劉雲生另外兩個舍友的資料,行事一定要小心。我頭有點痛,去裡屋躺一下,資料找到後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