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橋白了一眼羅紹成。
「廢話,我可是正兒八經的道士,當然有師父。之前特別行動小組有什麼大事也會將我師父請出山,可後來師父突然就閉關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北橋臉上也有一絲不解。
「你還知道多少?」
「那時候我還小,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師父一定還記得。」
「你師父他老人家不是閉關的?」
羅紹成像個白痴一樣的歪頭問陳北橋。
陳北橋一臉懶得理你的樣子,掏出了手機。
「我師父是閉關,不是歸西。他只是不理外界的各種事情,潛心修道而已。」
陳北橋的手機嗡嗡震了兩聲,他看了一眼說道。
「津子,我師父明天上午有時間,到時候我們可以打個視頻電話。」
我點頭,繼續翻資料看著。
「津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案子越來越亂了。」
「怎麼說?」
陳北橋先是看了一眼羅紹成,然後才繼續說。
「我們期初來朝雲,只是為了查清楚汪雪死亡的真相。
後來你被人拉入妄境,再到現在廣澤教也牽扯進來。」
我知道陳北橋說的很含蓄,原本汪雪家的案子,特別行動小組可以指派任何人。
之所以陳北橋要親自來,是因為九叔被懷疑和邪教有牽扯,而汪雪正是宗教局的。
但是我們好像就陷入了一個漩渦,一個有一個的問題將我們困在裡面。
「一件事?」
「假如說,汪雪一家的死是因為廣澤教呢?」
「你是說汪雪家中煉小鬼的痕跡很有可能是廣澤教的人留下的?那呂正元家的呢?也會是廣澤教的人嗎?」
「這個還不太好說,我們只是發現了煉小鬼的痕跡,並不能完全的肯定汪雪的死亡就一定是煉小鬼做的,也許只是順著血腥味過來尋食的也不一定。」
陳北橋點了點頭說道。
「最好別和廣澤教有什麼關係,一個會煉小鬼的邪教徒,真不知道能幹出什麼事來。」
羅紹成打了個哈欠,我看到他脖子上明顯的勒痕,心裡充滿了愧疚。
我低頭繼續翻著資料。
「汪雪和劉雲生的資料有補充麼?」
「還沒有,都是一些基本資料,石況說他已經讓人家去走訪細節了,最遲明天下午。
但是荊沙的資料我還沒來得及看,在最下面。」
我手指滑動,把資料翻到了最後一頁。
荊沙,朝雲人。
曾在宿儒縣任派出所所長。
「是,宿儒縣,二甸村。」
陳北橋一把搶過了ipad。
「荊沙曾經在宿儒縣當過派出所所長?那他會不會認識劉雲生?」
「看時間,不一定認識,那時候劉雲生才多大。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說到二甸的時候我還問過,怎麼這麼個名字。
他只是說太偏僻,大家叫慣了,就成了名字。
除此以外多一句話都沒有。好像生怕我們知道這個二甸一樣。」
「這個二甸一定有古怪。」
我長嘆了一口氣,心中壓了一塊大石。
「就算有古怪我們也得一件件來。
明天上午和你師父了解一下當年栗然養父的事情。
然後我們去一趟廣平找董平昌了解一下上學的時候,栗然和劉雲生的一些情況。
下午看看汪雪和劉雲生生前的資料後我們在做打算。」
我把明天要做的事情簡單梳理了一遍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說來也怪,不知道頭什麼時候開始不疼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神清氣爽的。
我以為我是起來最早的,沒想到走出房門的時候,羅紹成已經買好早餐回來了。
「你醒了,快吃早飯,包子和餡餅還有油條。」
「你起這麼早?北橋呢?還沒起?」
「陳隊?他早起了,說出去買點東西,我就是被他吵醒的。」
我拿起一個包子塞到嘴裡,別說,還真挺香的。
九點半左右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
我和羅紹成相視一眼,小心的躲在窗簾後看著外面。
一輛大吉普在門口停了下來。
隨後駕駛位下來了個男人,陳北橋。
「臥槽,陳隊。」
羅紹成和我迎了出去。
「這車怎麼樣?」
陳北橋拍了拍車窗。
「怎麼樣,帥吧?沒辦法只有這款有現貨,下午不是要去廣平,坐火車什麼的不安全,廣平不遠我們開車去,而且後面去二甸的話也用得上。」
我給陳北橋豎了個大拇指,果然有遠見,果然有錢。
回到屋裡陳北橋先是發了幾條消息,得到回覆以後撥打了視頻電話。
沒幾秒鐘視頻就被接了起來。
我一直以為陳北橋的師父會是一個道骨仙風,穿著道袍留著長長白須的長者。
誰知道在視頻中出現了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看著比九叔還要年輕很多。
穿著一個墨色的半截袖T恤衫,一邊和陳北橋打招呼說倒點水,一邊把手機立在了桌面上。
等他人走到一邊倒水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竟然穿了一雙軍靴,褲腳掖進了靴子裡面,整個人看起來痞壞,怎麼看怎麼不像個道士。
我推了一把陳北橋,小聲的問道。
「這是你師父?」
「是啊,我師父,怎麼了?」
「沒怎麼,沒怎麼,挺,挺,挺年輕,挺好的。」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於表露心事,陳北橋的師父笑著說道。
「覺得我不像個道士?」
「沒有,沒有,我,我沒那麼覺得。」
「師父,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宋津,宋津這是我師父,盧狄。」
「宋津吶。」
不知道為什麼,盧狄口中喃喃念叨著我的名字的時候,眼神中有著莫名的情緒。
「哎,盧師父我在。」
「既然你和北橋是朋友,以後別這麼客氣,喊我三叔就好。」
「嗯,好,啊?」
我光顧著點頭答應,然後才反應過來,盧狄讓我喊什麼?
三叔?
陳北橋顯然也很納悶,但是他並沒有開口問盧狄為什麼讓我這樣稱呼。
而盧狄也沒有給我們發問的機會。
「你們想了解趙永生的那個案子?」
「對,師父我們現在手裡查的案子和他的養子栗然有些關係。」
「栗然,哦,是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