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
「臥槽,津子,你說要回山里,回去娶媳婦了?」
姜黎茉也好奇的走了過來。
「她,怎麼了?受傷了麼?」
只有司梨走了過來,「送到後院去吧。」
我雖然不明白司梨為什麼要讓我將意歡送到後院,但是我還是選擇點了點頭,抱著意歡去了後院。
後院的那間房,還是當初秦魈給人解蠱毒的時候我們來過。
這麼長時間,沒人打掃,早就落了很多的灰塵。
「你在門口等我兩分鐘。」
司梨進屋以後看我沒有跟上,轉頭問我。
「你怎麼不進來?」
「不是你讓我在門口等一會?」
「你進來等,別讓她照到月亮。」
我抬頭,看了一眼漸漸暗下來的天,和那輪漸漸清晰的寒月,進了屋。
現在我更加確信,意歡的身份,司梨一定知道。
就算不是全部了解,也一定比我了解。
司梨快速簡單將屋裡掃了掃浮灰,又發消息讓秦魈拿了一床被褥。
等一切都弄好了以後,司梨才讓我將意歡放在了炕上。
秦魈估計也是頭一回見司梨這樣,看著意歡的臉充滿了好奇。
「司梨,你,你能幫她換件衣服嗎?」
我和秦魈退出了房間站在院子裡。
秦魈看著血棺的位置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則抬頭看著月亮一樣的出神。
一直到司梨打開了房門,我們兩個人才同時轉過身去。
進屋以後,秦魈大概是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看著司梨還給意歡搭了一層小小的薄被時,忍不住的問道。
「阿梨,這到底是人是屍……」
司梨一個刀眼飛了過來。
「說話這麼沒有分寸。」
然後又看著意歡,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年紀小,不懂事,你別怪他。」
看見司梨這樣,別說秦魈了,就連我也是格外驚訝。
司梨雖然性格活潑,但是骨子裡是有傲氣的,畢竟百年血棺,戰鬥力在那擺著呢。
但是現在的司梨,就好像褪去了所有的驕傲,像一個小姑娘一樣,甚至還有點撒嬌,懇求。
「她,是你親戚嗎?」
誰知道司梨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我可不敢和她老人家攀親戚。」
還沒等我問出意歡身份究竟是誰的時候,司梨便打斷了我。
「不要問,問就是,有一天她會自己告訴你。」
說這句話的時候,司梨還用眼角小心的看了看意歡。
我其實根本沒有指望司梨能夠這麼簡單的就說出意歡的身份,畢竟從我們回來以後,司梨對意歡表現出的態度就有些反常。
可是我卻在司梨這句話中找到了重點。
「你是說她會醒?什麼時候?」
「她當然會醒,但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司梨蹙著眉頭微微搖了搖頭,轉過身看著雙眼緊閉的意歡,
「可能是明天,可能是三十年,也可能是百年以後。」
聽到明天的時候,我心裡還激動著,等到司梨說到百年的時候,我的臉直接垮了下來。
三十年後,已經是中年大叔了,就更別提百年了。
秦魈拍著我肩膀安慰道。
「別這樣,萬事都有個萬一,你看司梨,不也是百年以後醒的嗎?但是其實也不是所有人有我這樣的好運氣。」
司梨倒是被秦魈這句話哄得笑意上了眼角。
但是我不僅沒有被安慰到,反而心更痛了。
司梨又檢查了一下屋裡的窗戶,將窗簾拉緊,確定沒有月光可以透進來。
「走吧,只要不曬到月光就沒事。」
其實我原本是想要留在這裡陪著意歡的,但是又想到自己留下來也是沒有什麼用,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
在門口又看了幾眼躺在床上的意歡,才仔細的關好門。
天氣越來越好了,肆時居後門的那條街越來越熱鬧。
以前司梨不常來後院,並不知道後面還有一條小夜市。
如今聽到後門外有熙熙攘攘的聲音,司梨的眼中竟有些好奇。
秦魈攬住了司梨的腰。
「是不是還沒有逛過小夜市?走,帶你瀟灑去。」
「夜市?」司梨閃爍著眼睛問道。
秦魈儘量的用司梨聽的懂的方式解釋著。
「那我知道,就像每次花燈會的時候,對不對!」
秦魈招呼我一起,我才不要去當那個電燈泡,笑著和他們揮了揮手。
「你們倆去吧,我去前面和陳北橋聊聊天。」
等我走進前堂的時候,肆時居來了顧客。
一個看起來十七八的少年,丹鳳眼,柳葉眉。
讓我覺得有些離譜的是,陳北橋竟然一本正經的給那給人家看起手相。
我心中暗想什麼時候陳北橋還承接這項業務了。
就發現陳北橋身邊的姜黎茉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行吧,這大概就是陳北橋追人的方式了。
「你這個……」
可原本拿著人家少年手掌滔滔不絕的說著的陳北橋。
再說到生命線的時候,突然戛然而止。
然後抬頭看了看少年,少年嘴角似笑非笑。
「我這個怎麼了?」
陳北橋又看了看少年的手掌,眉頭皺緊。
「你這個生命線,好像,好像有些短,不過不要緊,手相嘛,有的時候外傷也會導致手相發生改變。」
陳北橋說完後感覺有些不妥,又急忙把自己的話往回圓。
「真的只是,短了麼?我還以為是沒有呢?」
少年說話的時候,口中好像吐出了許多寒氣,室內的溫度雖然沒有下降的厲害。
但是分明能感覺到少年的那個方向有涼意襲來。
可當少年把嘴巴閉上的時候。
那股涼意卻又消失不見了。
我趁著少年的注意力都放在陳北橋身上的時候。
暗暗在心中起香,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什麼。
只見陰香燃起,我眼中的少年開始變化。
一條手臂粗的黑蛇纏繞在少年的身上,蛇頭整懸在少年的頭頂。
少年嘴一張,他身上的那條黑蛇就將口中的芯子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