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情景,我脊背一涼,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少年這時候注意到了我,上下打量我一番後,眼神中有些玩味。
「手相看的不錯,今天不早了,我先走了。」
說著從懷裡掏出來幾張百元炒片壓在了桌子上。
陳北橋想要拒絕,但是少年脫口而出一句。
「卦不走空,這是該給的。」
陳北橋便沒有繼續推辭,禮貌地將人送了出去,送到門口的時候還客套的說,以後常來。
少年頓住腳步,轉過身笑著說道。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後會有期。」
話是回陳北橋的,但是少年的眼睛一直看著我,那不達眼底的笑意令我毛骨悚然。
等人徹底離開以後,我還久久不能回神。
「津子,津子,想什麼呢?」
陳北橋數數了桌上的錢。
「呵,年紀不大,出手倒是挺大方,看個手相,給了五千。」
「這麼多!你才和他說了幾句話而已。」
姜黎茉對陳北橋做出了誇張的表情。
要不是剛剛那個少年,就看見他倆這樣,我保准得笑出聲。
但是現在……
「北橋,剛剛那個人的手相,怎麼回事。」
聽我這麼一問,陳北橋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沒有生命線。」
手相是一種古老的占卜方法,根據掌紋的變化來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婚姻,生命和事業等方面的發展。
爺爺曾經說過,掌紋是會變化的。
根據一個人的心境,和當下的狀態,都會發生改變。
但是,生命線完全沒有的情況也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我又想到了少年身上盤著的那條黑色的大蛇。
前兩天來了個頭頂盤坐黑佛的男人,今天又來了個身上盤著黑蛇的少年,難道都是為了冥府鑒鬼圖?
這都是什麼事啊,我轉頭看了看姜黎茉,真不知道姜珩把她託付給我們的這件事正不正確。
平時遇見這麼多事情,我早就徹夜難眠,但是今天腦袋挨著枕頭,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早起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神清氣爽。
「啊~」樓下傳來了一聲尖叫。
這是,姜黎茉。
難道是屍族有人找過來了?
我連忙起身向樓下跑去,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
「怎麼了?」
「津子,你來看。」
我順著陳北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麵粉撒了一地。
可麵粉上交錯著至少五六種不同的腳印。
姜黎茉此時呼吸還有點不勻。
「我就想著煮點粥,誰知道不小心將麵粉弄撒了。
可就在我想要掃起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上面就多了很多腳印。」
在廚房看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異樣。
避免萬一,又在心中燃起了陰香,同樣沒有發現什麼痕跡。
「聽,聽說,有些眼睛看不見的東西,走在麵粉上會留下痕跡。」
姜黎茉緊張的說道。
要不是知道她守屍人的身份,和親眼見過她大口喝血。
真是要被她這幅摸樣給騙到。
我又仔細看了看地上的腳印,除了兩個如同嬰兒大小的腳印是人的腳印以外,其他的好像都不是人的腳印。
我急忙跑到後院,門幾乎是被我撞開的。
看見意歡安然的躺著,我才把心放了下來。
「你沒事就好。」
我自言自語的說道,就在這時候我的玉突然間有些熱,暖暖的。
用手在胸口捂了捂,權當是意歡給我的回應。
將門關好後,我回到前廳,陳北橋已經把廚房收拾好,將肆時居的大門打開。
「你不用回特別行動小組?」
我看著陳北橋懶懶散散好像有些日子沒有去組裡了。
「嗨,我們本來也不用天天打卡,更何況秦隊回去住持大局,沒啥用的著我的地方。」
我這才想起來,九叔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了,原來是回了特別行動小組。
「你好,請問秦大師在嗎?」
我和陳北橋同時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牽著一個小姑娘。
那孩子大概五六歲的樣子,見我和陳北橋看過去,有些害怕的往女人身後躲去。
女人顯得有些侷促。
「秦大師不在家,有什麼事情和我們說一樣的。」
女人的眼裡瞬間有些失望。
「孩子怎麼了?」
聽我這麼問女人連忙抬起頭,將孩子從身後拽了出來。
「大師,大師你看出是我娃有事情了。」
其實說實話,剛剛男孩直接跑去了女人身後躲著,我根本沒瞧清楚。
只是看女人一大早就急匆匆趕過來,聽說九叔不在後臉上的失望,我估計著是孩子的問題。
我請女人帶著孩子進屋坐,但是女人許久都沒有動彈,就牽著孩子的手,站在門口。
「怎麼了?」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然後開口問道。
「那個,那個我想問問,咱們是怎麼收費的,我,我聽說,要很多錢,我,我沒有太多的錢。」
我這才仔細的打量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的衣服洗的有些褪色,褲子明顯不太合身,腳上的鞋子有一隻已經磨得飛了邊。
「看看不要錢,放心,就算是要處理也要不了多少。」
「真的嗎,謝謝,謝謝。」
女人聽到我這麼說,面露喜色,連忙把孩子領進了屋。
「大師,我叫陳蕊,這是我女兒妞妞,最近經常捂著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滾,我帶妞妞去醫院檢查了很多次,但是都說孩子沒病。
最近妞妞身子越來越虛弱,總是一睡就睡一整天。
臉色也越來越不好。
鄰居都說興許是沾點外病,讓我來這邊找秦大師瞧瞧。」
我掀開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又把自己的兩指搭在了孩子的腕間。
片刻後讓陳北橋帶著妞妞到一旁玩一會。
「妞妞的這個狀態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三個月前我們回了一趟老家,回來以後妞妞就這樣了。
「妞妞的爸爸在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