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章 起落2

  此時的曹家,生意開始有些不好做了,適逢這亂世的時候,供人吃飯喝水的陶器,遠遠比不上在背上背著的一口鐵鍋。

  曹緣重新審視了下范蠡,去到了范蠡的家中。

  「唉,朱子,為父現在,很是懊惱啊。」

  「岳父大人,你可以在當地,找人開墾礦山,然後儘快的打造一些鍋具,這樣便可以賺一筆的,以朱子所看,齊魯和楚國的紛爭,會持續很久的。」

  曹緣很相信范蠡,因為自家的兩個兒子,雖然改觀了很多,但那不過是假象,依然還是不學無術,已經虧了好幾筆生意了,都是在間亥的指使下,曹緣心中難受,但卻不忍心,打擊兩兒子的自信心。

  「這一點,是間亥和你說的吧,岳父大人。」

  曹緣點了點頭,那間亥,雖然懂的把弄權術,但對於經商,一竅不通,嘴上功夫了得,三寸不爛之舌,但實際做起事情來,連范蠡的千分之一都不如。

  曹緣說了好多東西,他已經在私底下,當著全家人面說過,讓自己兩個兒子,繼承家業的事情,但現在,他內心裡,卻隱約不安。

  這間亥,之前是晉國宮殿內的一名大夫,為人圓滑奸詐,善於拍馬吹溜,連晉王也很是喜歡,但某天,間亥出事了,他善於的吹溜拍馬功夫,不頂用了。

  知道自己要死的間亥,便連夜,逃了出來,從晉國,他確實是曹家的姻親,有血緣關係,之前間亥家對於曹家有莫大的恩惠,所以曹緣才收留了間亥。

  但現在,曹緣有些後悔了,現在的兩個兒子,已經給間亥迷得團團轉了,自以為已經可以攀比范蠡,覺得范蠡所做的,自己也能做得到,沒什麼了不起的。

  就在這時候,范蠡家中,曹緣的管家,跑了過來,一臉急切的樣子,說了起來。

  原來是之前曹家的一個老主顧,這一次,親自鬧上門來了,他們的陶器里,參雜了太多的次品,曹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急忙叫上范蠡,去了瓦窯村那邊。

  一去到,范蠡就看到兩邊的人,已經爭執不休了,這個老主顧,現在的好幾筆生意,都是曹緣在欣喜兩兒子改觀的基礎上,放手交給兩兒子去做的。

  一過去,曹緣就賠禮道歉了,而間亥在一旁,說了起來,說什麼這是天氣過涼啊,路上車馬勞頓壞損之類的說辭,讓買家更加憤怒了。

  范蠡似乎清楚了怎麼一回事,這陶器,之前曹老爺做的時候都是,要把次品排除掉的,絕對不會把次品給客人,所以這生意才夠穩定,才做大了。

  恐怕是間亥讓曹家的兩個兒子,為了能夠增加收益,降低價格,摻入次品,所導致的,怪不得之前的會虧損。

  曹緣終於忍不住了,下令讓兩兒子,閉門思過,家裡的一切生意,不准摻合。

  在范蠡的建議下,曹緣送了一大批品質上乘的陶器給了老主顧,老主顧才平息下來,但范蠡很清楚,接下去,會壞了曹家的名聲。

  曹緣的頭髮,都因為這次的事情,白了不少,銷量和產量,都在這種亂世里,極度的降低了,曹家陷入了危機。

  曹緣趁著這個機會,直接把曹家的大小事物,都暫時交給了范蠡,兩個兒子馬上跳了出來,說要殺了范蠡,說范蠡故意設計,要侵吞曹家的家產。

  曹緣的妻子也開始鬧了起來,整個曹家鬧得不可開交,就快要風崩離析了。

  最後范蠡寫了一紙竹書,立下了證據,絕對不會要曹家的一針一線,而且在洛很的公證下,按下了血手印,這才平息了下來。

  「你可真夠嗆的,呵呵,范蠡。」

  吳錚在范蠡的書房裡,和范蠡喝著酒,但范蠡卻笑了笑。

  「吳老先生,我從沒想過,要曹家的家產,畢竟那不是自己親手掙來的,始終會出現差錯的,很多東西,無法在自己的掌控中。」

  為了能夠解決這次的問題,范蠡只得不斷的開始調查起來,曹家的陶器,主要出口的地方,除了曹國本身外,最大的主顧,便是齊魯兩國了,但現在忙著和楚國交鋒,別吃吃飯的傢伙了,連能不能吃飯都是問題。

  范蠡的食糧生意,還在繼續著,不斷的從全國各地收取閒糧,甚至從晉國和燕國收取,持續和齊魯兩國交易,得到了莫大的好處。

  但因為曹國始終在晉燕兩國的垂涎中度日,曹隱公還得每年,都要上繳不少的東西,才換來了平安。

  這時候,范蠡想到了一個辦法,他讓親信到齊魯兩國,到處的尋訪,招募了大量的畫師,這些畫師,以前都是為齊魯兩國的居民們,所使用的陶器上增添色彩,但現在,大面積丟了工作。

  范蠡以很低廉的價格,就把這些畫師們,召集了到了定陶來,曹緣雖然不知道範蠡要幹什麼,但很信任他。

  范蠡讓這些畫師,直接在陶器上,作畫,人物鳥獸蟲魚,都有,而且要求工匠們,做得極可能精細一些。

  在一年多後,曹家的生意,開始好了起來,在畫師們嘔心瀝血的創作下,曹家的彩陶開始了盛產,讓曹老爺樂呵得到處誇耀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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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彩陶,出口的地方,都是一些相對平穩的地方,因為圖畫都有極少重複的,在那些地方的陶器中,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佼佼者,各國的諸侯大名,都來採購,甚至勾踐都派人過來,採購了。

  做大後,范蠡馬上就選擇了急流勇退,把曹家的一切,交還給了曹老爺。

  而此時的范蠡,要去解決另外一件事情,他需要得到莊家的支撐,為了這些,他一年內,搜集了大量的資料。

  莊賢並不是從小不會說話的,而是在他七八歲的時候,自己的母親,死掉了,便不會說話了,范蠡懂一些醫術,他推斷,莊賢肯定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才不會說話的。

  這快2年的時間裡,范蠡幾次想要和莊家合作,都沒有成功。

  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此時的莊賢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會說話,就算說,也是結結巴巴的,完全不像個13歲的孩子。

  莊殷兩家的交往還是如此的親密,在看不見的地方,而范蠡去到殷家的時候,曾經看到了不少次,殷源慧的小兒子,殷友辰,有些不大尋常的舉動,有好幾次,差點說漏嘴,給殷源慧壓了回去。

  畢竟是孩子,在范蠡問及一些事情的時候,殷友辰會提到一個叫阿賢的朋友,范蠡能夠推斷出來,肯定是莊賢。

  兩家人一起共謀某些事情的時候,也會把孩子帶上,范蠡推斷,莊賢和殷友辰,肯定關係不錯,平日裡,兩家家長在謀事的時候,在一起玩耍。

  最為讓范蠡奇怪的一點便是,莊賢的母親,之前是一個舞妓,但在莊家卻得到了莊能的親賴,而且死的時候,才三十,聽說是得了一種傳染病,在莊能外出經商幾個月,回來後,莊賢的母親,已經死了,而且屍體給給燒了。

  帶著這一切早已瞭然於心的范蠡,很清楚,恐怕莊賢的母親,是當著莊賢的面,給害死的,莊賢驚嚇過度,這才嚇到了,說話以及記憶力都有問題。

  「我說,你帶我來這種地方,難道要挖人的墳墓?」

  眼前是莊家的墓園,在一處深山中,范蠡已經對外宣稱,臥病在床,趁著夜裡,帶著吳錚偷偷出來的。

  「吳老先生,既然你有神通的話,希望能夠幫幫范蠡。」

  吳錚自然曉得范蠡想要幹什麼,他在墓園裡,四處的轉悠了一會,而後來到了一座寫著莊氏的墳墓前。

  「就是這一座吧,裡面的怨氣,很重。」

  但想要找出莊賢母親的鬼魂,必須得等入夜,吳錚讓范蠡先下山去等,現在的范蠡,身兼怨氣的困擾,如果再沾染這陰氣之物,會無法承受,到時候,西施的鬼魂,會提前殺死范蠡。

  入夜了,吳錚一個人在墳墓的旁邊,喝著酒,這會,天空烏雲密布,雷聲大作,吳錚站了起來,拿出了一個葫蘆來。

  在好一陣後,出現了,一股黑色的氣息,給吳錚直接裝入了葫蘆里。

  回去後,一切都如范蠡猜測的,莊賢的母親,是給人害死的,當晚上,趁著莊能外出,他的妻子以及小妾們,就把莊賢母親的院子給圍了,然後當著莊賢的面,把自己的母親,活活的給溺死在了水盆里,還秘不發喪,等了兩三個月,屍體都已經長滿了蛆蟲,才發喪,謊稱是病死的。

  年幼的莊伯,便目睹了這一切,自此就憨憨傻傻的,也不會說話了。

  在準備妥當後,范蠡在某天,看到莊能帶著莊賢在街上閒逛的時候,讓人塞了一張錦條,上面寫著能夠治好莊賢,以及見面的地點。

  「哼,陶朱公,這種手段,未免也太過於低賤了吧。」

  一見面,莊能便火大了,而范蠡卻笑盈盈的走了過去。

  「在下略懂醫術,能夠治好莊老闆的兒子,請給在下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