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能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聽信范蠡所說的。
「陶朱公,在下雖然不過是一介草莽商人,但也有一些見聞,找過不少的大夫,都沒有治好我兒的病。」
范蠡聽明白了,言下之意便是他絲毫不相信范蠡,隨後范蠡四下看了看,兩人會面的地方,是城外一處山間,這裡並沒有人,完全可以做到保密。
范蠡拉著莊能,去到了稍微遠一些的地方,他把頭湊在了莊能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頓時間,莊能的臉色大變,眼神中,透著一股極為不可思議,看著范蠡。
「你就是越王勾踐手下的謀士,范蠡?」
「正是在下,還望海涵,畢竟范蠡現在,已經決定作為一介商人,對於這亂世的一切,早已看淡,只是想要安穩的在此地,度過餘生。」
雖然半信半疑,但莊能對於范蠡的手段,還是很清楚,他明白范蠡的厲害,如此短時間內,不但可以籠絡人心,而且對於局勢的把控,極為的厲害,在這樣的亂世里,國家間的紛爭不斷,商人需要的便是情報,能夠把情報轉化為商機,這便是一個商人該有的。
「想必,莊老闆,應該聽聞過,勾踐食糞的事情吧。」
范蠡直言不諱的說道,莊能點了點頭。
「確實,能夠想得到這個點子,范大夫,你著實的厲害,不但讓勾踐結束了長達兩年的質子生涯,成功的讓吳國放鬆了警惕,再加上後面的美人計。」
「過獎了,之前的一切,范蠡已經全都拋下,在下說出的這番話,只希望莊老闆,能夠替我嚴守秘密。」
莊能點了點頭,馬上就想到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而范蠡所說的,能夠治好你的兒子,確實是真的,范蠡之前獻計,說服了勾踐,為了擺脫質子的生涯,是有把握的,因為范蠡略懂醫術,再根據夫差所吃的東西,他的氣色,脈搏,才推斷出了夫差並無大病,而且會很快好,所以才敢做出如此的事情來。」
莊能還是有些擔心,但他已經完全相信了,眼前的人,確實是范蠡,原本對於陶朱公的來歷,莊能很是疑惑,一個攜帶著大量錢財的人,為什麼千里迢迢,從楚國跑到曹國來做生意,如果是國家的繁榮程度,以及強大,楚國要比曹國好得多。
所說定陶有天下之中的美譽,但這地方,在那些大國的爭端,結束後,戰火勢必要燃過來的,這裡作為經商的要道,無數的商人,在這裡,賺得盆滿缽滿,但也是伴隨著風險的。
這麼多年來,莊能看過不少帶著錢財貨物,來到此地,想要依靠這條通路,賺錢的商人,但大多數,都血本無歸,甚至死在了此地,他們莊家,也是先祖得力,在這邊,盤活了基業,而經過他的手,才能夠發揚光大。
「莊老闆,請方形,范蠡不會用任何的藥物,也不會使用任何傷害到你家公子的方法,恐怕,你的公子,到現在,還不會說話,是心裡的原因,范蠡有方法,能夠治好,請相信我。」
莊能最後一點警惕的心理,徹底的放了下來,他長舒了一口氣。
「說吧,范老闆,想要交易何物?」
「並不是物,而是事,我就問一句,如有冒昧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莊能點點頭,范蠡開始問了起來。
「據我觀察,加以猜測,想必,莊老闆,和楚國的聯繫,很緊密吧,而且和殷家也是。」
一居然,讓莊能顏色大變,他吞咽著,臉上有些懼色。
「你是從何」
「好了,莊老闆,范蠡只希望,莊老闆,可以答應在下,我們商人,追逐的永遠是利益,而在追逐利益的前提下,得有後台,我只希望,在范蠡落難的時候,莊老闆,可以拉在下一把。」
范蠡馬上說道,莊能默不作聲,最終,點了點頭。
隨後范蠡說出了對於莊賢母親死的猜測,越說到後面,莊能的臉色,越發的不好。
「夠了,范老闆,事情就這樣吧,只希望,范老闆也能夠嚴守此事,這番東西,不過是你的妄加猜測罷了。」
隨後兩人便約好,在10天後,子時過後,在范蠡的家中,為莊能的兒子治病。
范蠡的做法,很簡單,便是讓莊賢的母親,直接和他對話,這樣雖然可能會有點問題,但吳錚已經準備妥當。
莊賢好幾次,在家裡,都遭受了一些認為的意外,畢竟自從莊賢的母親,傳聞病了後,殷家幾次去過,有些東西,他們雖然猜到,但卻沒有深究。
而莊家的其他人,很清楚,莊能很愛這小兒子,不敢對他動手,所以就製造了一些人為的意外,但這些意外,無一例外,都給化解掉了,而背後,是莊賢的母親,所化作的鬼,保護了他。
一回到家裡,范蠡就看到吳錚四處的走動著,好像在忙碌著什麼一般。
「唉,現在那柄美人里的氣息,已經完全的外泄了,這宅子,陰氣很重,我只能每天清掃這些陰氣了。」
「麻煩你了,吳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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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也注意到,自從把莊賢母親的鬼魂接回來後,自己的妻子,就生病了,而平日裡,家裡很壯實的幾個僕人,也相繼生病,自己卻沒有什麼大礙。
「這東西,你戴在胸口上,雖然你天生,八字剛硬,能夠抗住,但時間久了,勢必要受到影響的。」
但范蠡卻拒絕了吳錚給他的符咒。
「吳老先生,一切或許皆有定數,我范蠡,絕不是什麼好人,虧欠西施姑娘的事情,一刻都沒有從我的心頭抹去,人生本就是有起有落,而絕無一帆風順的人生。」
此後的范蠡,還是一如既往的,家裡人的病情,也好了一些,在第十天的晚上,范蠡讓所有下人,早早睡下,在場的只有自己的十幾個心腹,四處守著,他和吳錚在後門,等待著,莊能的到來。
在子時之際,范蠡親自打開了大門,他看到遠處,有一輛馬車,正在朝著這邊駛過來,莊能來了,一個隨從也沒有帶,自己駕著馬車,而車中,莊賢已經睡著了。
莊能親自背著莊賢,走了進來,馬上范蠡便讓自己的一個心腹,到後門四周圍看著。
在帶著莊能來到了後院門口的時候,范蠡開口了。
「接下去的事情,范蠡希望莊老闆,在外等候,在治療的時候,會有不方便的因素,希望莊老闆能夠在此迴避。」
莊能眼中透著一股擔憂,但還是點了點頭,這時候,背脊上的莊賢已經醒了過來,一醒過來,便馬上喊了一聲。
「吃飯.」
范蠡看著莊賢目光呆滯的樣子,嘆了口氣,吳錚告訴過范蠡,莊賢母親的鬼魂,對於莊能,是有很深的怨氣的,這會,一股股陰風,在院子的四周圍颳了起來,范蠡和莊能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隨后庄能和莊賢交代了一番,說范蠡帶莊賢進去,吃好吃的,莊賢便開開心心的小笑著,給范蠡牽著手,進入了後院。
後院這邊,是吳錚所在的地方,一進去,四周圍,都已經貼滿了符咒,但這些陰氣還是時不時的會露出去。
我對於吳錚有些疑惑起來,以他如此厲害的人物,作為道教創始人老子的學生,他怎麼連這麼點量的陰氣,都不好解決。
「別傻了,張清源,那時候,道家,在這世間,可並沒有什麼名氣,而且是發展階段,所謂的探索階段,對於鬼類的研究,以及制衡,也才剛開始而已。」
我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吃的」
一進入院子,莊賢就傻笑著,開始四處看了起來,要吃的,范蠡笑了笑,低下頭,看著莊賢。
「你能告訴我一件事麼?你的母親呢?」
范蠡直接問了起來,莊賢木訥的搖搖頭。
「如果你不告訴我,你母親去了哪,就沒有吃的了。」
說著范蠡對吳錚使了使眼色,吳錚進入了房間裡,拿出了一大盤燒雞,以及桃子,香氣四溢,頓時間,莊賢就吞咽著口水,想要過去,但卻給范蠡拉著。
「告訴我吧,你媽媽呢?」
莊賢還是一如既往的扭著頭,不斷的搖著,他看起來,還是憨憨傻傻的樣子,不願意說。
「你的朋友,友晨可告訴我了哦,說了你不少的事情.」
一下子,莊能的臉色就有些變化了,他並不是真的傻,也不是不會說話。
「你好好的告訴我,我不會告訴你父親的,想必教你這麼做的,是你的母親吧。」
說話間,呼的一聲,一個遮蓋著容貌的女人,出現在了莊賢的面前。
「母親.」
莊賢馬上靠了過去,但卻撲了個空。
「奴家早已知曉,莊能是一個商人,他現在可以愛我,但明天,也可以拋棄我,說到底,我們女人,便是這個命,你也不是如此麼?」
那女子,怨恨的看著范蠡,他笑了笑,站了起來,莊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