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憶錯

  在士兵最後的時間裡,他突然想反悔,她的笑容印在他腦里,印在他心上,印在他的靈魂中。而他,畢竟先前就決定好了,想在這座舊城的最後做點什麼,選擇大義一下,享受英雄主義帶來的光輝。時間的最後,能遇到想愛的人,能將過去時對她的感情終於能全部傾瀉出來。看見她的回眸,已是人間幸事。在平常時間裡,她對誰可都是嚴肅的,對誰都要求嚴格,她居然對他會笑,他驚喜,也知足了。

  即使那只是她感官盡失,表情不受控制,可,他也無法再做點什麼,去試試追她了,偶然的衝動,不算什麼,但萬一是兩情相悅呢?

  在信雨降世的前幾個月,弓神島周圍正值颱風季,就在那個時候,一個孩子出生在信雨家的對門,颱風季持續了很長時間,家裡盼望天晴,便將這個嬰兒喚作「信陽」。

  倆家關係很好,喜歡相互串門,幼時的信雨和信陽便成為了好朋友。信陽好動,信雨安靜,他時不時就被父母教育,「你看看人家信雨,安安靜靜的,哪像你上躥下跳。」

  「我倆性格又不一樣,這是天生的!」

  「嘿,你這孩子,真不聽管教。」

  「哼哼,略略略。」

  「你看我揍不揍你。」

  他老是被父母訓,還喜歡時不時作死擺鬼臉,看到他滑稽的樣子,她只是坐在門前坐著,邊笑邊提醒他哪裡好藏身。等父母氣哄哄走開後,他就會靠過來,「你真聰明,知道哪裡有好地方。」,她則一臉驕傲,「那是自然,我可比你有智慧,你就知道天天頂撞父母。」

  「誒,這可不怪我,誰讓他們天天拿你和我比,還訓我。」

  「我難道比不上你?」

  「不是不是,但……他們的比法就不對。」

  「哦?還要怎麼比,你說說。」

  「哎呦,我錯了還不行嘛。」

  信雨每次都會占上風,還會笑著嘲弄他。信陽很氣,但奈何自己又說不過信雨,只好老老實實聽從她,對她只能是服服帖帖的。

  「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哦?那我很期待哦。」信雨沖他一臉壞笑,信陽氣,但很無奈,只好轉移話題,「好啦,現在是你最強,我們倆以後還不一定呢。我家借你家的書你都看完了嗎?」

  「沒呢,還有一點。我家的書你看多少了?」

  「嘿嘿,早看完了。」

  「你少騙人,就你這樣,一行的字都看不下去。」

  「小瞧我了哦,真的,不信你問我書里的內容。」

  信雨隨口問了幾個與幾本書中大多內容有關的問題,信陽竟一一都回答了出來。

  「原來你真沒騙我。」

  「我你還不信嗎?對你我可是不敢有一點欺騙。」

  「好吧,以後都信你哦。」

  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家,信雨回家吃飯,信仰則是回家吃板子。信雨大概是覺得信陽慘叫聲很下飯,每次他被家裡人揍,她都會多吃了一點飯菜,吃起來還特別香的樣子。

  到青少年時,每天都會不約而同結伴的他們,關係是一天比一天好,倆人感情也在逐漸升溫,信雨拉著信陽來到島上密林的一個大樹洞裡。

  「我這地方不錯吧,以後就是我們的秘密基地了。」

  「可以啊,不愧是你,那我們每晚都一起睡這?」,信雨「啪」就扇他,「想什麼呢?我們是那種關係嗎?」

  信雨捂著臉,委屈地說:「不是嗎?」

  「還早著呢。」

  「那要到什麼時候嘛。」

  「等到我們都長大了,而且你還能讓我心動。」

  「那可以。」

  「你這麼有自信?」

  「你我還不了解嘛。」

  「那就等等你好了。」

  「說好的哦。」

  「嗯。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們定下約定,結伴離開密林,回到房子裡。他們心裡都有對方,也都在自己的房間裡思考著對方的話語,思考著未來自己該做什麼,該怎麼去遵守約定,該怎麼一起走向美好未來。可是,有時候總會有什麼意外斷了這樣的關係,斷了這最純粹的連結。

  在弓神島上,島上的資源需要和陸地上的國家做交易換得,一切有價值的物品對島民們來說都很珍貴。之前的「無」之術士都想過擴大古城的領地,但都因為各種原因計劃失敗。這一年卻不一樣,這時的「無」之術士考慮到古城的未來,毅然選擇帶兵攻向大陸北部的一個國家——沃特勒。可是,偶然正在喝下午茶的「傲慢」女神看到後大吃一驚,「都是一家人打什麼打,你們分一點資源和土地給他們。」

  沃特勒帝王聽從女神的命令,向弓神島上的古城援助了很多糧食和武器,之後沃特勒帝王看到自己國土旁的一片黑影之地,向古城城主商討,自己的術士處理不了這片土地的問題,想轉讓給古城方面。雖然這口飯是很難吃,但迫於生存危機,古城城主接下了。此後,代代「無」之術士都是探索「廢土」小隊的領導者。

  到信雨這代才晃晃倆百多年,能有多少代呢?為了弄清楚「廢土」的真相,在本次周期中,「無」之術士可是換的最勤快的,「傲慢」女神沒喝一會兒茶就需要工作一下,審視自己的代言人,弓神島居民滿足基本條件的人就已經寥寥無幾,她自己的要求還及其偏怪,搞得古城城主對術士的年齡要求越來越低。

  這年的「無」之術士卻不是在「廢土」中被埋沒,是隨著勢力紛爭,亂戰陣亡。大陸中部混戰,為防止意外,沃特勒找古城借一精銳之兵守國土西南方,自己的部隊向南推進。好巧不巧,狂野的軍隊摸了過來,狂野的軍隊一向善戰好戰,當時他們的術士還有加強整體部隊實力的恐怖力量,古城的軍隊瞬間灰飛煙滅,沃特勒前線只好停止推進,向後收縮,才勉強守住。沃特勒這邊確實,可以穩住了,但古城這邊呢?

  此時的「無」之術士僅是17歲時被女神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