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不能食言

  段宏傑還沒醒,景稚只是在門外看了一眼。

  「你不用時時刻刻守著,我讓雲堯派幾個保鏢來守著,你大可放心。」宋椿禮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你這樣子,挺久沒有好好休息了吧。」

  這樣一想,她著實是有段時間沒和宋椿禮見面了。

  「我沒事,這段時間,累就累吧。」景稚自嘲一笑:「有些事情,此時不做,以後就沒機會做了。」

  景稚身上的事,宋椿禮從認識她的第一天起,邊知道了個大概。

  「傅承策要和南珠舉行婚禮的事,我聽說了。」宋椿禮頓了頓:「我……不會安慰人,但我覺得,事情肯定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樣。」

  話音落下,景稚卻是笑了,這反倒是讓宋椿禮心裡更加沒底了。

  「事情當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她笑著搖頭,好像聽到了什麼令人高興的事:「他……罷了,總之,不論他因為什麼推開我,我與他沒可能了。」

  如此,宋椿禮也不好再問下去。

  她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對了,說到南氏,醫院之前送來了一個南家的病人,好像是南家二夫人,要去看看嗎?」

  如果是別人,景稚自然不會去那人面前晃悠,打草驚蛇。

  但是張彩麗……那個給她母親用了毒品的人。

  現在,表面上,南珠要嫁給傅承策,也就是說,南轍會得到傅氏的支持,這對南昀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張彩麗在此時住院,會不會有南轍一家人的手筆?

  「去看看她。」

  張彩麗的病房很冷清。

  如今南家眾人都在為南珠的婚禮忙活,哪裡有空管她這位二夫人?

  不過,正因如此,她才有機會接近。

  雖然這張彩麗以前也沒做過什麼好事,現在,倒是一個可用棋子。

  景稚走進病房,果然得到了張彩麗的咒罵。

  「怎麼是你?!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的?」

  張彩麗憤恨地盯著她,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同樣,女主也沒有任何懼色地迎上了她的視線。

  「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在這裡住得還好嗎?」

  明明她是笑著的,語氣也很溫柔,可在張彩麗看來,卻如同蛇蠍美人,讓她從心底害怕。

  「我住的好不好和你無關,你出去!」

  竟然如此排斥她。

  景稚故作無奈道:「好吧,我本是想來聊聊你被送來醫院的原因,這下可以不用聊了,那我走了。」

  說完,她真就走了,張彩麗一愣,又猛地叫住她:「回來!我讓你走了嗎?!」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如今南珠已經想害她性命,南昀又一心鋪在權力上,哪裡關心她的死活?

  現在能幫她的人不多,景稚算是其中之一。

  可今天遇到了,哪裡還有放走的道理?

  「你不想看見我,那我當然走了。」景稚一臉無辜樣,可張彩麗卻無法忽視她的話。

  什麼意思?

  她的視線在這兩人身上來回跳動,猛地明白過來:「你……你作為醫生,竟然以權謀私!」

  張彩麗忘記很重要的一點,景稚在醫院是有認識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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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做什麼了?」宋椿禮無奈道:「我只是帶人進來了一趟,還沒開始問呢,你就那麼大反應。」

  「你……」

  半晌過後,張彩麗輕笑一聲,終是放棄了折騰。

  「哼!現在沒空和你算這些,既然你說是來看我的,那好,我把一切告訴你,你收拾南家的時候,可得念著點我的功勞。」

  這一切,都在景稚的預料之中。

  她能猜到,張彩麗如今的處境很不利,也知道她一定會與自己做交易。

  只是這「驚喜」,著實太大了些。

  「所以,你會住院,是南珠推了你?」景稚眯起眼睛:「你不會躲嗎?還有,南家其他人呢?沒人幫你?」

  「我哪裡知道她會推我?」張彩麗冷笑:「也怪我當時放鬆警惕,居然真讓她推下去了,受傷是真,不過不至於昏迷,可如果不昏迷,我怕是不能清醒著出那個地方了。」

  對於自己給景麗紅下毒之事,她也痛快承認了。

  「這些年我的病雖是裝的,可在當時,我卻是被那件事刺激到了,所以對景麗紅有很強的恨意。」

  張彩麗再度看向景稚,眼裡火苗逐漸燃燒:「你和她長得挺像,當年,我就應該把你一起弄死……」

  眼看她又要瘋魔,景稚趕緊問:「所以,南珠讓你去下毒,你就去?」

  那時候的南珠,才多大?

  張彩麗依舊否認:「南珠找到我的時候,是在你們搬出南家以後。」

  那時的南珠,年紀也不算大。

  「總之,她暗中給過我很多藥,每次我問,她都只會回答我一句,是可以幫我報仇的藥。」

  景稚皺眉:「所以,你便就這樣答應了她?」

  「她給我的藥,我去下毒,那便是我的事,說不上答應她。」

  說完,張彩麗似乎是放棄掙扎一般,靠在病床上,像等著人伺候的少爺。

  景稚忽然覺得很不公平。

  她母親那麼善良的人,卻嘗盡世間苦痛,連到死都不得安寧。

  可是這位張彩麗,卻因著關係,禍害了不知多少無辜的人。

  而他現在依舊好好的,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錯。

  「希望這一切,在警方審問的時候,你也能說出來。」

  景稚深深看了她一眼,正要離開。

  「喂,我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你了,你可不能食言!」

  食言?

  有人規定普通人不能食言嗎?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南家徹底覆滅前,景稚不會動她。

  可那些事被牽扯出來,也只是早晚罷了。

  從病房裡出來後,景稚的狀態就很不好。

  她告別了宋椿禮,獨自一人打車回了曲家。

  見到她一人回來,曲夫人十分驚訝:「怎麼回事?就你一個人回來?」

  她這才想起了曲朝風的事。

  「他先去洗車了,不會有事的。」

  景稚只當曲夫人是擔心他,安撫道。

  曲夫人愣了一下,卻直接將曲某男罵了一頓。

  「送佛還要送到西,這小子半途人跑了!也太不靠譜了吧!」

  景稚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