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再次推開

  宋椿禮看了一眼那人的樣子,便知道這是件麻煩事。

  「我不能保證完全保密,醫院人多眼雜,我管不了那麼多,但我可以確保他性命無憂。」

  既是南家想要滅掉的人,怕是很難瞞住與之有關的消息。

  景稚想了想,也明白確實如此,便應了下來。

  段宏傑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兩人在外面等著,誰也沒有說話。

  坐了會兒,景稚靠牆站著,長呼一口氣,似是放鬆了些,只是她那緊皺的眉頭表明了她現在的狀態並不好。

  「他死不了,別擔心。」曲朝風象徵性地安慰,只是他本人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景稚沒有看他:「我不是在擔心這個。」

  她只是有些後怕。

  如果今天不是恰好遇上了段宏傑,或許他就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被打死,無人在意。

  他若死了,自己就少了一個有利證人,要對付南夫人,可就難多了。

  現在南夫人已經動了殺心那……其他人呢?

  這些人死有餘辜,可偏偏他們是重要的證人,在南家倒下之前,他們必須活著。

  段宏傑尚且如此,那麼……南譯宣呢?

  「距離手術結束還有點時間,我能不能先回去……把我的車收拾一下?」

  曲朝風臉色很難看。

  一想到他的車沾了血,他恨不得現在就送去洗車……還有他自己,也得去洗澡!

  景稚有些疑惑:「你想回去就回去啊,問我做什麼?」

  這話讓曲朝風不知該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他留下來的目的是保護她吧……

  「你回去吧。」

  這是一道沉穩的男聲。

  就算沒有看過去,景稚也知道來人是誰。

  「好嘞。」曲朝風如釋重負,掉頭就跑,還不忘衝著來人小聲說:「交給你了。」

  正主都來了,用不著他保護了。

  可景稚甚至沒有看男人一眼:「你怎麼來了?」

  她現在沒心思處理和傅承策之間的恩怨。

  這個男人出現,只會影響她的判斷。

  「你剛走就出事,我能不知道?當然是跟著你們來的。」

  見她一直不看自己,傅承策來到她面前。

  景稚仰著頭,剛好可以對上男人的眼眸。

  那雙銳利黝黑的雙眸中藏著萬千情緒。

  是因為她嗎?

  「我的事已經和你沒關係了,傅總未免管得太寬了。」

  景稚低頭,想要坐下,卻被男人拉住雙臂,動彈不得。

  似乎每次爭吵,他總是這樣,強硬地拉著她,不讓她逃走。

  因為愛他,她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所以那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我偏要管呢?」

  那一瞬,男人毫不掩飾對她的占有欲:「你要是再亂跑,我一定會把你關起來,哪也不許去。」

  這句話,是他第二次對她說。

  景稚忽然泄氣:「你非要如此嗎?」

  寧可與她惡言相向,也不願與她同舟共濟?

  「我以為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景稚忽然盯著他:「我可以說得更清楚點。」

  「傅承策,我願意與你共同應對一切,任何事情,你無需一個人承擔,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她這輩子所有的自尊都栽在了這男人身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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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要她如何?

  傅承策瞪大眼睛,忽然鬆開了她,那一瞬間的無措,像在逃避什麼。

  落荒而逃,景稚想到了這個詞。

  不過,傅承策怎麼會逃?他很快恢復尋常模樣,勾起唇角,略帶譏誚:「就憑你?今天我才知道,你如此自以為是。」

  他總能輕而易舉地打碎她用盡一切才建立起的心防。

  其他人傷她,她堅不可摧,只有他……能讓她的防禦瞬間崩壞。

  他憑什麼理直氣壯地傷害她?

  見她沒反應,傅承策繼續嘲諷:「想要和我共進退,你還差得遠,但如果你能乖乖聽話留在我身邊做個寵物……」

  啪!

  景稚將人狠狠推開:「你走!」

  只推一下還嫌不夠,她猛地又推了幾下。

  「你走啊!」

  「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此處本就離電梯不遠,恰好電梯到達這一層,景稚直接將人推了進去。

  果然,她就不該對這男人抱有期待。

  怎麼可能是為了保護她?

  傅承策這樣利己的商人,絕情的事做得還少嗎?

  「我是瘋了才會對他說那些。」

  景稚又回到了手術室外的長椅處。

  經剛才那麼一鬧,腦袋一團亂,她竟有些困了。

  她順勢靠在牆邊睡了過去。

  傅承策摸著被她打過的半邊臉,表情很……怪異。

  李星文在醫院外等著,見他的傅總「一臉滿足」地走出來,還以為自己看錯人了。

  這張臉……是傅總啊,可他為什麼要摸著臉上的巴掌印笑?

  想了想,也就景稚有這本事。

  「傅總,已經按您給的資料去調查了,監獄裡那位也認了,說當年給他煙的人正是南轍。」

  傅承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哪還有剛才一絲的「傻」樣?

  「繼續查。」男人似乎並不驚訝,只是安排下去:「遊戲是關於景稚的一切,都給我查清楚!」

  他與南轍的仇恨,其實只有父母相關。

  剩下與景稚相關的,他早已決定插手。

  不僅是為了讓南家陷入萬劫不復。

  「景小姐的事,要複雜得多。」李星文試探道:「其實您應該讓景小姐參與進來,她總得親手了結這些。」

  仇恨,誰都想親手了結。

  可他不想讓景稚承擔那份代價。

  「什麼時候你也開始教我做事了?」傅承策斜了他一眼:「去辦吧。」

  李星文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真的很想說,這樣是追不到媳婦兒的。

  「等一下。」

  傅承策忽然又道:「盯著南譯宣,別讓他提前把東西運走了。」

  戲要在有足夠多觀眾的時候開演,這樣才能足夠轟動。

  景稚再次睜眼,是被宋椿禮叫醒的。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累的話去我的休息室睡會兒吧。」

  景稚搖頭:「沒事,他怎麼樣?」

  「放心,都是些皮外傷,很快能醒過來,不過,他後腦勺傷得有些嚴重,這幾天別刺激他。」

  被打成那樣,居然還只是皮外傷,命還挺大。

  「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