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遺蹟之亂,盡歸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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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拔禹至死都不明白,這名修者是什麼時候闖入失落的上古遺蹟的,而且,為什麼對方闖入此地自己卻毫無察覺。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洪荒君主,連他都沒有注意到男子是何時闖入遺蹟的,就說明對方的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拓拔禹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地盯著凌天恆,他敢肯定,自己不認識面前的男子。他與這名男子無冤無仇,為什麼對方會相助黑驢等人,置自己於死地呢?想當年,他們洪荒十二君主叱吒星海,風頭一時無兩,無論如何,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會殞命在這片上古遺蹟之中。而隨著生機的流逝,拓拔禹心中更多的則是不甘。無盡歲月前,為了躲避軒轅聖帝的光芒,他們被迫隱入星海,沒想到再次出世,竟是死期。

  「我是誰?你覺得,你還有必要知道我是誰嗎?反正你今天註定魂歸九幽,即便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又能如何呢?洪荒十二君主的確是星海主宰,但那是許久之前的事了。今時今日的星海早已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如果你們還妄想以你們主宰者的眼光來衡量這片世界的話,那註定只有死路一條。」凌天恆頓了頓,突然俯下身形,在拓拔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所施展的功法名為《破魔九轉》,你說,我到底是誰呢?」

  「《破魔九轉》?!你!你是九天凌家的人?!可是,九天凌家一直生活在仙域,為什麼會來到虛無之地呢?」聽到凌天恆的話,拓拔禹的瞳孔猛然放大。他終於明白了凌天恆的身份,只不過依舊有些疑惑。就在這時,他的目光掃向了一旁的黑驢等人,當他注視到凌瑀的時候,突然停住了,似乎發現了什麼似的。拓拔禹的眼中划過一縷苦笑,咬牙說道:「我明白了,凌瑀,凌家,之前聽聞凌老九墮入華夏,我明白了!」

  「嗯,你的確還不算太蠢。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凌家人絕對不會欺凌弱小,但也從不畏懼強權,什麼洪荒君主,什麼星海主宰,只要動了我凌家的人,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凌天恆面色轉冷,低吼道。

  凌天恆說完,根本不給拓拔禹反應的時間,只見他手起劍落之下,直接斬下了拓拔禹的頭顱。而後,凌天恆左手為爪,自指尖射出五道神芒,直接打入了拓拔禹的識海之中。而後,在拓拔禹不甘的嘶吼之下,徹底灰飛煙滅。凌天恆自幼跟隨凌坤修行,其脾氣也受到了凌坤的影響。他為人重情重義,但也雷厲果決,拓拔禹曾經對凌家後人出手,簡直罪無可赦。凌天恆身為凌家弟子,行事作風和凌坤一脈相承,性情火爆。

  望著凌天恆以凌厲的手段將拓拔禹擊殺,立於墳冢上的眾人皆被震懾在了原地。除了凌瑀之外,剩下的人並不認識凌天恆。如今見凌天恆幫助他們擊殺了拓拔禹,自然對凌天恆充滿了敬畏。這樣一位修為通天的強者,而且目的尚不明確,的確令人忌憚。只不過,人們除了忌憚這位神秘的強者之外,心中更多的則是慶幸。人們知道,拓拔禹身為洪荒十二君主,如果今天被拓拔禹逃脫的話,其捲土重來之時,必將災禍臨門。

  「這位道友,多謝你幫我們剷除了這位混入虛無之地的惡人,在下乃是青屍門的伯倉,如果道友不嫌棄的話,可否請道友前往青屍門一聚,晚輩自當備下薄酒,與前輩一醉方休!」塵埃落定之後,伯倉朗笑道。

  「青屍門?沒興趣。你們和天魔殿的修者身上都滌盪著陰森之氣,我看吃飯還是免了。」凌天恆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他曾經見過伯倉逼迫凌瑀,所以自然對這位青屍門的門主沒有什麼好印象。至於天魔殿的法坤,凌天恆同樣不感興趣。在這三方能夠震懾虛無界的勢力中,唯一讓他有些好感的只有傲劍宗了。究其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剛才在凌瑀和拓拔禹交手的時候,傲劍宗的宗主段逸靈曾經提醒過凌瑀要小心對方。

  「不錯,他今天也不過是路過這裡,遇到了一位故人而已。所以,你們拉攏他的心思還是收起來吧,他是不會在虛無之地久留的。」正在這時,黑驢精邁步走到凌天恆的面前,搖了搖頭,對法坤等人開口說道。

  「沐須大帝,好久不見啊!」望著黑驢精一臉笑意的望向自己,凌天恆指了指黑驢,笑著說道。其實之前凌天恆曾經不止一次來過虛無之地,和黑驢曾有過數面之緣,所以,凌天恆和黑驢的關係自然還算不錯。

  「的確有幾千年未見了,唉,我當年因為貪婪失落的上古遺蹟中的至寶,所以才自以為是的潛入了這裡,沒想到一困就是許多年。你這次來到虛無之地是為了尋找那個小東西吧?之前我的確聽人提起過,它曾在這裡出現。不過,現在已經過了這麼久,我想它應該不在這裡了。你也知道,以它的天分,這小小的虛無之地又怎麼能困住它呢?不過你也不要灰心,我想,它一定是躲在什麼地方蛻變吧?」黑驢淡淡地說道。

  「希望如此吧!沐須兄,如今失落的上古遺蹟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我想,我也該離開了。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吧。」凌天恆此行的目的就是遵照凌坤的吩咐,在必要的時候給予凌瑀幫助,現在凌瑀已經脫困,拓拔禹也被自己所殺,那麼他也就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而且,如今仙域動盪,武道紀元的開啟喜憂參半,禍福相依,他身為仙域邊疆駐守的仙尊,的確不能在人間浪跡太久。所以,他決定離開虛無界。

  「哈哈哈,你別這麼著急走嘛!你這次來到失落的上古遺蹟,可不是為了救我吧?我可是堂堂的沐須大帝,一個洪荒君主的《虛無七式》又怎麼能傷得到我呢?這裡又沒有外人,你就不用這麼賣關子了吧!」見凌天恆想要離開,黑驢連忙攔住了他,笑著說道。之前吳道將凌瑀拜託給黑驢的時候,說了很多關於凌瑀的事情,所以黑驢自然知道凌瑀就是九天凌家的後裔,此番凌天恆前來相助,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和凌瑀有關。

  黑驢言語之時,看似無意的將目光扭向了凌瑀。黑驢的動作很隱晦,而他又站在眾人的面前,所以,能夠領會他意思的人只有凌天恆。凌天恆是九天凌家極為出色的天才,他在這裡照拂凌瑀也的確無可厚非。

  「這......」看到黑驢的目光,凌天恆沉吟片刻,最後輕輕地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陪沐須兄飲一杯水酒,明天再離開虛無之地,返回九天。」凌天恆之所以留下來,的確也想了解凌瑀。

  「這樣才對嘛!小瑀呀,聽說你的手藝不錯,之前我也嘗到了你的廚藝,不如今天再麻煩你給我們坐一桌豐盛的飯菜,就當是為天恆兄送行了!」黑驢頓了頓,對法坤三人說道:「你們也留下來一起吃吧!」

  得到了黑驢的允許,法坤三人受寵若驚。在外人眼中,雖然天魔殿、青屍門和傲劍宗是虛無之地的強者,但是在他們的心中,老叫花子和這頭黑驢精才是虛無之地的霸主,是讓他們仰視且不敢對其拂逆的存在。

  而在這個過程中,凌瑀一直都處於失神之中,直到黑驢叫他,凌瑀才悠悠轉醒。自從他和拓拔禹交手之後,他便因為詭異的入魔之兆而進入了另一片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幻境之中。好像在做夢,又像是長期疲勞而產生的些許幻覺,一直漂浮在虛空之中。而當他再次恢復清醒之後,就看到了拓拔禹已經負傷,在自己的面前不停抽搐。再然後,他就被脫困的黑驢所救,拓拔禹也被之前見過的仙域凌家修者擊殺了。

  「哦,好。」聽到黑驢的吩咐,凌瑀木然地點了點頭,鬼使神差的自界靈指環中取出食材和鍋碗瓢盆,開始烹製菜餚。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先是吳道覺醒,陷入沉睡,最後深埋墳冢。期間他還知道了吳道的真實身份除了是自己的接引者之外,還有可能是曾經的九鼎天尊,甚至,是當年天地鴻蒙時期的創世神。自己不過是一個問心境的修者,又怎麼會惹得這樣一尊創世神明相助呢?後來,在吳道將自己葬入墳冢之後,洪荒十二君主之一的虛無君主現身了。他們被拓拔禹逼至絕境,又得到了凌家仙尊的相助。現在,凌家仙尊又要同自己和黑驢一醉方休。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冗長且精彩的夢境,很多事情都讓凌瑀感覺有些虛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凌瑀終於將一桌美味的菜餚擺在了餐桌之上。雖然在墳冢的包圍之下推杯換盞有些怪異,可是眾人都是身負修為的強者,所以,也就不再忌諱那麼多了。凌瑀廚藝精湛,讓幾人慾罷不能。

  「來來來,沐須前輩,凌前輩,晚輩敬你們二位一杯!」法坤舉起手中的酒盞,對黑驢和凌天恆恭敬地說道。能夠和這兩位大能把酒言歡實屬不易,身為天魔殿的殿主,法坤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對黑驢和凌天恆敬酒之後,法坤又扭頭望向凌瑀,臉上浮現出一抹真摯的笑意,開口說道:「凌小友,端木仙子,之前是我們三人太過貪戀機緣,所以做了一些以大欺小的不光彩之事,所以,還請小友見諒。」

  見法坤三人並未以虛無界霸主的身份與自己交談,反而放低了姿態向自己敬酒,凌瑀自然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其實法坤三人之前的舉動雖然令人不恥,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修行界,本來就不是什麼善地。

  觥籌交錯之間,凌瑀和三位虛無界霸主的隔閡如冰雪般消融,盡釋前嫌。華夏的酒桌文化由來已久,沒有什麼事情是在酒桌上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喝一頓,如果還是解決不了,那就再上幾十壇佳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七人從月如中空喝到了朝霞初起,之前他們之間的那些恩怨也隨著夜色逐漸消弭。拓拔禹已經死了,洪荒十二君主的勢力又弱了一分。而且吳道因為覺醒,也於墳冢中埋葬了自己,等待重生之日,可以說,失落的上古遺蹟已經恢復了往日了平和,一切的恩恩怨怨也盡歸虛無。接下來,幾人恐怕就要考慮該如何離開這失落的上古遺蹟,或者選擇在這裡繼續尋找所謂的至寶。動盪將歇,一切歸於平靜。

  而就在這時,凌天恆的一句話引起了凌瑀的注意,也正是因為他的這句話,讓凌瑀一心破入仙域的決心產生了動搖,甚至,為了凌瑀日後的九幽之行埋下了伏筆。因為凌天恆的話,竟然與唐槿萱有莫大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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