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北是吧?例行公事,你違反禁飛規定,鑑於事出有因,你本身還處於拘留狀態,我們就不收押你了。」
「來,請簽字。」
武管局的執法人員抽出一張罰款單,甩給瀋北。
瀋北臉色一黑,看著上面的罰款金額,一萬五……
真是巧了。
這兩天打零工好好賺了一萬五。
瀋北心不甘情不願,一邊的白薇也不為自己說話,只能捏鼻子認了。
很是京城賺錢京城花,一分別想帶回家啊。
交了罰款,武管局執法人員剛要走。
瀋北倒是問道:「另一個叫博濤的武者也違反禁飛規定,抓到了麼?」
執法人員搖搖頭:「暫時還沒發現蹤影,不過,罰款是必須交的,時間一到,我們直接從他銀行卡上划走。」
瀋北嘴角抽搐一下。
博濤是有錢,但按照瀋北的估計,銀行卡內可能沒有錢,估計都是現金。
畢竟,博濤的錢來源不明,根本不敢存入銀行,如此大額財富來路不明,肯定會被監管,屆時博濤根本無法解釋。
執法人員離開後。
瀋北來到另一個房間。
此時的莊畢凡躺在病床上,渾身纏滿繃帶,原本身上的不滅白光之火,已經被白薇一招沖刷個乾淨。
不得不說,白薇的手段真的是猛。
隨手一抬一落,那不滅白光之火就好像暴風雨下的蠟燭,瞬間熄滅的一乾二淨。
其實莊畢凡傷勢並無大礙,甚至都不及當初瀋北和三爺大戰之後的受傷情況。
但這傢伙就是死乞白賴的喊疼,非要療傷。
「能不能別裝了?」
瀋北坐在病床邊,削著蘋果。
莊畢凡哼哼唧唧,如同暮暮垂年的將死之人:「疼啊……疼。」
瀋北切了一聲,小刀切開一塊蘋果。
莊畢凡張開嘴,啊了一聲:「謝謝,你怎麼知道我吃蘋果不吃皮?」
瀋北將蘋果塞進自己嘴裡咀嚼著,笑道:「我也不吃皮。」
莊畢凡:……
「你會不會照顧病人?」
莊畢凡瞪著眼睛,很想罵人,就自己吃?咱倆誰是病號啊!
「你又不是病人。」瀋北繼續啃著蘋果:「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啥時候去星沙地窟,啥時候再說。」
「搞毛線,玩的什麼鬼把戲?」
莊畢凡半天沒有說話,好久,他才艱澀地說道:「跟你一起玩,我都墮落到去幫你偷東西。唉,人生污點啊,我要躺著進行懺悔。」
瀋北:……
靠。
不想跟著監視我,就說不想監視的,找什麼藉口。
瀋北白了一眼。
就在此時,白薇推開房門,招招手。
瀋北異常體貼的為莊畢凡蓋上被子,並把剩下的蘋果切出來,塞進莊畢凡口中,一臉關心的說道:「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顧你!蘋果不能吃太多,最後一塊,好好休息,今晚我過來陪過夜!」
莊畢凡:……
你大爺的,這會白薇在,你他媽還演上了。
莊畢凡剛想說話,瀋北一把捂住嘴:「憋說話,感激的話語我都懂,休息就完了!」
莊畢凡翻了一個大白眼。
離開房間的瀋北,跟著白薇回到臨時辦公室、。
「你還挺細緻。」白薇靠著辦公桌,端著冒著香氣的咖啡說著。
瀋北呲牙一笑:「莊畢凡那是我哥們,我不照顧誰照顧?應該的!」
「我說你演戲還挺細緻。」
瀋北:……
「咳咳……」瀋北清清嗓子:「我的演技如此拙劣麼?」
白薇放下咖啡,甩甩長發,笑著點頭:「和莊畢凡一樣拙劣,表演的痕跡太重。」
瀋北攤開手:「我就是說我當不了演員,果然如此。」
白薇眼神動了動,故意斟酌了一下語氣:「說吧,那黃金水壺到底是搶的還是偷的?」
「撿的。」瀋北直截了當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無主之物?」
「我認為是的。」
「那怎麼有人追殺你和莊畢凡?」
「莊畢凡勾引人家老婆啊。」
啪……
白薇狠狠一拍桌子,臉卻一下子沉了下來,冷笑一聲。
可對上瀋北那雙洞悉世故又帶點混不吝的眼睛,滿腔的邪火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挽了挽發簾,儘量控制自己的語氣:「我不管你們兩個怎麼弄來的,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承擔!」
瀋北摸摸下巴,低頭沉思一下:「我建議將博濤抓起來,施展下大記憶恢復術,看看他有沒有犯罪記錄,直接滅殺除害。」
白薇環抱雙臂:「你有些慌?」
瀋北太陽穴隱隱抽動,不過面上笑容可掬,一點也看不出來:「作為公民,有舉報的義務,官方有核實的責任。」
「按照你所想,那全國上下的武管局就不用干別的事情,天天調查那些毫無證據,莫須有的舉報上。」
白薇抿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而且,在沒有證據能證明博濤和任千娜有犯罪事實就發動調查,這違反武者保護法。」
瀋北切了一聲。
瞧瞧,武者還踏馬有一部保護法。
保護個錘子。
就像未成年保護的並不一定是未成年受害者。
武者保護法,保護的也不一定是武者。
此時的瀋北搓搓手,一臉好奇的問道:「其他的先不說,那黃金水壺是什麼情況?」
自從莊畢凡從博濤的別墅將袋子偷回來後。
裡面除了一些零星的鈔票,只有黃金水壺。
水壺還是透露著一股邪性味道。
因為幫忙為莊畢凡療傷,黃金水壺暫時放在白薇手裡保管。
瀋北說是問黃金水壺是什麼情況,但實則是討要回來。
甭管能不能研究出來什麼,至少砸碎了賣黃金,也是一筆大錢。
此時的白薇捧來一個小型保險柜。
這個保險柜上面的密碼多達21位!
還有機械鎖,指紋鎖,瞳孔鎖,聲音驗證……
瀋北看的直咂舌。
這規格……比當初國家發給的武技快遞都要高上幾個檔次啊、。
瀋北瞬間就意識到,偷來的黃金水壺就在這個不大的保險柜中。
什襲而藏,奇物可居,綢子包金條——好的在裡面!
由此可以推斷出來,那黃金水壺絕對不簡單,否則也不可能如此防備。
瀋北倒吸一口涼氣,開口什麼都沒有問,而是問了最終的結果:「如此保護……那這玩意還能還給我了麼?」
白薇沒有猶豫太久,權衡了一番之後,便用極為篤定的口氣回答:「我記得這是莊畢凡偷來的。與你有什麼關係?」
「啊……」
瀋北砸了砸嘴,媽的,這莊畢凡私下裡什麼都招了啊?
好煩……
這蠢貨。
瀋北嘆息一聲:「如此保護,是為何?」
白薇並不著急回答問題,而是解開複雜的密碼鎖,將黃金水壺捧在手中。
「你想知道這玩意有什麼作用麼?」
瀋北瘋狂的點點頭。
這不是廢話麼!
不想知道有什麼作用,偷這玩意幹嘛?
「我給你演示一下。」
白薇舔舔鮮紅的嘴唇,將黃金水壺放在桌子上。
然後白薇抓起一支鉛筆。
輕輕一彈。
噗嗤一聲。
鉛筆夾攜著難以想像的巨力,直扎穿手臂上的肌肉!
嘶~~
啊~~
屋內響起沉悶而痛苦的哀嚎聲。
下一刻。
那黃金水壺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嘩啦一聲。
數不清的鈔票從壺內噴涌而出。
那飛飛撒撒的鈔票,簡直如同火山爆發一般。
更恰是鵝毛大雪。
短短几秒鐘的工夫,差不多噴出三十多萬現金。
落的滿地都是一片紅色。
讓人看著異常興奮和激動。
白薇依靠在桌子上,神色倒是沒什麼動容,輕輕的說道:「看到了吧?只要黃金水壺附近有痛苦的情緒和流血的傷害,水壺就會按照強度噴射出鈔票。」
瀋北嘶了一聲,第一句話喊出口的就是……「你為什麼不扎自己,扎我幹什麼!」
瀋北舉起自己的手臂,上面是刺穿自己肌肉的鉛筆,可謂是額頭青筋暴起,一臉沉默。
淦!
自己還未反應過來,這白薇瞬間給了自己一個暴擊。
要知道,自己可是有被動金剛不壞加持自身。
如果說白薇使用刀具砍傷自己,那沒得說。
但偏偏是脆弱的鉛筆。
可見白薇的實力……不愧是武神,恐怕在她手中,一根雜草都能當劍用。
此時的白薇咯咯笑一聲:「是你好奇黃金水壺的作用,我不扎你,還扎我自己麼?」
瀋北:……
此話……毫無漏洞,竟然無言以對。
瀋北將手臂上的鉛筆抽出去,丟進垃圾桶。
隨後一臉興奮加激動的抓起地上厚厚一層鈔票,反覆查看,辨別真假。
「都是真的,不用看。」
白薇甩著鈔票。
瀋北發出嘖嘖聲:「我就說博濤和任千娜成長軌跡都不對勁,果然!憑空生成鈔票,這個太BUG了!」
現在的瀋北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博濤和任千娜出現殯儀館,為什麼晚上互毆。
這是為黃金水壺提供痛苦情緒,進而憑空生成鈔票!
瀋北二話不說,作出最優選擇,馬上抄起掃把開始打掃房間內的鈔票。
「這個你可不能攔著我吧?我用鮮血和痛苦換來的。」
「你還有一晚上時間,可以隨便進行自殘獲取鈔票。明天這個黃金水壺就要上交國家進行封存了。」
「我不會單獨為了錢而傷害自己。」瀋北一邊打掃鈔票,一邊說道:「我又不是金錢的奴隸。」
白薇笑了一聲:「你不是金錢的奴隸?翻身做主人了啊?」
瀋北:……
白薇有些欣賞的繼續說道:「不過,你確實能抵抗住誘惑力。就這個黃金水壺,據我所知,害死過不少人。」
瀋北手上的動作一頓,反問道:「害死過人?」
白薇一臉嚴肅:「沒錯,它的每一次現世,最終都造成慘烈的下場。」
瀋北盤坐在地上,掏出一把瓜子,嘎嘎蹦蹦磕著,一臉八卦浴火熊熊燃燒,並甩過去一張鈔票,說道:
「給我聊一百錢的。」